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成商出门后，我蹲下身，十指在宋言顺滑的黑发里卷动，「真是好美的头发。」</p>
就是可惜，留不到明天了。</p>
我扯着她的头发，将她拽到沙发旁。</p>
她挣扎得厉害，两个易成商留下的保镖见状，死死按住了她。</p>
我手中的剪刀，一张一合。</p>
「你要干什么？！」她哑着嗓子徒劳反抗，如同折翅的笼中雀。</p>
宋言高一时早恋，攀上学校最有权势的男学生，每天上下学都由专车接送。</p>
只因为那个男学生多看了我一眼，她就和黄春梅，一刀一刀剪掉了我最爱的黑发，她掐着我的脸对我恶语相向，「真是个狐媚子，就算毁了容，还是会勾男人！」</p>
我从她凌乱的长发中挑起一撮，咔嚓剪了下去，「你曾说我是善勾男人的狐媚子，宋言啊，你说这次，我能不能勾到易成商」</p>
我扬起嘴角，「说服他杀了你。」</p>
隐藏在暗处有什么意思，我偏要让她认出我的身份。</p>
让她每时每刻，都在加深对我的恐惧。</p>
「你，」她眼中的所有疑惑仿佛瞬间爆开，化作红血丝贴附在四周，「你是宋籽！」</p>
「你没死？！」她不知哪来的力气，抽出手就要打我，「你个溅人！」</p>
她欺压了我十多年，早已成了习惯。</p>
可我不会永远是那个软弱的、无法支配自己命运的宋籽。</p>
我抬手拦住她落下的手臂，重重地将这个巴掌还给了她，「宋言，你败了。」</p>
她目眦欲裂，狼狈得如干枯的树皮。</p>
下一刻，她突然安静了下来，汹涌的情绪仿佛戛然而止。</p>
这不是宋言的风格。</p>
我示意保镖放手，她摆脱束缚后拿着桌子上的照片癫狂地笑了起来。</p>
照片上是易成商与一个中年疏瘦男人，我在新闻上见过他，易成商的父亲易名。</p>
「宋籽，」她举起照片，疯魔中挟着莫名的神秘与快感，「你会死在这里。」</p>
「你会死在易成商手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