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顾不上身后大哥的叫喊，匆匆跑到饮水间，翻出药吞咽下去。</p>
缓了好几分钟，狼狈的感觉才消散。</p>
想出去时，唐嘉推门进来了。</p>
我慌乱地把药塞进口袋，她没有注意到，嘴角勾起嘲讽：</p>
「外面一堆的活你看不见吗？跑到这来偷懒？」</p>
我又是诚恳的道歉，她嘲讽意味更深了：</p>
「现在知道道歉了，一开始，不是挺有骨气吗？」</p>
唐嘉的穿着高定，手腕处的名表在阳光折射下有些刺眼。</p>
我微微眯了眼睛，她比从前，更加大方自信。</p>
而我更像个小丑，小巷子里十块钱剪的头发，领口洗到松垮的卫衣，因为长期头疼睡不着觉，黑眼圈留下了明显印迹。</p>
我们俩的距离不过半米，就这么站着，和我执意要离开团队那天很像。</p>
只不过，我们的情况互换了一下，那时候唐嘉和现在我一样，身无分文。</p>
她垂着眸子问我是不是真的要走。</p>
我点头：「你总不能阻挡我有更好的发展吧？」</p>
星耀公司的合同被甩到她面前，唐嘉没看，忽而自嘲地笑了：</p>
「原来你为了金钱，也可以不要梦想。」</p>
「梦想能值几个钱？你给不出来钱，就别谈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p>
「我不可能一辈子烂在这个没有希望的团队里。」</p>
「滚！」</p>
唐嘉从喉咙处挤出这个字，我感受到她的破碎，却又强撑着不让我看穿。</p>
成立拍摄团队是我和唐嘉共同的理想，少年的热爱在某一刻定了格，再也没办法回去。</p>
陈瑞泽扶住唐嘉，轻拍着她的背：</p>
「唐姐，没了他，团队也能运作。」</p>
我在唐嘉心里，大概就是一个临阵脱逃的小人。</p>
她对我的恨，倒是也理所应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