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p>

    挂了电话，周瓷就开始埋头工作，为赚一个亿的目标添砖加瓦。</p>

    这一忙，就忙到了日落时分，等沈渡回到四喜园，才知道周瓷这一下午就窝在书房，根本没出来过。</p>

    “派人问了两次，夫人都说她不饿，叫我们别打扰。”接过沈渡脱下的西装外套，赵管家一边报备一边跟着他往楼上走。</p>

    傍晚斜晖映在台阶上，像散落的不规则的细碎金箔。</p>

    沈渡在这堆金箔前站定，不冷不热地递来一眼：“她说不饿，你们就信了？”</p>

    “让人送过午饭和下午茶，但夫人一点也没动。”</p>

    见沈渡脸色不好看，赵管家开始绞尽脑汁地找补：“可能是夫人想一鼓作气忙完，好陪您回老宅呢？”</p>

    这话并没有让沈渡多高兴，他抬头盯着紧闭的书房门看了一会儿，脸色很臭：“吩咐厨房做点清淡的送上来。”</p>

    就老宅家宴那一成不变倒胃口的气氛，周瓷得活活饿死。</p>

    周瓷这一下午工作效率很高，不仅顺利敲定了布展细节，还和校方谈好这周去学校拍摄视频素材的事情，准备做成一个纪录短片，为画展提前预热。</p>

    “您可以周五下午过来，住校孩子的家长那天都会来接，您到时候还可以和家长们聊一聊，放心，我们会和家长沟通交代好，尽量配合您的拍摄。”</p>

    女校长古道热肠，但合作到现在，两人其实也才见过一面，周瓷原本还担心贸然增加要求会被拒绝，没想到对方应得非常爽快。</p>

    “对了，拍摄当天，您那边会来多少人？得让食堂多买些食材，留大家伙儿吃个饭。”</p>

    周瓷被问住了，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应该就我一个......嗯，最多就两个，您不用备饭，我们拍完就走，很快的。”</p>

    工作室人手不足，基本所有事情都需要周瓷亲力亲为，能节省成本的地方都尽量省，所以她前段时间还自学了视频制作和剪辑，尽管是半吊子出家，但这次画展的整体理念本就是去繁就简，保留本真，纪录片自然也不用放太多技术性的成分，越真实越好。</p>

    沈渡推门进来的时候，他这位忙得废寝忘食的妻子，正趴在桌上涂涂画画，身上还穿着居家慵懒的睡裙，既不精致也不锋利，整个人反而被日暮夕阳笼出温柔的轮廓。</p>

    可能是画得并不满意，她忽然眉头紧蹙，把画好的纸张重重一揉，以堪称完美的抛物线丢入垃圾桶，然后，诧异地眨了一下眼睛。</p>

    估计她自己也没想到随手一丢，会扔得这么准。</p>

    沈渡莫名看笑了。</p>

    “你运动细胞真好。”他鼓掌捧场，用她早上说过的话。</p>

    “......谢谢。”想总是比做容易，画了半天的拍摄分镜都感觉差点意思，周瓷有些挫败，没精打采地应了声，把散落满桌的资料一一收好。</p>

    手机显示已经五点十五了，好在老宅离得近，化完妆再出发也来得及。</p>

    她起身拢了头发，进衣帽间做造型。</p>

    沈渡大概是闲得慌，慢悠悠地跟她进来，一张嘴愣是凑不出半句好话——</p>

    “腰太细了，啧，平时让你多吃点还能是害了你？”</p>

    “脸太白了，没事多晒晒太阳，整天待着不出门，屋里是有金子给你捡吗？”</p>

    “头发这么长，怪不得长不高，初中之后根本没长过个儿吧？”</p>

    越说越离谱，周瓷原本还耐着性子忍，听到后面烦了，瞪他：“你能不能安静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