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音落落大方，声音有力。</p>

    顾清微微探头看向叶特助面前的简历，柳如音的简历没有任何工作经历，倒写了不少才艺技能。</p>

    跳舞，钢琴，绘画……</p>

    顾清皱起眉，转头低声询问叶特助：“这个人既没有工作经验，专业也不对口，不应该第一轮就刷下去吗？”</p>

    叶特助摇头：“总裁钦定的。”</p>

    顾清一怔，不由露出苦笑。</p>

    果然。</p>

    答案早在心中，她却又要自取其辱询问。</p>

    等柳如音自我介绍完毕。</p>

    顾清发问：“柳小姐，你认为秘书职责是怎么样的？你能否胜任呢？”</p>

    这个问题直指核心，毫不留情。</p>

    柳如音一愣。</p>

    随后自信一笑：“我虽然没有工作经验，但会四国语言，并且我学习能力强。”</p>

    柳如音顿了一下，随即抬眸盯着顾清的眼睛，意味不明：“我听说顾秘书您之前也是一毕业就入职贵集团，也是凭借四国语言拿到offer，相信我也能胜任。”</p>

    顾清沉默不语。</p>

    这相似的场景，让她的思绪不由得飘向五年前。</p>

    当初，她意气风发，过三关斩六将，通过层层面试来到沈墨面前。</p>

    他也是问了这句话，然后改变了她的一生。</p>

    然后，时光往前走。</p>

    她由下属、妻子，变成前妻、故人……</p>

    待顾清回神，柳如音已经离场。</p>

    第二天，人事通知便下来了。</p>

    沈墨直接拍板过。</p>

    跳过一二三等秘书职位，柳如音直接胜任他的贴身秘书，当天就上任跟随沈墨出差了。</p>

    顾清听到这个消息，愣住了。</p>

    她从三等秘书到贴身秘书花了一年，才走到沈墨的身边。</p>

    而柳如音，只需要他一句话。</p>

    顾清只觉得无奈，莫名的苦涩绞紧她空空的心。</p>

    一周后，沈墨终于回来了。</p>

    顾清整理着项目书，准备找他签字。</p>

    这个项目，她跟进了一年多，将近十几亿的项目，就差一个收尾。</p>

    前世便是如此，只要做完这个项目，待她生完孩子回来，就能成为项目部经理。</p>

    这大概就是人们说的情场失意，职场得意吧。</p>

    路过茶水间，顾清隐约听见里面的八卦声音，不由停下脚步。</p>

    只听赵瑰丽愤愤说道：“我的天，你们知道吗？听说那个姓柳的关系户是沈总初恋！”</p>

    另一个人揶揄道：“这是要破镜重圆的节奏？”</p>

    “可沈总不是结婚了吗？”</p>

    “哎呦，豪门婚姻啦，有名无实咯，我听这次跟着去出差的杨秘说，沈总还特地为了那女的包场了米其林三星餐厅呢！”</p>

    “啧啧啧，这是出差还是约会呢？把正牌夫人往哪里放啊……”</p>

    一字一句扎入顾清心里。</p>

    她紧紧攥着手中的项目书，喉咙像被什么哽住，每一次呼吸都刺痛。</p>

    半响，她才回过神，慢慢抚平褶皱的页面。</p>

    没事。</p>

    反正都打算离婚了，他们如何不关她的事。</p>

    平复好心情，她坚定走向总裁室。</p>

    正想敲门，门从里开了。</p>

    柳如音站在门口，看到门外的她，笑了一下。</p>

    这个笑却莫名让顾清心中一沉。</p>

    她缓缓走进办公室。</p>

    就见沈墨头也不抬地写着什么，很是忙碌。</p>

    她也不废话，快速说道：“沈总，众城的项目只剩收尾了，您看下，没有问题就可以签字了。”说完，将项目书放置在桌上。</p>

    沈墨这才抬起头，可他看了一眼项目书，没有动作。</p>

    顾清正疑惑，他的回复便如惊雷似的在室内炸开。</p>

    “这个项目接下来由柳如音接手，你跟她对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