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寻缨蓦地僵在原地,脚上似有千斤重。
不由她多想,沈淮清声音拉她回神。
“当真?”
不同于与她谈话时的冰冷厌恶,沈淮清语气十分欣喜。
接着,又听闻叶怀娇声音:“王爷,妾身份低微,真的可以为你生下孩子吗?”
“比起身份,本王更看重心性,你出淤泥而不染,莫要妄自菲薄。”
慕寻缨垂眸看向自己的喜服,只觉得刺目无比,那鲜艳的颜色衬得她的脸越发惨白。
大夫正提着药箱退出来,看到她一愣,埋下头行礼:“参见王妃。”
他这一声,令屋内的人都注意到了慕寻缨,一时间各异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慕寻缨感觉自己像是戏台上穿着戏服哗众取宠的笑话。
大婚之日,却得知自己的夫君与别人有了孩子。
她声音沙哑至极:“沈淮清,既然娶了我,为什么这么对我?”
她紧紧盯着沈淮清那双狭长的眸子,试图从中找出哪怕一丝愧疚。
可沈淮清冷冷淡淡开口:“不是你自己选的吗?”
霎时间,慕寻缨的千言万语都化作苦涩梗在喉间。
对,是她选的,因为她以为沈淮清与她两情相悦。
原来只是她自以为。
慕寻缨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离开的,如针扎一般密密麻麻的痛意遍布心口,近乎麻木。
新婚后整整两日,沈淮清一次都没来过慕寻缨这里。
但那奇珍异宝,补药人生一箱箱地往偏院送。
即便是慕寻缨紧闭院门都能听见外面传来的喧闹之声。
一回想起那日之事,慕寻缨便觉心如刀割。
可这婚是陛下亲赐,她已无退路。
直到第三日回门,沈淮清仍旧不见踪影。
慕寻缨不愿兄长担忧,只得自己回了将军府。
等她到时,慕霖尘早就等在将军门外,看见她脸上顿时露出笑意。
慕寻缨诧异:“哥哥怎知我什么时候来?”
不等慕霖尘回答,一旁副将插话:“大小姐今日回门,将军一早就在门外等着了。”
“多嘴。”慕霖尘笑着瞪了副将一眼,又看向慕寻缨身后,“王爷呢?他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慕寻缨说出早就准备好的措辞:“王爷身体不适,我便一人来了。”
慕霖尘颇为惋惜地叹气:“我这当兄长的还有许多话嘱咐妹夫呢……”
慕寻缨眼眶一热,想到沈淮清的态度又涌上无尽酸涩。
但她不愿兄长担忧,强压下心脏的闷痛,扯出一抹笑:“下次吧,总有机会的。”
慕霖尘愣了一下,没有多问,只说:“寻缨,有兄长在,切莫让自己受了委屈。”
慕寻缨张了张唇,只是笑说:“那是自然,我饿了,哥哥给我准备了什么好吃的?”
陪慕霖尘共用晚膳后,回到王府时已是夜里。
反正无人在意她一个挂名王妃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却不曾想,门一推开,沈淮清的冷声训斥扑面而来。
“慕寻缨,我没想到你如此恶毒!连一个无辜的孩子都容不下!”
慕寻缨不解皱眉:“你在胡说什么?”
“别装了!娇娇一直安然无恙,怎的今日你一出门便害她小产!”
慕寻缨心猛地揪紧,不敢置信道:“你认为我会做这种事?”
“这府上除了你,还会有谁想害她!”
沈淮清眼中冰冷狠狠刺痛慕寻缨眼眸,她一生光明磊落,从不屑于做这种下作事。
沈淮清与她相识多年,竟不由分说就怀疑她!
慕寻缨不甘反驳:“你怎知就没有其他人要害她,从前叶家做过什么你不知道吗?”
见她嘴硬,沈淮清眼眸沉下去:“你还真是冥顽不灵啊!”
说完他上前扣住慕寻缨的手腕,将她推到床上一把扯下她的衣衫。
突如其来的凉意激起慕寻缨肌肤一阵颤栗。
她终于控制不住地慌乱起来:“沈淮清,你要干什么?你放开我……”
沈淮清一双眼眸泛起微微猩红。
“装什么欲拒还迎,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