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说变就变。</p>
我淋了大雨，游魂一样走回瑶华宫。</p>
赵平匆忙迎上来，被我这副模样吓了一跳。</p>
可他顾不上问。</p>
卫纾那边出事了。</p>
传言能让我听见，自然也会让他听见。</p>
被扯开伤疤的不只是我，还有他。</p>
沈家的死期近了。</p>
我站在雨里越笑越大声。</p>
赵平不敢碰我，急得团团转。</p>
「娘娘，好娘娘，您去看看陛下吧。」</p>
我抹了一把脸，分不清是雨水还是笑出来的眼泪。</p>
「走吧。」</p>
我拖着一身湿漉漉的衣裳，拍了拍承明殿的门。</p>
里面毫无动静。</p>
「踹门。」</p>
赵平早想这样做了，又怕承担不起卫纾的怒火。</p>
所以才想着去求我。</p>
门被他两脚踹开，殿里没点灯，一片死气沉沉。</p>
我端着烛台往里走。</p>
寝殿里酒气浓重，地上的东西差点把我一跤绊死。</p>
我摸索着点了灯，才看清眼前的景象。</p>
满地散落的都是酒坛和碎瓷片。</p>
卫纾衣袍散乱，趴在桌上一动不动。</p>
听到有人靠近，他挥了一把袖子。</p>
「滚出去。」</p>
「是我。」</p>
他反应了一会儿，终于抬起头。</p>
双眼通红，下巴上还有没擦的水渍。</p>
我伸手去倒水，被他一把抓住。</p>
「小鱼儿……小鱼儿，都怪我，都是我的错。」</p>
「是我来迟了。」</p>
他含混不清地说着，就要来抱我。</p>
被我一把推到地上。</p>
凉透的茶水浇在他脸上。</p>
「你看清楚，我是谁。」</p>
眼泪模糊了我的双眼，我俯身揪着他的领子。</p>
「沈雁杳，我是沈雁杳。」</p>
「不是沈鱼沉。」</p>
那个名字耗尽了我最后的力气，也让卫纾彻底清醒过来。</p>
他躺在地上，突然捂住了脸，浑身颤抖。</p>
「她死了，那个最重要的人。」</p>
「你没救出来。」</p>
我从地上爬起来，靠在墙边。</p>
「我要偿命，沈家也要偿命。」</p>
「我们通通都该死。」</p>
我踢开他手边的碎瓷片，跌跌撞撞朝门外走去。</p>
暴雨倾盆。</p>
青莲努力把伞挡在我头上也无济于事。</p>
要是那天也有这样一场大雨。</p>
阿姊是不是就不会死了。</p>
耳边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多。</p>
失去意识的前一瞬，只看到青莲扑在我身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