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助理不好当</p>
漫画家v菜鸟助手，秦翩翩在大四实习期间被编辑社派去当某位大牌漫画家助手，第一天兴致冲冲去报到，却看到一屋狼藉以为进了小偷，从堆积如山的纸山里拖出饿到虚脱的漫画家，从此开始菜鸟and保姆的生活。乔蔚，化名阿哲，知名漫画家，生活白痴，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好好人，其实……</p>
遭小偷、险些饿死的漫画家</p>
秦翩翩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紧张的心情，从帆布包里掏出镜子照了照，微微一笑，收好东西拿出一串钥匙扭开了603号房门。</p>
——遭贼了吗？</p>
她嘴角抽搐的看着满屋狼藉，满桌子吃剩下的残羹剩饭，还有几只苍蝇应景的嗡嗡两声，快餐的盘子、碗筷、碟子都七零八落的躺在地面，而且这墙面上、地上、桌上到处都是书啊本啊还有乱七八糟画坏的纸张……钱包空空如也的躺在微波炉旁。</p>
照目前这情况，她是不是先该报警。</p>
在秦翩翩艰难地迈步转身的一瞬，一声微弱的呼喊声从堆积如山的纸山里传出。“终于……有人来了……”</p>
一只雪白且修长指骨关节的手从纸堆里伸出来，随着诡异画面，纷纷飘散的纸张落地，一个头映入她眼帘，黑色长发盖住毫无血色的脸、右眼随风从发丝缝隙中弥撒出幽灵般灵光“你……过……来……啊……”</p>
霹雳划破，心中顿时风啊雨啊闪电啊齐齐袭来，秦翩翩身子抖得像漂泊在风中的残叶，紧紧咬着下唇瞅着向自己爬来的不明物体。两秒钟后，就听见这栋奢华的单身公寓里传来一声无比尖锐的惨叫：“——有鬼啊！”</p>
三个小时过后，房间恢复了正常的样子。</p>
淡雅锦绣的窗帘随着从外吹来的风轻摇衣角，明亮的视线扫去原由的阴霾，桌面、地面、墙面经过清扫整理后干净整洁，空气中带着茉莉花的清香。厨房滴答水滴照亮透亮的厨具，杂乱的纸张也一一按照编码整理完毕，终于大功告成。</p>
沙发上躺着的是累到半死不活像只死狗状的秦翩翩，扭曲成麻花的眉头松开，从来没今天这般觉得打扫像打战一样。洗过澡的乔蔚正一边坐在客厅看着动画片，狼吞虎咽的吃着桌上海碗的什锦炒饭。</p>
她动动脖子翻个身，看向客厅那人的背影，干净的白衬衫，牛仔裤和一双咖啡色调的人字拖。</p>
秦翩翩想起从编辑社来这临行前，主编那意味深长的笑意，“翩翩，阿哲老师很好相处的！我们编辑社里新来的实习生能获得去他那学习的机会，可是让很多人羡慕嫉妒恨啊！你的任务其实也很简单，只要记住每周8好号前一定要让他交稿就好。”头顶三条黑线，顿感上当受骗，主编根本是骗她来当保姆的！</p>
没见过十项生活基能为负数的人！连面条都不会下，在没有画完画之前他是打算饿死自己吗？</p>
“我吃完了，还有吗？”</p>
累到虚脱的秦翩翩差点就从沙发上跳起来指着他骂，你是猪吗！吃了这么一大碗竟然还能吃？不过顾忌主编知道后会把她拆掉或者不给实习证明，她深吸一口告诉世界如此美好，我要淡定！</p>
“那个、阿哲老师，你知道……我是谁吗？”</p>
“不知道。”很是理所当然的一句话让秦翩翩差点抓狂，不知道我是谁！不知道我是谁你指挥我给你搞卫生，不知道我是谁你让我给你做饭，不知道我是谁你安排我给你洗衣服，你tmd的是在耍我是吧！</p>
他挠挠后脑勺，“保姆？”</p>
“小时工？”</p>
在秦翩翩脑神经即将断裂的最后一秒，思索着现在只有他和她在场，如果动手掐死他不犯法……</p>
突然，他抱着饭碗转过身来很是无害地朝她微微一笑，瞬间敌过千军万马，“哦，对了，难不成你是禾安编辑社安排过来的实习助理？”</p>
