我不禁捂住脸。</p>
那种彻骨的痛似乎从回忆中袭来。</p>
我转向饭桌上其乐融融的三人。</p>
温方启一直在找话题，聊天。</p>
温婉被温方启逗得，笑得花枝乱颤。</p>
反而薄司臣今天有些反常。</p>
他神色淡漠。</p>
没怎么插入这对姐弟的谈话。</p>
像是在发呆。</p>
直到温婉喊了三次他的名字。</p>
他才仿佛回过神来，问：「怎么了？」</p>
温婉从小被薄司臣宠着，有求必应，从没被他忽视过，这会笑容差点挂不住。</p>
但她是个很能伪装的女人，依然笑得腼腆：「没有呢，司臣，我们一起举个杯吧，还要谢谢你在法庭上帮小启，要不是你，我就要失去我唯一的弟弟了。」薄司臣唔了一声，似在想事情，没动弹。</p>
倒是温方启见状，撇撇嘴，吐槽我：</p>
「就是啊，姐夫，要不是你，我就要被那个变态的老女人整死了！</p>
「你说她妹妹死了，关我什么事啊，我能对她那个书呆子妹妹有什么想法，那个疯女人就是盯着我不放，有病吧，疯子……」温方启嘴巴像是没了把的水龙头，滔滔不绝的辱骂我。</p>
以前，温方启也经常这样不客气说我。</p>
薄司臣一直都很纵容。</p>
最多让他注意点言辞。</p>
有几次传到我耳朵里，我既生气又委屈，和薄司臣抱怨两句。</p>
他却说我小肚鸡肠。</p>
他还劝我大度：「小孩子开个玩笑而已，你和一个小你十岁的男孩子计较什么，深深，大度点。」可温方启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啊。</p>
我和薄司臣讲道理。</p>
他只是静静的，用谴责的眼神，看着我。</p>
他的沉默和作为。</p>
让我的火气，直冲头顶。</p>
我的情绪彻底崩溃。</p>
每次，薄司臣都会和这次一样，不咸不淡的说：「你好好冷静一下。」然后摔门离去。</p>
他认定，我过不了几天就会气消，还是会爱他，粘他。</p>
想到此。</p>
我想捂住耳朵，这样就可以不用听这些难听的话了。</p>
薄司臣却比我更快。</p>
他用力拍下筷子，厉喝出声：「行了。」</p>
薄司臣突然发火，温方启立刻闭了嘴。</p>
他的反应。</p>
吓住了温婉两姐弟。</p>
也惊到了我。</p>
薄司臣今天是怎么了。</p>
是听不得别人这样说，在维护我吗？</p>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p>
餐桌上，众人噤若寒蝉。</p>
薄司臣沉着脸，直勾勾盯着温方启。</p>
良久，他忽然询问：「你真的没有对程音音做过什么吗？」空气突然凝固。</p>
什么意思？</p>
我蓦地侧头看薄司臣。</p>
他知道什么？</p>
扑通一声，温方启跪在了地上。</p>
瞬间哭出了声：「姐夫，你打我吧，我只是没力气了，没拉住她，手一松，人就掉下去了。</p>
「姐夫，要是连你不信我，还有谁相信我？那我，那我只能以死明志了。」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p>
就要去寻死。</p>
「不要！」</p>
温婉扑过去想抱住薄司臣，被他推开了。</p>
她只好眼巴巴看他，哀求：「司臣哥哥，我已经没有父母了，你真的忍心再让我失去唯一的弟弟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