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贺也终于舍得睁开眼了。</p>

    却还是一副慵懒不屑的样子，像是笃定了我只是又在跟他闹。</p>

    他抽过离婚协议随意地翻了两下，脸上的表情却慢慢凝固。</p>

    我探过头去瞅了一眼，怕他看不懂。</p>

    「家里一共 17 套房子，包括在澳大利亚那套和美国那套，我找了人来估值，我 8 套你 9 套。</p>

    「还有公司，我的股权 22%，你可以优先收购，按照市价就行。</p>

    「其他的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咱俩各拿各的，你看行不行，不行我再找律师来补充。」</p>

    周贺也慢慢坐直了身体。</p>

    他身上的那股懒散一瞬间消失殆尽，整个人又重新汇聚起了压迫感。</p>

    「贺蓉。」</p>

    他抬起头看着我，狭长的眸子在金丝边镜片后闪过一丝冷光。</p>

    周贺也的眸色偏淡，尤其是在灯光下，盯着人看的时候有种无机质般的漠然。</p>

    「你认真的？」</p>

    我当然是认真的。</p>

    以前我也不是没提过离婚，但那都是几年前的事儿了，那时候为了逼周贺也回心转意，我一哭二闹三上吊，什么手段没用过。</p>

    但这次，我是真想离婚了。</p>

    「贺蓉，你这次又想要什么？」</p>

    周贺也有些烦躁地把协议扔在茶几上：</p>

    「梓筱不会影响你的地位，你怎么就是容不下她？！」</p>

    他以为我是为了夏梓筱闹。</p>

    也确实，一开始知道夏梓筱的时候，我确实跟他狠狠闹了几次。</p>

    最严重的时候我把家里的东西砸了个遍，坐在满地废墟里头发披散像个疯子，用碎瓷片割自己的手腕威胁他和夏梓筱断了。</p>

    没用，他依旧跟她在一起。</p>

    我摇了摇头。</p>

    以前还真是恋爱脑，要多卑微有多卑微，自己想起了都恨不得穿回去掐死那个没出息的自己。</p>

    「这次不是。」我抬起头来和周贺也对视，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p>

    「是我外面那个小孩儿非要跟我结婚，不依不饶的。</p>

    「我拿他没办法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