心脏，忽然停止跳动了好几拍。</p>
用力擦擦眼睛，她这才发现原来这货洗干净了这么有看头！</p>
估计是因为在家画画长年累月不出门的宅男原因，他皮肤白嫩得像婴儿般让人有掐一把的冲动，一双小鹿斑比水汪汪的大眼睛很无辜的瞅你，外加萌死人不缠绵的俊容，瞬间秒杀了又亮瞎了双眼有木有！</p>
秦翩翩脸蛋渐红，下意识的瞅了眼，上个星期生日，老姐送给她带在右手腕的粉水晶手链。</p>
难道！是桃花盛开的季节到了？</p>
熊男、禁断之恋？</p>
两周后。</p>
“衣服不准乱扔要挂衣架上，喝完的矿泉水瓶不准丢地上，还有！……”被骂的乔蔚放下手中画笔，微微的仰起下巴抬头。被泛水光的眸子瞅着的秦翩翩心咯噔一下，双手叉腰摆出晚娘脸，“不准对我抛媚眼！”</p>
“翩翩……”</p>
“不准撒娇！不准拖搞，就算你现在头晕眼花喘不过气要死了也要先把稿子给我画出来！”一口气说完她怒视某只大型犬只，后者可怜兮兮耸搭着肩膀乖乖地画画，时不时转过身来又被瞪回去。</p>
秦翩翩悠闲万分地翘着二郎腿喝着咖啡，时不时板着黑脸吼他两句，其实内心早已笑翻.</p>
这货果然像主编说的很好相处。脾气很好，即便是被她指着骂也没生过气；个人资产丰厚；随便一个专栏漫画就是上百万收益；长相好偏瘦是典型的漫画弱美男……缺点是：1，死宅，从她来着开始就没见他出去过一天。2，自闭，只要你不开口问话，他可以沉默一整天。3，拖搞超级严重！</p>
刚才主编bo打电话来咆哮了一顿，限她明天9点之前必须交画稿，而他竟然才画到一半！</p>
所以，她决定就算今天不让他睡觉也得逼着画完。</p>
——咚咚咚。</p>
房子外传来敲门声，“乔蔚，开门。”秦翩翩置之不理继续摇晃扇子鞭策，门外人却煞有不敲开决不罢休之气势。</p>
“翩翩，门外是我表弟，乔白。”</p>
“表弟？”主编那边给的资料不是说他是孤儿，家人都死光了吗？什么时候蹦出来个表弟？</p>
一脸疑惑的秦翩翩刚打开门，就差点被挥来的拳头砸到鼻梁，好在乔蔚眼疾手快挽着她腰部往后拖才避免遇难。</p>
她抬头对视上乔蔚纯净的眼神，顿时脸火辣辣的。</p>
“女人？”一米八几的男人眉头皱起，无视秦翩翩存在，走进来揽上乔蔚的肩膀，“乔蔚，跟我喝酒，有话跟你说。”</p>
大白天的喝、喝你妹的酒！杂志社那边都快开天窗了！秦翩翩在乔蔚快要接过酒瓶时把人抢回来，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将熊男往外推出去，“在他没有画完画之前不我管你是谁都不准来打扰！”</p>
“女人，你胆子挺大。”</p>
乔白手掌抵住门嘴角上翘，秦翩翩感觉后背一阵阴风吹起，果不其然，随着砰的一声后她被推了出去，然后门关上了。</p>
“死熊男，开门！开门！开门！”拳打脚踢半会后秦翩翩才想起自个身上有备份钥匙，弄开房门，她火大的冲进去却看到匪夷所思的一幕——小绵羊乔蔚竟然霸气逆压倒熊男乔白！</p>
我靠，表兄弟、好禁断的重口味！</p>
当乔蔚将目光定格秦翩翩的瞬间，脸色相当难看的乔白趁机翻身推开乔蔚，如雷电般快速越过她身边跑出去。从没见过乔蔚像野兽盯食物的目光，秦翩翩有些害怕往后退，脚跟碰到掉落地面的酒瓶发出咚咚响声。</p>
“……你们刚才。”还没开的机开口问明白发生了什么，她身体就动弹不得被他紧紧圈束在怀里.</p>
随之，接踵而至的吻在唇边。</p>
喝酒就变另一个人的他</p>
“干嘛装出这副贞洁烈女的摸样？你的心里，应该无数次的希望过我像现在这样对你把？”</p>
调戏的语调让险些沉溺其中的秦翩翩幡然醒悟，这个乔蔚不对劲！</p>
