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p>
“我娘就是被她害死的，我娘生前和她同是歌女，还是她的老师，她经常和我说，云轻主儿是个面善心狠的女人，要我离她远点，可是......可是我没办法，我娘死后，我就被卖进了三皇子府，云轻主儿看了我一眼，就把我安排去她院子里......”</p>
“她常常打我骂我，我为了不被她打骂，只能做个木头丫鬟，但是......云轻主儿还是不满意，她变本加厉地折磨我，甚至......甚至有一次她把我按在荷花池里，差点淹死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左主儿，求您救我走吧！”</p>
小丫鬟哭诉着，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左州月站在原地，神色复杂地看着她，眼底浮起一丝动容和怜惜。</p>
“你放心，我会救你的，我不会让你再受云轻的折磨，”左州月伸手扶起小丫鬟，道，“你先回去，等我调查清楚，找到机会，我就救你走。”</p>
小丫鬟含泪点头，道:“多谢左主儿。”</p>
左州月道:“你先回去，等我的好消息。”</p>
小丫鬟转身离开，左州月看着她的背影，启用了【复杂的人际关系】。</p>
【名称:苏苏</p>
关系:下级</p>
感情:救命稻草】</p>
光看面板的话，她显然是真心实意在求救的。</p>
左州月又看了看她，长得瘦瘦小小的，皮肤黝黑，干巴巴的，手指上还有很多明显的老茧。</p>
很显然，她确实是过得不太好。</p>
“主人要救她吗？她好可怜哦......”系统道。</p>
“我得要先去查证一下。比如说，她说的背景故事是不是真的，我方才喝的茶是不是真的有问题，”左州月道，“如果她说得都是真的，那我自然要救她。”</p>
毕竟......</p>
左州月垂下眼眸。</p>
她原先也有许多丫鬟，还有嬷嬷，那都是陪着她一起长大的，与她感情深厚。</p>
可是自她母亲被逼死，她的那些丫鬟们也被左老爷或发卖，或打死，以各种理由处理掉了。</p>
现在她确实没有了心腹，也没有了身边可以信任的人。</p>
是个小丫鬟，确实来的是时候。</p>
......</p>
......</p>
......</p>
左州月回去后就叫了大夫。</p>
大夫刚来时，见她面色红润，不像是有病的样子，还有些疑惑。</p>
“大夫，我一直有种蚀骨的痒意，让我抓肝挠心，难受至极。劳烦您替我瞧瞧。”</p>
蚀骨的痒意？这就奇怪了。</p>
大夫仔细端详了她的脸，又探了她的脉，有些犹豫:“这位主子，您脸上没什么异样啊，脉像也正常。”</p>
“大夫，我知道自己应该是快要起疹子了，您再仔细帮我瞧瞧。”</p>
起疹子？那可得仔细瞧瞧。</p>
大夫对着她的脸端详了半天，又探了脉，一脸疑惑:“奇怪，真是奇怪......”</p>
“大夫，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p>
大夫又看了看她身上的皮肤，一脸欲言又止。</p>
“主子，您之前可是吃了什么？”</p>
“吃了什么？我平日吃食都很正常，没什么特别的。”</p>
大夫又端详了她的皮肤，然后道：“主子，您这种症状像是中毒。但具体是什么毒，还得细细查过才知道。”</p>
果不其然，左州月心里一沉。</p>
苏苏说的是真的，那云轻，真的给她下毒了。</p>
此毒之隐秘，就连这大夫第一次把脉时都没有检查出来。</p>
要真能到检查出来的地步，恐怕也早已发作了，已经治不好了。</p>
“大夫，那可有法子解？”</p>
“这个......主子，容在下好好想想。”</p>
大夫苦思冥想了好一会儿，突然一拍手，道:“我想起来了！这种毒药，我之前在一位老师傅那见过，但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需要仔细问问老师傅才知道。”</p>
“麻烦大夫引荐一下。”</p>
“好说，好说。”</p>
左州月将大夫送了出去。</p>
不到一个时辰，他就回来道：“那位老师傅不肯来，但是和我透露了一些。”</p>
“他说，主子的这种情况，从前他在府外见过。”</p>
左州月立刻追问:“是在何处？”</p>
“咳......这个，是在秋水居。”大夫说着还有些羞于启齿。</p>
“主子，不是在下不说，只是这事实在是有伤风化，要不是因为主子身份尊贵，在下也不会说。”</p>
“无碍，将你知道的全数说出来吧。”</p>
“是。”大夫这才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p>
“这秋水居嘛，主子你有所不知，这也不是什么干净地方。”</p>
