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他便在我缓缓抬头的瞬间看到我的苍白的脸,满脸的泪痕,还有被撕得大开的领口处,锁骨脖颈处青紫的红痕。
那已经不算是吻痕了,青紫交加,一层叠着一层,可见男人多么用力。
我在他有些意外的眼神中缓缓扯唇笑了笑,“对,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裴冽反应很快地问:“那个消息”
“我想让你带我走。”我红着眼眶,满眼哀求和信任,“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只能相信你了,裴冽。”
说完,我眼底一抹暗光闪过。
我知道,我一直是裴冽的理想型,毕竟他第一次见我就惊为天人,后面的女友也一直是我这一卦的。
柔弱女人对你示软,说真的,男的都享受这种征服欲。
只要我表现得足够柔弱,足够无害,他不可能拒绝我。
“时序他也真是的。”果然,他看我的眼神一瞬间变得复杂,他说完这句话便不再开口,修长指尖在方向盘上敲动,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我看着,抿唇不语。
作为这场游戏的参与者,裴冽也不是什么好人。
他此时此刻所挣扎的,也不过是在拖时间,他不觉得周时序做的有错,只不过在掂量我在周时序心中的地位。
我敛下眼眸,眼底划过冷笑,既然不知道选哪个,那我就加把火。
于是我双手捂脸,哭了起来。
“裴冽,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周时序他把我灌醉了,我以为他是要跟我表白,我以为我和他是相互喜欢的。”我颤抖着身体,哽咽地出声:“可是他把我压在沙发上,他好粗暴,我好痛。我没办法,只能把他打晕,把他绑了起来。”
“但是我又怕他醒来找我算账,我不认识路,我跑不掉。”
“我只能找你了,裴冽。”我抬起泪眼朦胧的眼,婆娑地望着他,眼底满是哀求,“我不求你帮我做什么,你带我出去好不好,我真的很怕呆在这个地方。”
裴冽神色渐渐变得微妙起来,露出若有若思的表情。
我猜他此时此刻并没有在可怜我,也没有谴责周时序,而是在享受我的追捧。
所谓的校园兄弟,不过是利益的牵扯。
在绝对的诱惑和占有欲面前,谁又能让着谁?
我静静地看着裴冽挣扎。
看他会不会给我一点惊喜,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和周时序对着干。
修长指尖绷紧,手背泛起青筋,随后突然松懈。
车子发动,裴冽敛着眼睫,“我只把你送出去,之后的事与我无关。”
“谢谢你。”我感激地朝他笑了笑,“裴冽,我以前错怪你了,你真的是个好人。”
车子再次发动,我仍然止不住的抽泣打嗝,我身上的白色裙子,是省了一周的饭钱买的。
此时此刻,裙子上满是褶皱,红酒液体和蛋糕彩带混合着,一片狼藉。
头发滑落肩膀,后背白皙的皮肤上也满是红痕。
裴冽扫我一眼,伸出一只手抽纸给我,“擦擦吧。”
我伸出手接过,指尖与他的触碰在一起,他微微一愣,而我红着眼,感动无比。
“谢谢你,裴冽。”我再次说,“幸好你来了,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裴冽张了张唇,最后才说:“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这话倒是实话。
我借着擦眼泪的动作,弯唇笑了笑。
车子开到大门,裴冽的电话突然响起,是周时序。
他反射性地看我,而我摇了摇头。
但他故作没看到,接通了。
“裴冽。”周时序手机里的记录被我删了,他什么都看不到。
此时此刻他站二楼的窗边,看着我坐在裴冽的副驾驶,语气有些冷淡,“你要带她去哪里?”
我微微颤抖了起来。
低着头,用力地用手搓着脖颈上的红痕,像是要擦掉一层皮一样。
裴冽再次看我一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有些复杂。
“时序,你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