乔蔚低头，灵活的舌尖在她纤细的脖子上轻舔了下，秦翩翩浑身一个激灵，开始拼命挣扎，好不容易推开他并警惕的远离好几米，“你、你是谁？！”</p>
他眼眸里尽是戏谑，“啧啧啧，不认识我了？我不就是乔蔚呗。”吊儿郎当的摸样和之前听话的乔蔚产生对比鲜明。</p>
脑袋里好像闪过什么，越来越明晰，其实进入这个圈子，她偶尔也听某些前辈说过作家们的压力很大，更有人压力太大而衍生出病态心理……她望着面前的乔蔚，心一个劲的往黑洞里坠。</p>
呃、难道乔蔚有人格分裂？老天爷你不带这么玩我把！不过，现在可不是管他是不是精神分裂的时候！</p>
Bo已经下了死命令，如果明天九点之前不能交稿，乔蔚倒是没啥，反正他是圈内的大牌，而她没有实习证明，就代表毕业证没有前途没能力养活自己……陷入死循环的她脑袋反倒蹦出个灵光，转身跑进厨房捣鼓起来。</p>
“喝茶醒酒？”</p>
乔蔚挑挑眉毛，“你挺聪明的，的确，他酒醒了我就会消失，不过……”端起茶就要沿着桌沿倒下，被秦翩翩急忙按住他的手。</p>
“求你了！我真的很需要这部作品，杂志社规定明天九点之前必须交稿，否则我拿不到实习证明书！大学四年就白读了。”</p>
乔蔚在看着她眼睛，被透出来的坚定和害怕弄的有些闪神。曾经，他似乎也这样坚定……然而付全部始终无法与残酷现实对抗，最后被失望所侵蚀的内心，遭到痛苦的折磨，得不到援助。</p>
“吓你的啦，我会喝的。”他若有所思的半眯眼角放空思绪，低声嘀咕，“如果可以，我倒希望能彻底消失。”</p>
见她一脸茫然问好，他也不解释，利索地敲打下她的脑袋，目光坚定：“记住一点，如果你想保护乔蔚，最好不要让那些所谓的家人接近他。包括刚才那男人。”说完帅气翘起嘴角对她笑了笑，端起茶杯一饮而尽。</p>
“喂……”这什么跟什么啊？面前男人的身影突然倒下。靠！都不说一声就压人家当垫背！</p>
经过一晚上的赶工终于在规定时间内将稿子送到了编辑社，回来发现乔蔚趴在桌上睡着了。很不安稳，像在做噩梦，时不时说几句梦话：“不要把我赶走！我会听话的，我保证会变得像凌哥一样聪明！爸妈……！”乔蔚额角留下汗珠从梦中惊醒，两人目光相撞，一个人惊慌失措，一个是惊恐万分。</p>
秦翩翩试探的问，“你刚才做梦一直叫凌哥的是谁？还有，昨天你表弟来找你喝酒后发生的事情，你还有没有印象？”</p>
听到喝酒这两个字，乔蔚像霜打的茄子一颤。</p>
他垂搭着脑袋，睫毛下的阴影变深沉，肌肉收紧，嘴唇颜色惨白，手指下意识的握住桌上的铅笔。空气有些凝滞，秦翩翩欲找个话题缓过去，他神情有些古怪，“看来你已经见过我身体里的另一个人格了。”</p>
双胞胎、死亡异变</p>
乔蔚出生在家底丰厚的豪门，他有个双胞胎哥哥，哥哥乔凌从小聪明外向，经常闯祸却仍深受家人们的喜爱，相对而言，沉默的他在家里存在感很低。二十岁生日那天，哥哥和几个朋友飙车，不想在高速上轮胎破裂，车子飞出护栏坠下悬崖，不治身亡。</p>
从那以后家人把所有的希望都压住在他身上，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自由的画画，而得像哥哥一样学习怎么去经营公司……“可是任凭我怎么努力还是比不上凌哥，他那么优秀，能让他们满意。而我，在他们眼里是无用的废物。”</p>
乔蔚趴在桌面上痛苦的敲头，深深地陷入回忆的逆流，用力的抓住她的手，仿佛是溺水的人牢牢握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后来，我经常幻想，如果凌哥还在该有多好，再后来，他真的回来了！虽然公用一个身体，经常不知道昨晚发生什么时，醒来就是满身酒味，但我认为，一切都会好起来。”</p>
