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这番言语就在王府里传开了。</p>
我跪在赫连睿的承英殿外，没有穿往日常穿的红衣。</p>
一身淡绿罗裙。</p>
青丝随意抵晚着，未施粉黛，人见犹怜。</p>
赫连睿见我如此，拧了拧眉头，问我这是何意。</p>
我已流下两行清泪，声音微哑：</p>
「王爷，妾请求自贬为婢。」</p>
赫连睿闻言有一瞬错愕，冷声问道：</p>
「你先起来，好端端的怎么了。」</p>
此时，与我一同跪着的小莲回应他：</p>
「王爷，侧夫人是活不下去了才自贬为婢，现在府中人人都说，将来霍将军做了王妃，定是容不得侧夫人。」</p>
赫连睿的脸顿时黑了下来：</p>
「大胆，谁传的谣言！」</p>
他也意识到了，这话若是让王府外的人听了去，再传到老皇帝耳里。</p>
那他就是起了夺嫡之心，一百张嘴都说不清。</p>
小莲被赫连睿突然的狠厉吓到，声音微弱：</p>
「王爷，府里都传遍了……」</p>
当天，赫连睿连夜整顿了府内。</p>
将几个素来爱嚼舌根的丫鬟婆子杖责，送去了郊外庄子。</p>
王府上下，噤若寒蝉。</p>
夜里，他来了郁香阁。</p>
我正在焚香。</p>
将青丝高高束起，素白的里衣外松松地披着红色羽纱长衫。</p>
没有霍不岚的英气，却也是独有风情。</p>
他从背后环住我，动作轻柔：</p>
「宫烟，本王知道你受委屈了，以后不许再说自贬为婢的话，只要本王在一日，你就是本王的侧妃。」</p>
许个永久的侧妃之位也能说得这么动听。</p>
我体内的蛊依旧纹丝未动。</p>
男人就是这样。</p>
无论心里想的是谁，面对另一个不爱的女人，也可以肌肤相亲，轻易许下诺言。</p>
我笑着没有回应他炙热的誓言，只是勾着他：</p>
「烟儿想吃莲花酥了，阿睿明日买给我，可好？」</p>
他笑得很美，说以后日日给我买。</p>
那晚，红烛帐暖。</p>
他开始唤我「烟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