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生死边缘的九死一生后,我带着满身伤痕和部分消失的记忆,跪在师父面前,坚持表明清白。"我没有推她,"白露紧咬嘴唇,倔强地望着我,眼眶泛着泪光,仿佛在指控我无端的指责。一向温文尔雅的师兄长歌,此刻却为了师妹的谎言,慷慨激昂地站出来作伪证,他的话刺痛了我。</p>
曾经的亲密兄弟,如今似乎已倒戈相向,我成了被孤立的对象。我怀着一丝微弱的期待,仰望着师父,等待他的决断。那尊贵的师长,神色淡淡,犹如风雨中的磐石,我与他的交汇只是一瞬间,却足以令我心弦紧绷,犹如触电。</p>
这个人,是我七岁的记忆中唯一的庇护,他深深了解我,不会无端构陷。然而,他平静的离去,留下的是一个冷酷的命令:“这件事,以后再也不能提起。”这看似公正的裁决,实则像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将我彻底击败。</p>
白露的清白并未受到应有的制裁,而我,却成了被冤枉的罪人,这无妄的指控让我瞬间跌入了无尽的黑暗。长歌,这位化神境界的强者,一记无情的耳光将我震得晕眩,嘴角渗出血丝,那炽烈的眼神仿佛在熊熊燃烧。</p>
他,长歌,似乎忘记,我也曾是他的师妹,那份同门的牵绊与尊重。白露无助地拽着他的衣角,眼中的泪珠在眼眶里闪烁,却迟迟未能落下。云期,那个笑容背后深藏智谋的云期,试图缓和气氛,轻描淡写地说道:“算了,就当被恶狗咬了一口,绕道而行吧。师妹想吃的糖葫芦,我那里有的是。”他的话语轻松,却像是在给我一个避风港。</p>
他们离开,留下我独自在满是疑惑和心酸的现场。在我成为师门唯一的女弟子之前,师父,那个冷淡的男子,对我只有过一次深深的触碰,那是在我初次在陌生环境里无助哭泣时,他牵起我的手,带我游历了终雪峰。他亲自动手,为我梳理头发,教授我书法,还将我引入修仙的广阔世界,让我见识到星辰与山河的壮丽。</p>
他对我,总是慷慨无比,无论是高级功法、珍贵灵药,还是稀世法宝,总是让我优先挑选。长歌和云期也对我宽容,他们理解师父的偏爱,每当我犯错,他们都会带着哀求的眼神,期待我为他们求情,而师父,总是对我特别宽容,减轻了罪责。</p>
这就是我的世界,一个充满师长温情与兄弟间的守护,尽管冷淡,但却充满力量。</p>
我以为那如诗如画的生活会永无止境,然而,白露的出现,就像一道明媚的闪电,打破了这份宁静。她,与我截然相反,活泼开朗,犹如阳光,瞬间照亮了整个世界。初来宗门时,她身着火红的衣裙,赤足映照着雪白肌肤,眉眼间点染着一抹鲜红的花钿,笑得灿烂,仿佛无所畏惧,连闯祸都当作日常游戏,只需耸耸肩,扮个鬼脸,就让人为之无奈。</p>
宗门祭典上,她无视长老威严的眼神,一跃登上神鼎,赤脚摇晃,高声呼喊师父,那场景让在场者一愣,纷纷跪下求饶。然而,师父非但没有责备,反而接纳了她,将她纳入门下,成为我们三人中最小的师妹。虽然她的资质平平,灵根迷离,修炼之路充满困扰,但她的魅力无法抵挡,短短一个月,她就赢得了宗门内外的心疼与宠爱,连守护宗门的灵兽也不由自主地对她献殷勤。</p>
我虽对她的喜爱不减,但她的世界似乎并未把我包含。她向师父提出要我离开,当看到师父的坚持,她便在众人面前立誓,谁若不理会她,她就与之断绝关系。这似乎只是孩童的任性,大家纷纷劝我以大度包容,暂且避让。然而,我没想到,这一避,竟成了我们之间无法逾越的鸿沟。</p>
师兄和师弟完全被她的光芒所吸引,围着她,眼中只有她。我走过,就像吹过一阵冷风,瞬间冷却了热闹的气氛,直到远离,他们才重新找回那熟悉的场景。偶尔去找他们,他们对我,多了几分客气的疏离,那些曾经的亲密,似乎已被白露的光芒取代,只剩下淡淡的影子。</p>
他们似乎自觉地在我与白露之间筑起一道无形的屏障,以守护者的姿态显现。我内心困惑,却苦于无法直接质问,只能在角落里默默观察,他们之间的笑声逐渐成为我独享的风景。</p>
起初,我们三人共享时光,后来却多了一个不速之客,最终又短暂地只剩下我和白露。我,成了那被遗忘的那一个。我曾以为,师父始终会在我身边,但现实却让我感觉仿佛只剩下我自己。</p>
心中的愤懑让我对去明辉殿的决心暂时冷却,直至师父的命令如钉子般坚定。我踏入殿内,忍不住质问:“师父,为何对师妹如此偏袒,难道我诚实的本性你就看不见?”</p>
师父静静地走到我身边,深邃的目光似乎包含了无尽的话语。他轻轻理了理我额前的碎发,却只留下一句严厉的训诫:“别太任性。”我反驳道:“我哪里任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