秦翩翩震惊之余，更多的是同情乔蔚，这娃的童年太悲催了。明明都是自己孩子，家长偏心只爱护一个。</p>
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她深有体会，幼年的孩子是多需要大人的关心爱护。</p>
“我原本以为一切就会这样一直下去，可没有想到在爸妈门外听……”他的声音又刻意压制的哽咽，“我爸说，乔蔚那个只会在纸上乱画的废物有什么用！只有凌才有资格继承我的事业。”</p>
乔蔚抬头看着她“翩翩，我是不是很没用，所以，他们都不想要我。”</p>
试想下，当一只萌物在你面前流露出楚楚可怜求治愈的摸样，秦翩翩那颗玻璃心瞬间爆棚。不行！金主要是颓废了，不画稿子了，甭说主编给她定的三个月实习期，只怕立马就得卷铺盖走人。</p>
“谁说的！”她手掌在桌上一拍，右腿直接跨上桌子，那架势气壮山河，“你可是万众少男少女心目中的公认最优秀的阿哲老师！你知道不知道你随随便便画一本书卖掉就足够我活几辈子了！会赚钱不说，要长相有长相，性格又好，完全是新一代女性心目中最佳男友排行榜第一名！”</p>
她心里默默的加上一句，这货贼像现代版的灰太狼。</p>
“真……真的吗？”</p>
哈士奇般二货被忽悠的状态出现，眼珠子亮晶晶的瞅着她，小宇宙里的希望之光在绽放点点光芒。</p>
秦翩翩转移话题，像安抚动物拍拍他的后背，“所以，你就从家里逃出来了？”该不该说他傻人有傻福，超能赚钱没把自己给饿死。</p>
乔蔚点头。</p>
小狼狗般乖巧摸样差点，只差没摇晃两下尾巴，让秦女色狼忍不住扑上去，掐那萌死人不偿命的小脸蛋。</p>
忽然传来一声咕噜咕噜的声音。乔蔚不好意思的看向她，“翩翩，早晚到今早一直画画没吃东西，我好饿。”</p>
“今天不想做饭，出去吃吧。”</p>
“呃……可以不出门吗？”</p>
“不行！”</p>
改造宅男第一步：拽出门！</p>
然而，两人刚在饭店坐下没来得及点菜，蜂拥而至前来搭讪的男女围拢，“帅哥，你电话号码多少？”“小哥，有么有兴趣当模特？”“小弟弟，你皮肤好好呀。”……秦翩翩幽怨地看了乔蔚一眼，“看到现在有多少人对你‘需要’了吧。”</p>
“翩翩，你是不是不开心？”</p>
乔蔚小脸蛋一会红一会白，从小就是个敏感的孩子，再加上平时不怎么与人接触，脑袋早就被这群人闹得晕头转向，扯扯她的衣袖，“我、我们回家好不好，我最喜欢你做的什锦炒饭了。”</p>
——回家。</p>
这是多么温暖的词。</p>
她曾经无数次幻想，如果有一天能永远真正属于自己的家该多好。在对视他关怀目光的那一刻心情莫名的好起来。</p>
“恩、回家吃饭！”</p>
秦翩翩瞬间被迷得晕头转向，转哀怨为乐反手挽着他的手臂，在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下走出饭店。</p>
这世上有太多无奈的事</p>
乔蔚真的很符秦翩翩的口味。</p>
当年看喜羊羊与灰太狼的时候，她最喜欢的不是喜羊羊而是总抓不住羊的那只狼，爱老婆所以从来只有挨打的分，爱儿子所以情愿当只吃草的狼。她甚至n多次幻想如果自己能像红太郎那样好运该多好。</p>
比如，你在房间里盯着他画画，不小心睡着了醒来会发现身上披着毛毯；你感冒的时候，他会体贴的陪在身边忙前忙后并唠唠叨叨的叮嘱吃药；你大姨妈来了很不舒服，他总能变出巧克力和暖袋；不喜欢出门也能每天陪她去外出散步，有一次她鞋坏了，一点都不在乎街上人的目光，背着她去买鞋子……</p>
他的好，不是瞬间就能被人感觉和看到的，是在时间中越发沉淀，让你心不知不觉被填小小的幸福填满。</p>
可唯独乔蔚拖搞这事，很严重！</p>
