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责任</p>
晚上下班时,裴一舟并没有如约来接我。</p>
他打电话说有个案子要忙,让我自己回家。</p>
我站在咖啡店的门口,望着夜色,忍不住红了眼眶。</p>
裴一舟向我表白时曾说。</p>
他不能承受没有我的痛苦,无法忍受未来没有我的日子。</p>
他说,他爱我,一辈子都不会变。</p>
如今,也不过五年而已。</p>
刚准备打车,裴一舟那实习助理从计程车上下来,径直走向我。</p>
没有了办公室里的楚楚可怜,整张脸上都写满了傲慢。</p>
我扭头抹去眼角的泪痕,平静地望着她。</p>
“苏姐姐,爱情是不分先来后到的。”小姑娘下巴微扬,向我宣战。</p>
我没有找她麻烦,她反倒冲我耀武扬威起来了。</p>
见我不语,小姑娘愈发嚣张。</p>
“裴律师工作那么忙,他需要的是一个贴心之人,照顾好他,哄他开心,令他心情愉悦。”</p>
“而你,最多能想到,搞突然袭击,自以为惊喜的送次便当吧?”</p>
“苏姐姐,裴律师的心里已经没有你了,何必自取其辱扒着他不放?”</p>
如此有恃无恐挑战我的底线,真当我是泥捏的不成?</p>
我一耳光扇了过去。</p>
“你将自己当作取悦于人的下贱东西,我也只能赏你巴掌,给个痛快了。”</p>
小姑娘捂着印上了手指印的脸,不敢置信地瞪着我。</p>
“你竟然打我?”</p>
我拿出湿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心。</p>
“廉耻二字,学过么?”</p>
脏东西,还来我面前蹦跶!</p>
“你一个跛子,根本配不上裴律师!”小姑娘歇斯底里地冲我吼。</p>
我捏着纸巾的手顿了一下,扔进垃圾桶。</p>
随后,冷冷地瞥向她。</p>
“有本事到裴一舟面前去说一遍。”</p>
我量她没那么大胆子,裴一舟从来不允许人说我的腿。</p>
夜里裴一舟回来得很晚,我已经睡着,却被他粗鲁推醒。</p>
睁开眼睛,是裴一舟怒气冲冲的脸。</p>
“你为什么打田可?”</p>
原来她叫田可。</p>
名字和她伪装出来的模样,挺配的。</p>
我坐了起来,平静地看着他,“她怎么和你说的?”</p>
“能怎么说?还不是如实说!我担心你一个人晚回家,特意让她去陪你。”</p>
“你没有感激的话也就罢了,竟然还打人!”</p>
“苏桐,我对你太失望了!”</p>
白天才在办公室发生那样的不愉快,晚上还让那田可来陪我。</p>
裴一舟,他到底想做什么?</p>
我眸底黯然,轻声问他。</p>
“那她和你说过,她说你心里已经没有我了,让我不要自取其辱扒着你不放,我跛子配不上你吧?”</p>
“既然有如实相告,那你是认同她的话吗?”</p>
裴一舟瞳孔一缩,呈现的却是不信之色。</p>
“小可她不是那样的人,苏桐,你不必诋毁自己来博取我的同情。”</p>
“我说过,你的腿是为我而伤,我会对你负责的。”</p>
原来裴一舟和我之间,只剩下了责任。</p>
叫她是小可,叫我是苏桐。</p>
我带着忧伤,从裴一舟的眼眸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p>
青梅竹马,到大学毕业之时确定关系,又相恋五年。</p>
我们认识多少年,他和那助理,又才认识多久。</p>
他信的,竟然不是我。</p>
垂下眼帘,眼泪无声砸在我的手背上。</p>
“裴一舟。”</p>
我带着哽咽唤他。</p>
“我不用你为我负责了,我放你自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