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姜清棠的话音落下,众人皆皱起眉头,只觉得她实在是咄咄逼人,至于所谓的污秽之物是什么倒是全然不知。
然而,天水大师却在听到这话时变了脸色,她怎么会知道这些?
难道她真的懂风水?这不不可能!
这个念头不过刚萌生时,天水大师便毫不犹豫地打消了,若真知道,早就该发现了,怎么可能会现在才来算账?
“你这是在做什么?”
一道染着愠怒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传来的便是一道温软甜腻的声音。
“侯爷,你莫要生气,这其中或许有什么误会。”
秦霜霜娇俏的小脸尽显无辜,看向姜清棠的目光还透着担忧,“想必姜姑娘是心情不好才会胡闹,你不要与她计较。”
“姜清棠,昨天我已经向你道歉,是你不愿和我成婚,为什么现在还要往霜霜身上泼脏水?”
姜清棠转眸便对上林之越满是质问的目光,“我和天水大师比试,和秦霜霜有什么关系?林候怕不是脑子被门挤了,什么事都要来掺和上一脚,来找存在感?”
女子言辞犀利,不留半点情面,林之越只觉得脸上挂不住,语声愈发阴沉:“你明知道天水大师是霜霜请回来的,你偏要来找他麻烦,不是诬蔑霜霜又是什么?
天水大师给姜家算风水,为的是帮你们转运,可你倒好,说他往你家埋污秽之物,这岂止是脏水,简直是污蔑!”
一旁的秦霜霜贝齿咬着唇瓣,娇俏的小脸尽显委屈,“我明白姜姑娘因为我出现在侯爷身边不满,不过我真没有害你的心思,还望你能相信我,我是想同你和平共处的。”
“原来天水大师是秦姑娘请来的?”
姜清棠扬眉,之前她就怀疑过这一点,不过打听到的消息都说是柳飞燕特意请来的,本以为要揭穿秦霜霜和天水大师之间的关系还得要费点心思,没想到这女人直接承认了,倒是省了麻烦。
“你分明早就知道,还在这装什么?”
林之越脸色铁青,昨晚对姜清棠还有点愧疚,今天霜霜见他心情不好便特意来请天水大师指点迷津,没想到竟然撞见姜清棠胡搅蛮缠的一幕。
他以为她是真的坦荡,没想到竟然背后耍这样的手段,除了姜家小姐的身份,根本没有任何可取之处!
心思狭隘,自私歹毒,就算他能破解姜清棠天煞孤星的命格,他也不愿再帮忙,这样的姑娘,就算是娶回去也只会家宅不宁。
“我装不装和你有什么关系?用得着你来指手画脚?照你的说法,你林候夸赞过的店铺,她秦霜霜吃过的点心,我还不能说半句不好了,否则就成了我刻意找你们麻烦?
今日之前我连秦霜霜在不在皇城都不知道,要找麻烦我直接就去找她了,犯得着来找一个江湖骗子?”
众人见姜清棠说的句句在理,以姜姑娘此刻表现出的性子来看,她可不是忍气吞声的人,千方百计地通过针对天水大师污蔑秦霜霜,确实太舍近求远了。
“你、你说谁是江湖骗子?这可是污蔑!”
天水大师见姜清棠张口闭口说他是江湖骗子不免着急了,如今他在皇城赚得盆满钵满,正是高兴的时候,要是被污蔑了,以后还怎么赚银子?
“天水大师乃是霜霜请来的有真本事的人,你这般污蔑实在太过分了!”
姜清棠见林之越手上的珠串被摘了下来,清眸闪过一抹玩味,“林候,你手上的珠串怎么不戴着?秦姑娘这么精心挑选的手串,价值不菲,莫不是知道这东西不好,所以才不戴?”
听言,林之越微怔,不由得看向秦霜霜。
昨天夜里他回去后就将手串的事说了,想着姜意桉既然不要,毕竟是霜霜的一番心意,他便自己留着,且触感冰冰凉凉,倒是颇为特别。
不曾想霜霜见到之后就让他将手串摘下来,他多问了两句,霜霜便难受的哭了。
此刻听见姜清棠的话,心头不免疑惑,难不成这手串的真有什么讲究?
“没、没有。”秦霜霜连忙否认,“我只是想着姜姑娘将手串送回来,定是觉得我挑选的不好,觉得伤心这才没让侯爷戴。”
眼见着女子又要来哭哭啼啼这一套,姜清棠抬手打断了她,“用不着哭,我两年前定下的婚事,夫君送来的礼物竟然是由你挑选的,我都没哭,你有什么好哭的?”
林之越正准备维护秦霜霜,听见这话亦是语声一顿。
其他人也不自觉地回过神来,之前还觉得姜清棠咄咄逼人,可此刻仔细一想,明明她才是两年前就定下的婚约,结果聘礼全都是由别的女人挑选的,明明是正室竟有沦落成妾侍之嫌,这不论换做谁想必都受不了。
秦霜霜心头恼火,眼角的泪水硬生生憋了回去。
“林候,你既觉得我在污蔑,不如我们也打个赌。”
“你说。”林之越沉声道。
“我若赢了这江湖骗子,你就回去将那珠串戴在手上一个月不许取下,我若是输了,我便向秦姑娘道歉,如何?”
“好,这可是你说的!”林之越毫不犹豫地应下。
秦霜霜听见姜清棠的话心头一紧,想要阻止林之越已经来不及了。
“那就说定了,还望林候说到做到!”姜清棠唇角微勾,戏谑的目光扫向秦霜霜。
都是千年的狐狸,和她玩什么聊斋!
秦霜霜对上姜清棠的目光,心头惊疑不定,姜清棠不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大小姐吗?怎么会知道这些?莫不是谁走漏了风声?
那手串她可费了不少功夫,绝不能戴在侯爷手上!
“徐夫人,你写下一个字,我来帮你算一算。”
天水大师冷冷的瞪了一眼姜清棠,这才看向徐夫人。
徐夫人提笔写下了一个困字。
秦霜霜看向天水大师,使了一个眼神,今天不论如何也得压住姜清棠,让所有人看见这女人胡搅蛮缠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