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人生中最擅长的两件事。</p>
躺平，摆烂。</p>
反正也逃不掉了，男女主系统爱咋地咋地吧，大不了直接弄死我，宇宙爆照世界重启到了二十一世纪，咱又是一条好娘。</p>
就是有些不爽。</p>
我跷着二郎腿，撑着侧脸一边看着窗外倒行的景象，一边在心里琢磨像系统一样黑化发疯，痛扁世界的可行性。</p>
不知过了多久，傅深时开口了：</p>
「为什么突然闹起来？」</p>
「看你不爽。」</p>
傅深时沉默了好半晌，又问：「为什么？」</p>
我冷笑，扭头看向他，反问：「你现在看着我臭着一张脸，你爽吗？」</p>
傅深时没回答，扭头开始看自己的膝盖。</p>
「看，你也知道会不爽，我呢？我对着你这张臭脸看了八年！八年！你知道我这八年是怎么过的吗？！」</p>
虽然确实是我自己主动地接近他的。</p>
但是退一步说，我都恶毒女配了，嘴上爽一下怎么了？</p>
只是傅深时的反应让人很摸不着头脑。</p>
他居然问我。</p>
「你不喜欢这样吗？」</p>
？？？</p>
我简直要气笑了。</p>
「拜托，大哥，我又不是 M，怎么可能喜欢让人天天对着我摆臭脸啊？你在想什么啊？」</p>
接着傅深时跟了句。</p>
「是你说，你喜欢不理你的。」</p>
我正要反驳，脑海中诡异地浮现了一段记忆。</p>
早已被我抛之脑后尘封已久的记忆。</p>
八年前，曾经有个喜欢我的男生一直缠着我，我嫌烦了，就和他说：</p>
「我喜欢不理我的。」</p>
那一瞬间，我的挣扎，我的不服，我的傲骨，我的忍辱负重，我的鼻子——又圆又红。</p>
是的，我变成了小丑。</p>
车内沉默良久，傅深时再次开口：</p>
「所以，是我误会了吗？」</p>
我抹了把脸，仰头四十五度观赏深夜还亮着灯的写字楼窗。</p>
「别说话，我想静静。」</p>
傅深时果然没再说话了。</p>
灵魂在哥谭市阴暗爬行的时候，我突然灵光一闪，发现盲点。</p>
「哎不是，你刚刚说那话什么意思？」</p>
傅深时扭头看我：「哪句？」</p>
我闭嘴了。</p>
随即机场小姑娘那句「我焯！是哑巴新郎和新娘啊！」又给我的灵魂抡了一下子。</p>
「啧，就就就就你说我喜欢不理我的，你不是——」</p>
我有些不自在地挠了挠后脑勺。</p>
「不是喜欢我吧？」</p>
傅深时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好大一会儿，反问：</p>
「不然呢？」</p>
「……」</p>
「朱鑫鑫，我要是不喜欢你，为什么要每天早上给你送饭？我为什么要记住你的生理期，定时给你送红糖水和止痛药？我为什么要在你和别人打架斗气时为你善后？我为什么要在你去医院的时候放下学习和工作……」</p>
我手忙脚乱捂住了傅深时的嘴。</p>
「别说了。」</p>
我怕遭天谴！</p>
傅深时难得地没听话，他扒开我的手，眼神受伤地控诉：「如果我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和你结婚？朱鑫鑫，你不能这么不讲道理，我为了不让你讨厌每天憋着、忍着，可是这反倒成了你讨厌我的缘由，甚至一声不吭地就拍屁股走人。」</p>
傅深时说完，系统再次掀棺材板。</p>
【天杀的滋滋我儿，滋滋左心房滋右心房就滋滋，只剩你滋你滋滋还滋滋，骂滋滋滋滋……】</p>
「……」</p>
机场小姐姐那句「我焯！是哑巴新郎和新娘啊！」再一次重击我的灵魂。</p>
不，傅深时才是那个哑巴！</p>
恶毒女配绝不认输！</p>
于是我咳了两声给自己壮了壮气势，恶狠狠地反问：</p>
「怪我喽？怪我喽？我当时说那句话又不是对你说的，你又不问我，自己靠臆想把自己憋了八年，我能怎么办？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你是假高冷还是真闷骚啊！」</p>
「对不起。」</p>
？？？</p>
不是，大哥，你这就道歉了？</p>
这样显得我很无理取闹唉。</p>
虽然本来就是，但是但是……</p>
「以后不会了。」</p>
「……」</p>
第二支箭穿透我的良心。</p>
「别生气了，可以吗？鑫鑫。」</p>
「……」</p>
哑巴新娘哑巴新郎哑巴新娘……</p>
机场小姐姐仿佛变成了慈祥的菩萨，面带微笑地在我耳边念叨。</p>
傅深时还要再开口，我伸手捂住了他的嘴。</p>
我深吸了一口气，右手四指并拢竖在身前:「阿弥陀佛，我原谅你了，别说了，再说我佛就不慈悲了。」</p>
傅深时也不生气，抓着我手在手心里亲了一下，眉眼完成月牙，笑呵呵地说：「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