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屿从床上下来，在衣柜里翻出来一条崭新的裙子。</p>

    他把裙子递到女孩儿的面前，语气满是宠溺和安抚。</p>

    「乖，穿上。」</p>

    「先回家，晚点儿我去找你。」</p>

    女孩儿怯生生地点了点头。</p>

    她背过身，把裙子套在了身上。</p>

    沈安屿亲自给她拉上了拉链。</p>

    看着他的样子，我突然就笑了，笑到明明就要夺眶而出的眼泪硬生生憋了回去。</p>

    我没再看他们两个，走到了客厅的阳台。</p>

    窗户打开，热浪般的风扑面而来。</p>

    瞒着他开车 300 多公里来见他的心情被吹散，连同着想要给他的惊喜。</p>

    沈安屿亲自把女孩儿送出了门，看着她进电梯。</p>

    大门打开又关上，关上又打开。</p>

    沈安屿站在客厅，和我不过两三米的距离，却像是隔着一道深深的天堑。</p>

    他清了清嗓子才开口，「苏旖，我们谈谈。」</p>

    沈安屿点了根烟。</p>

    他靠坐在沙发上，提起女孩儿时嘴角漾着笑，像是个刚刚才坠入爱河的少年。</p>

    「挺累的，真的。」</p>

    「如果不是遇到林稚，我可能早就撑不下去了。」</p>

    「苏旖，我们之间早就没有爱情了，要么就算了吧。」</p>

    「趁着现在还没有孩子，对你好，也对我好。」</p>

    他说得认真。</p>

    一字一句，好像在心底早就打过了无数次草稿。</p>

    「算了吧」三个字，轻飘飘地揭过了我们在一起的十年。</p>

    恋爱四年，结婚六年。</p>

    那个从前总是小心翼翼的男孩儿长大了，也变了。</p>

    烟抽完，他从沙发上站起来，拿着车钥匙出了门。</p>

    临走时，他看了我一眼。</p>

    「离婚的事，你好好想想。」</p>

    「我可以尽量补偿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