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机会见了一下刘大娘的主治医生。</p>
「患者确实是芒果过敏了，我们也做了脱敏处理，当时病情已经稳定，不知道为什么早上又加重了。」医生说得很仔细，我道过谢就出来了，有时要靠自己。</p>
朱俊在车里等我，愁容满面。</p>
「刘大娘情况怎么样？」他见我上车急忙问。</p>
「在 ICU 抢救。小红给我两个选择，一个救，一个不救，反正钱都让我们出。」我轻声说。</p>
「那你怎么决定的？」朱俊忙问。</p>
「你觉得呢？」我反问朱俊。</p>
「救就是烧钱，反???????????????????????????????????????????????????????????????????????????????????????????????????????????????????????????????????????????????????????????????????????????????????????????????????????????????????????????????????????????????????????????????正要赔，不如放弃，还能少赔点。不救，总归是一条人命，但凡有一线生机，也不想放弃。再说是因为我们儿子才病的，人命比钱重要。」朱俊犹豫一下说。</p>
我苦笑一下，这就是善良人的想法。我们上辈子吃了这个亏，这辈子还是跑不掉？</p>
傻乎乎的朱俊还在要负责任，不知道人家都挖好深坑要埋他。</p>
「我给你听个东西。」</p>
我掏出一支录音笔。</p>
这本来是我工作用的，昨天晚上灵机一动，藏在了刘大娘的病床下。只能录 12 小时，我就是赌一下。</p>
我直接把音频转文字。</p>
只有几段对话。</p>
「你把这个喝了。」</p>
「这是什么？」</p>
「补充维 C 的药。」</p>
「什么味？」</p>
「喝吧，废话真多！」</p>
可以看得出来，这是小红让刘大妈喝了东西。</p>
「红啊……」</p>
「小红……」</p>
「小红，我难受。」</p>
「小红，我喘不上气……」</p>
手机铃声响起。</p>
「已经发作了，她说难受，呼吸困难，我再拖一下叫医生。」</p>
「护士，快来，我妈喘不上气儿了……」</p>
接着就是乱码。</p>
我和朱俊对视一眼，都脸色苍白。</p>
「t?tū小红是不是给刘大娘喝什么了？这是谋杀呀！报警！」朱俊急了。</p>
「你等下，就凭这个录音，能证明什么？」我按住他的手机。</p>
「还是不是人？自己亲妈也能谋杀？！」朱俊气得全身发抖。</p>
这时我的手机响起，是个陌生号码，我接起来才知道是小红嫂子。</p>
「刚小红在，有些话我说不透。这么说吧，你现在认赔，把管拔了，还能省点钱。我说的是实在话，替你们着想的。」</p>
「你们在楼上吗？」我打断她的话。</p>
「在的。」</p>
「等着，我们上去谈。」</p>
说完我挂断电话。</p>
「这些人太坏了，自己妈都能害！」朱俊气得说不出话来。</p>
「现在我们被他们给咬住了，刘大娘如果因此丢了命，我们也脱不了干系，这是一个无头案。」</p>
「那怎么办？吃哑巴亏？」朱俊不服气地说。</p>
「不，我要把人救回来。」我下定决心。</p>
「救回来？」朱俊满脸不解。</p>
「我就不让她们称心如意。」我深吸一口气，下了车。朱俊的表情管理太差，也不能担事，我把他留在车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