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迟安通知我新爸旧妈旅行去了,真是一点不管我的死活。</p>
昨天的不愉快还如此清晰,我不知道该怎么跟迟安相处,鉴于她不可估计的武力值,我并没有找死的想法。</p>
一般都是她揣着手在前面走,我竖着耳朵漫不经心假装不听。</p>
我小心维持一个不过分怯懦,又不太冒犯的距离,生怕她摁着给我顿毒打,这会儿没人能救我于水火,当然,其他时候也未必有人伸出援手,反正我从前没见过,包括我亲妈。</p>
学校里,她跟老师们交流时游刃有余,不卑不亢的,甚至气场全开。装足了一个伪家长的样子。</p>
听起来迟安从前也是这里的学生,但是后面他拉着那个老师出门说了几句悄悄话,我听不清,我猜想她一定是给我使绊子。</p>
她走的时候又装模作样的命令我,“晚上十点前回家,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p>
又扔了个袋子给我,是一部已经加了联系方式的新手机跟一管儿伤药膏。</p>
看起来是双卡槽,安了张家庭卡。</p>
我拧着眉,将备注为“姐姐迟安”的手机号拉进了黑名单。一股脑打包扔进了储物柜。</p>
装什么好心。</p>
新学校很大,比我以前的小破学校大了好几倍。到处能见到打扫卫生的保洁和执勤的教官。</p>
我突然有一种错觉,我好像终于摆脱了那种压抑阴郁,时时恐惧的环境。这里不会有任何人因为任何原因欺凌我。</p>
课上的内容我半点不懂,身边旁人听课笔记的刷刷声,偶尔对题目的争论,还有扶着眼镜口若悬河的老师,一切都让我感到新鲜,又心烦意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