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璟尘说完这句，开始剧烈地咳嗽。</p>

    她返头，看见他垂在腿上的手一片血迹。</p>

    程岁心中顿时惊慌。</p>

    她抓住祁璟尘的肩膀，慌张地问：“璟尘，你怎么了？”</p>

    然而祁璟尘再没了意识，脸色像死人一般苍白。</p>

    程岁急忙拿出手机，拨通了急救电话。</p>

    祁璟尘被送到医院时已经没了呼吸。</p>

    进了ICU进行了好几次抢救才终于保住了命。</p>

    只不过一直昏迷着，跟死去没什么两样。</p>

    程岁等在病房时，有律师打电话给了她，希望跟她聊聊遗嘱和财产问题。</p>

    坐在餐厅里时，程岁才知道，原来祁璟尘把所有财产都留给了自己。</p>

    带着金丝眼镜的律师冰冷冷地说道：“程岁小姐，如果你答应接受遗产，就请在上面签字。”</p>

    程岁捏着那份遗嘱，手指颤抖：“这是他什么时候做的决定？”</p>

    律师回答：“一个月前，那个时候祁少已经给自己挑好墓地了。”</p>

    “他希望海葬，而且不为自己立碑。”</p>

    “说自己罪孽深重，不愿在这个世界留有痕迹。”</p>

    程岁攥紧了手，沉默着不再说话：“我知道了，至于遗嘱，等我考虑好了再给你答复。”</p>

    律师点点头，起身离开。</p>

    程岁走到医院门口，看着病房带着呼吸面罩的祁璟尘，心脏刺痛。</p>

    她不敢相信，这个陪了自己十几年的人就要走了。</p>

    这一刻，所有恨化作风沙散去。</p>

    留下的，只有哀伤。</p>

    【难过吗？】</p>

    程岁惊起抬头，望向四周，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只是系统在跟她说话。</p>

    她问。</p>

    【你为什么开始跟我说话？】</p>

    系统平静地回答。</p>

    【祁璟尘已经彻底无用了，如果想要这本书继续按照剧情走下去，就必须安排新的穿书者】</p>

    程岁皱眉问。</p>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p>

    系统笑着说。</p>

    【意思是，我觉得你很合适，程小姐。】</p>

    【如果你愿意，我们将调你为新的穿书者，你将拥有改变命运的机会，得到永生】</p>

    系统的声音变得诱惑至极，仿佛给出的条件十分令人心动。</p>

    按照它的理解，程岁只是这本书里的一个配角，就算拼尽全力，也得不到什么好下场。</p>

    但如果成为穿书者，她就可以在一本接一本书里，像个上帝一样地活下去。</p>

    可程岁心里也清楚，这样做的代价。</p>

    永生的不幸。</p>

    她开口问：“如果我成为新的穿书者，祁璟尘会怎样？”</p>

    系统停了一会，接着回答。</p>

    【将会成为普通人，失去所有有关系统的记忆，按照设定的剧情过完此生】</p>

    程岁点头：“我还有一个要求，只要你答应了，我就同意成为穿书者。”</p>

    【什么要求？】</p>

    程岁缓缓说：“我希望祁璟尘能有个完美幸福的结局。”</p>

    系统似乎犹豫了很久，最后终于同意。</p>

    【我答应你】</p>

    【但在此之前，我们需要给你重新换个身份，你将以这个身份继续完成保护主角的任务】</p>

    【如果接受任务，请说确认】</p>

    程岁看着虚无的空墙，缓缓说了一句。</p>

    “我确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