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时忱浑身湿透,贴着水珠去亲她耳朵,手控制性的压在她身上,直到黎芷没耐住蹙眉,他一把翻过她,面对面。
他得意着问她:“有兴趣了?”
黎芷不知他今天哪来的这么多耐性。
平日里可不会这样,大多是直入主题。
雾气晕染得眼神迷离,她问:“今天遇到什么开心事了吗?”
贺时忱没管她的话,自己捣鼓自己的。
浴室的热水都淋尽了,贺时忱才堪堪离开。
黎芷没跟着他走,在浴室倒腾许久。
浑身还没退下去的吻痕,再添新账,贺时忱是当真半点位置都没给她留,该亲的地方,不该亲的地方,遍布皆是。
就剩下她那张脸了。
贺时忱难得有兴致,双腿拉开,手肘撑着膝盖,在点沉香:“黎芷,见到他还会心动吗?”
黎芷刹那间脚步僵在那。
好几秒后,她才回过神来。
“你找人跟踪调查我?”
贺时忱幽深的瞳孔,不辨喜怒:“他拒绝了丰康给的高额薪资,竟然选择去二院,黎芷,你猜他是为什么?”
贺时忱说话的语气跟看她的眼神。
就好似在说:宋砚安来二院,是跟你再续前缘的。
“你惯会拿权势金钱压人,殊不知这世间有抱负理想的人多得是,他们不苟且那点蝇头小利,要的是能实现拳脚的地方。”
黎芷的话,明着暗着都在贬低他。
贺时忱多聪明的人,他会听不出?
况且宋家在海港城有得是钱,宋砚安更不可能看在钱的份上,去丰康。
贺时忱挑着眉看她:“你还是一如既往,会找些高尚的理由。”
瞧瞧她说的话多高尚。
施展抱负。
黎芷径直走开,手里捏着毛巾裹头发上的水珠,她轻声提醒:“刚才耽误那么久,已经八点了,要是再晚去,爸该不高兴。”
“不高兴又能怎样?”
贺时忱吐声时,带着重重的不屑跟嗤之以鼻。
他表面对贺鸿文服从。
心底里怕是恨透了他。
当年贺时忱母亲的死,黎芷倒也是有所耳闻,跟江慧丽脱不开关系,重点是在这期间,作为一家之主的贺鸿文。
一句公道没讲。
所以有时候黎芷觉得,贺鸿文跟江慧丽忌惮贺时忱,也不是毫无道理的。
谁也不想养虎为患,引狼入室。
可当初贺时忱是贺奶奶亲自接回来的,没人敢反抗。
这些年,贺奶奶年岁渐高,想必心里也是有一些私心,一直举荐提拔贺时忱。
况且贺时忱这人做事绝。
难保他不会为母报仇。
黎芷丢开毛巾,踮脚去取衣服:“你是不怕也不在意,可我怕,我在意,贺夫人要是不高兴,我这手怕是两只都保不住。”
既然贺时忱提到这。
她这受伤也不能白受,得让他知道个底。
闻声,贺时忱侧头,目光落在黎芷通红的手背处,他刚点了根事后烟,边抽边问她:“你这手是被江慧丽烫伤的?”
“替你顶罪,她把气撒我身上。”
贺时忱又不着痕迹的收起视线:“按照你的性格不应该啊!”
黎芷是会打回去的。
她镇定自若的回答道:“那不一样,她毕竟是长辈,怎么着我也得喊她一声妈……”
话到一半,黎芷才后知后觉,贺时忱拿着话讽刺她打付迎的事。
如鲠在喉,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