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王爷吩咐了，李侧妃只会乘一顶粉红小轿从侧门入府，定不会碍您的眼。」</p>
小福子将腰弯得极低，说话间悄悄抬眼看向我。</p>
我知道这是萧如琢吩咐的，只要我今天开口，李芸儿也许连这一顶粉红小轿都不会有。</p>
「起来吧，不用再试探我了。」</p>
我让小福子起身，即使已经穿越了十年，我还是没有习惯下人们对我卑躬屈膝的样子。</p>
「女子嫁人不应该如此薄待，给李侧妃赶制凤冠霞帔八台大轿从正门入。」</p>
说完这句话，没有看众人惊愕的眼神，我径直去了萧如琢的书房。</p>
面对我，他显然有些忐忑，刚进门他就大步迎了上来。</p>
「是他们筹备的时候有什么惹你不高兴了吗？不过是一个妾，你觉得怎么高兴……」</p>
「萧如琢，你忘了吗？我们那个时代只有离婚再婚，没有纳妾。」</p>
我向后退一步，避开他伸出来的手，递出了和离书。</p>
「我知道现在局势不稳，现在闹出和离的事恐生变故。」</p>
「你只需要签了和离书，我避去城外青云观清修也好，闭院过自己的日子也罢，都不会让外人看出来半分。」</p>
「等局势稳定，你我再谈。」</p>
萧如琢没有接和离书，清风朗月般的面容上笑容勉强，</p>
「是侧妃位置太高了吗？我也觉得封个侍妾就够了，喜服也不必了，找个日子……」</p>
我听着他荒谬的话，难以置信道：「你怎么会这么作践你要娶的姑娘？」</p>
萧如琢似是知道自己失言，他双手扶上我的肩膀，眼眸闪烁，面带恳求。</p>
「蔓蔓你知道的，你和她不一样，她不过是个妾而已。」</p>
「那你也应该知道，我接受不了第三者！」</p>
「而且，」我越来越压制不住失望，直直看向萧如琢的眼睛，「都是人，她和我有什么不一样？」</p>
萧如琢狼狈侧头不敢看我。</p>
一室静默。</p>
半晌，他才轻轻道：「蔓蔓，我没有办法。」</p>
我知道。</p>
所以我没有逼他，我只是做出了自己的选择。</p>
我固执地将和离书递到他的身前。</p>
僵持许久他还是接过。</p>
我以为他要签字，他却将和离书放到了烛火上。</p>
火光燎出的影子印在墙面上，像狰狞的怪兽张牙舞爪。</p>
再看向萧如琢，他已收敛了神色，语气低沉道：</p>
「蔓蔓，这里是古代，只要我不同意，你就不能和离。」</p>
纸张燃尽的黑灰一碾就碎。</p>
书房门骤然打开，小福子带着下人鱼贯而入。</p>
「送王妃回自己的院子，一步都不能离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