公寓里经常会出现很不雅的一幕，只见秦翩翩恨不得跳到桌上挥舞皮鞭抽人，“乔蔚你这个混蛋竟敢骗我！你昨天晚上明明对我说只差一点点就能交稿，你看看！”将手里摇晃着稿子甩到桌上继续咆哮，“这叫一点点，一点点！！！”</p>
乔蔚赔笑的接过稿子，小狼狗亮闪闪的目光眨眼，“翩翩，你放心！就算今天不眠不休不吃不喝，我也会在规定时间前画完。”末了抓住她，只差没摇晃两下尾巴，加上句，“我绝不让主编为难你。”</p>
这货啥时候学会了撒娇？</p>
她刚要说什么，忽然一群陌生人冲进来，两男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压制住秦翩翩，另外几个人架住乔蔚往外走。</p>
秦翩翩挣扎无果张口咬人，男人吃疼怒极反手一拳头打到她嘴角流出鲜血，乔蔚从未觉得内心如此愤怒，野兽在笼中嘶吼要闯出胸口，他拼命挣扎想去救她，却被死死的压住在墙面。</p>
消失许久的乔白再次出现，神色冷漠，“哥，你爸妈已经下了最后通牒，今天我必须带你回去。接受治疗吧。”</p>
秦翩翩一听这话火就不大一处来，“你丫的一家人就是没人性！乔凌的死是天意要收走他的命！凭什么要牺牲乔蔚来成功你们的私心！妈的，放开老娘，我绝对不允许你们这样对……”乔蔚两个字她没能说出，被乔白抬手敲晕。</p>
“放开她！你们放开她……”</p>
乔蔚拳头狠狠地在地面拍击，愤慨和无助的泪水在眼眶打转，他从没像今天这般憎恨过那个家里的人。</p>
乔白走过来，单膝弯曲低头看他，眼神有些怜悯和枉然，“如果是乔凌遇到这种情况，他或许，轻而易举便解开这个困境吧。”</p>
是啊。</p>
如果是凌哥，绝对有能力保护秦翩翩，不会像他这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为自己打抱不平而受伤。</p>
陵哥，你帮帮我。</p>
——呵呵，阿蔚，你还真是个，让人放心不下的胆小鬼呀！</p>
——好吧，我就帮你最后一次。</p>
乔白指挥那群人将乔蔚带出去，忽然之间，乔蔚眼神犀利得像变了一个人，“滚开，别碰我。”</p>
乔白挑眉，“你又想玩什么花样？”</p>
乔蔚嘴角浮现邪气弧度，凌厉一脚上去踹得乔白抱腹跪倒在地，后者惊慌抬眸，“你，是乔凌！不，不可能，你……刚才没有喝酒！？；凌怎么可能……”</p>
那群人想上前却被乔蔚周身散发的黑气镇住，他转身抱起晕倒的秦翩翩放回房间床上，俯下身子，难得的温柔在嘴唇绽放，“小妞，风波重重的生活不适合你，等待吧，一切最后终会回归正轨的。”在她唇上亲吻了下，他关上房门回到客厅，挑衅的看着被人扶着，面色发白的乔白，“那屋子乔家人不是想见我吗，走吧。”</p>
一切，该是时候结束了。</p>
再见时，再见时</p>
一年后。</p>
阿哲老师的封笔之作《心恋》上市，大街小巷填满了宣传海报，编辑社的大门险些被出版商踩烂，主编笑得合不拢嘴。</p>
从那天后，乔蔚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无论是通过报警还是编辑社留下的资料，秦翩翩都没能找到任何关于他的信息。</p>
她猜想，乔蔚可能安全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某个角落，与她抬头看着同一片天空，只是没有办法回来，也或许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叫做乔凌的人。她站在颛桥路口下的人行道发愣，看着指示灯时间快要变红，赶紧加快脚步却还是没来得及，一辆黑色越野车快速驶来……</p>
尖锐的刹车磨痕声中隐现一句男人疾呼“小心。”秦翩翩惊魂未定的抬头，将她紧紧搂在怀里的男人是乔蔚。</p>