“就是平日里达官贵人寻欢作乐的场所，里面的阴私手段层出不穷，像这种毒，当时那个老师傅见到的，就是两名歌姬，因为争夺客人产生了矛盾。”</p>
“其中一名歌姬给另一个歌姬下了这种毒药，中毒者倒也不会有什么大事，只是会浑身长满红色疹子。”</p>
“哪怕是这疹子消掉了，也会留下印子，算是彻底毁了容。”</p>
左州月心中有了定论。</p>
不过，她现在更关心另一件事情:“那，这毒现在能解吗？”</p>
好在，大夫果断地点点头，给出了肯定的答案:“能！现在还早，自然能解。那老师傅告诉了我解毒方法，我开个药方，主子您按照药方喝几日，便无事了。”</p>
“好，多谢您了。”</p>
“主子客气了，那我便先告退了。”</p>
这个大夫是经常给达官贵人治病的，知道深宅大院里面见不得光的事情多了去了。</p>
因此他也极为老道，不去问左州月是怎么中毒的，也不多问，开了药方便收拾收拾包袱立刻走了。</p>
......</p>
......</p>
......</p>
接下来两日，左州月依旧正常社交，只不过不再靠近云轻了而已。</p>
直到第三日，拖拖拉拉的左老爷总算是把她母亲的嫁妆送了过来。</p>
左州月盘点了一下这嫁妆，确定左老爷没有缺斤少两，她便美滋滋的收下了。</p>
这一下子就又有了钱。</p>
她立刻挑了挑，选了几样顶好的东西，拿着准备送去给颜银瑶。</p>
画眉居</p>
左州月到时，由于不是请安的时间，因此颜银瑶这儿没什么人，后者也正好在抱着猫闭目养神。</p>
见左州月来，颜银瑶睁开了眼睛，起身迎接：“妹妹这几日倒是来得勤快。”</p>
左州月也笑了笑，将手中的礼盒递给了她：“这是我挑的礼物，颜娘娘看看如何。”</p>
“妹妹有心了。”</p>
颜银瑶将盒子打开，发现里面是一套珍珠头面，珍珠个个圆润饱满，成色很好。</p>
“这头面不错，我刚好缺一套珍珠头面。”颜银瑶拿了头冠比画了一下，满意地点了点头。</p>
左州月见她喜欢，便伸手将头冠戴到她的头上，然后插上了几支珍珠流苏坠子：“我为颜娘娘带上，希望颜娘娘喜欢。”</p>
颜银瑶非常满意，抬手摸了摸头上的头冠：“妹妹挑的，我自然喜欢。”</p>
左州月见她真心实意地喜欢，心里有些高兴：“颜娘娘若是喜欢，以后我便时常送来。”</p>
“妹妹有心了。”颜银瑶扶了扶头上的头冠，头上的流苏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p>
左州月便伸手将流苏理好。</p>
颜银瑶就笑着看她：“妹妹找我，是有什么事情？”</p>
左州月笑了笑：“妹妹最近听说一件事情，云轻姐姐，从前是秋水居的歌姬？”</p>
颜银瑶神色露出一丝厌恶：“是，不过那是多年前的事情了。妹妹为何突然提她？”</p>
“前两日，她请我去喝茶，但我回去以后，就感觉身子不太舒服，请大夫一看，发现是中毒了......”左州月说着，便看了看颜银瑶：“颜娘娘，我怀疑，是她想害我。”</p>
颜银瑶看着左州月：“妹妹确定吗？”</p>
左州月便将事情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只除去了苏苏的部分。</p>
这段时间里，她自然也是没有闲着的，不仅从朱秀君嘴里打探到了云轻从前便是秋水居的歌姬，也确认了苏苏说的故事确实是真的。</p>
颜银瑶脸上的厌恶再也难以遏制:“我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东西，歌姬出身妓子一样的下贱玩意，向来不择手段！平日里竟还敢明里暗里给本宫下绊子！”</p>
左州月见她动怒，便顺着她的意思说：“妹妹本不想将她的事情与颜娘娘说的，但妹妹实在害怕，她从前就善于谋算，如今得势，只怕是......”</p>
“本宫倒是要看看，她还能耍出什么花样来！”颜银瑶看向下人，“去将她抓来！”</p>
左州月用了帕子擦了擦眼角，面露悲伤：“妹妹原本不想将她的事情告诉姐姐，就怕给您惹来麻烦。但现在，姐姐居然愿意为妹妹出头，妹妹实在是......”</p>
“妹妹......”颜银瑶看向她，“我负责管理王府，这本就是我分内之事。”</p>
左州月连忙站了起来，朝着颜银瑶行了一礼：“谢谢颜娘娘。”</p>
颜银瑶扶起了她：“客气了。”</p>
......</p>
......</p>
......</p>
云轻很快就来了，跟着她一起来的，还有一群来凑热闹的姬妾们。</p>
其中幸灾乐祸者，以朱秀君最甚：“真是恶毒啊，居然敢在颜娘娘眼皮子底下耍这种手段，这不是明摆着挑衅颜娘娘吗？”</p>
云轻脸色苍白，看向左州月，眼神悲戚：“妹妹......妹妹你为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