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千万种办法带她进来,我就有千万种办法让她住不下去!”</p>
谢逸景定定地望着我好一会,转身一甩衣袖怒道。</p>
“顾惜朝,你简直不可理喻!”</p>
直到谢逸景的身影消失在了视线中,我才像支撑不住般瘫倒在地上。</p>
门外的铃兰和铃若急匆匆跑了进来,连忙将我扶了起来。</p>
“夫人,地上凉。”</p>
铃兰将我小心翼翼扶到了椅子上,又担忧地说道。</p>
“夫人,您没事吧。”</p>
没事?</p>
我又能有什么事情呢?</p>
我从一旁取出那封沾着血迹的信。</p>
那是外祖母亲手给我写的,可她缠绵病榻已久,不过是一封信的工夫竟虚弱到咳血的地步。</p>
我摸着那点干涸的血迹,心口处的疼痛层层加剧。</p>
谢逸景,你就这么担心我走了没办法给你们做遮掩吗?</p>
眼前渐渐模糊,我匆匆擦着眼泪,不敢让泪水沾湿一点这封书信。</p>
“大人,莫不是没有同意让夫人去江南吗?”</p>
一旁的铃若看着我这样,忍不住开口。</p>
“可是当初芷萱小姐的奶娘过世,大人不是都送了芷萱小姐去令州奔丧吗?”</p>
“我记得卫家百般不允,还是大人亲自去说的。”</p>
我捏紧手上的书信,铃兰发现不对,立刻伸手撞向铃若。</p>
铃若这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闭嘴。</p>
“你说的没错。”</p>
我摇摇晃晃站起身,望着屋外昏黑一片,喃喃道。</p>
“可那是卫芷萱,而不是顾惜朝。”</p>
“我在他心里……”</p>
话还未说话,忽然脑海中剧痛袭来,我眼前一黑,径直晕了过去。</p>
意识犹如陷入漆黑的沼泽一般。</p>
看不清、挣不脱,只能任由一点点被拉到黑暗的深处。</p>
在那点点亮光闪烁时,我竟忽然回想起了许多往事。</p>
我跟谢逸景,其实也有过一段和睦日子的。</p>
陛下的赐婚,不仅让我摆脱了被嫁给威远将军次子的命运,也让整个京城知晓了原来户部尚书府中,还有一位不爱露面的嫡小姐。</p>
可若是真正为子女筹谋者,又怎么会将女儿禁锢府中,不让她参加宴会、被众人所识寻一个好夫家呢?</p>
大家都嘲笑谢逸景前途大好,却偏偏娶了我这样一个拖油瓶。</p>
而谢逸景自发现我并非他所念之人后,也对我冷淡了下来。</p>
这些变化被人尽收眼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