不远处站着另一个人。</p>
危险发生得太快，刚下车的乔白和秦翩翩的距离较近，他没把握能救回秦翩翩，然而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坐在后驾驶上的乔蔚速度竟然能这么快的冲过去……或许，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吧？</p>
“笨蛋！没见过你这么蠢，连红路灯都不会看的女人！你知不知道如果我刚才慢一步……慢一步……是会什么……”披头盖面就是一顿臭骂，说到最后揽住她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抵着肩胛处的下巴的地位被磕得传来隐隐的疼。</p>
从没见过如果暴跳如雷的乔蔚，记忆里的他一直是淡淡地，傻兮兮的笑，像小白痴一样任她搓圆捏扁。</p>
明明是挨骂，可原本空荡荡的心仿佛瞬间被填满，暖暖的，甜甜的。</p>
回来就好，其他，不重要。</p>
“翩翩，你别哭啊，我错了，我不该吼你，我……”乔蔚手忙脚乱的帮她擦眼泪，后者却向前一步抓着他手臂就是一口，下口之狠，“叫你玩消失，叫你玩消失……看你以后还敢玩消失不！”</p>
白皙的皮肤，伤口的边缘，血都咬出来了，乔蔚却忍着疼对她傻笑。“保证！再也不敢了。”</p>
乔白半眯着眼睛望着这画面，两冤家。</p>
——乔氏企业惊天变故。在记者会当场，乔氏接班人乔凌刚接任董事长之职之际，曝光乔氏在欧洲房地产项目存在骗局，商业欺诈、高层私挪公款，一项项罪名在滚动大屏幕滚动，目前警方已介入调查中……</p>
一夕之间，乔氏树倒鸟飞，众人惶恐不安。</p>
乔家老董事长在接受警方调查前见乔凌，固执愤怒地抓住他，“你明明是乔凌，是乔凌！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p>
乔凌嫌恶地甩开他，“是没好处。傻子都明白如果按照你的安排，我将拥有权势财富，包括创造出一个更加辉煌的乔氏王国，可我选择了毁了它。你现在应该很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吧？”</p>
老乔董痴痴追问，“告诉我，乔凌，你为什么！”</p>
乔凌哈哈哈地笑得很张狂，心里充满报复快感，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因为我找到了比乔氏重要得多的东西。”</p>
“那，是什么！”</p>
“我、不、告、诉、你。”</p>
……</p>
守护住、喜欢你爱我的摸样</p>
乔白：“为了她，放弃一切，你真不后悔？”</p>
乔凌：“我答应过乔蔚，要照顾秦翩翩。”</p>
乔白：“为了弟弟，你毁掉乔氏，甚至愿意一辈子当乔蔚的替身，你让我怀疑，当初被驱离出这个身体的，到底是没用的傻瓜乔蔚，还是乔凌？”</p>
乔凌无所谓的笑了笑：“或许，你可以当我是为了自己。毕竟在乔家的每个人心里，乔凌是自私的。”</p>
……</p>
一年前，乔蔚被绑架回乔家接受治疗。</p>
从那天开始后的一年，乔凌表面妥协，私下疯狂的开始将心思放在乔氏企业，大势收集股票，控制股东，变成名副其实的工作狂。然而，只有乔白知道，他每个周末都会抽出一些时间去看秦翩翩，默默地，远远地，不敢靠近，因为他害怕乔氏家族的人会伤害她，他更在等大权在握的那一天，回去找她。</p>
终于，他做到了，以乔蔚的方式回到了秦翩翩身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