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祈安刚挂断电话，后脚沈柠的微信就来了。

    沈柠：【麻烦您跟阿姨说一声晚上不用做我的菜，我和朋友在外面吃。】

    傅祈安盯着手机屏幕看，沈柠的头像是一只虎斑美短猫，是她十岁生日时，蒋老师送她的礼物。

    蒋老师就是沈柠的母亲，是他的国画老师。

    ……

    沈柠对北城不熟悉，来了大半个月还没出去逛过，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加上兜里拮据。

    还是周楷庭找了餐厅，进去后他脱了外套搭在椅背上，开始抽烟，过了会，说：“什么意思？来真的？”

    沈柠没脱外套，挺直腰背，目光垂下，毫不犹豫点头。

    他不理解，“因为一个玩笑？”

    沈柠说：“不是玩笑。”

    “你太较真了，我和朋友口嗨的，上次我爸妈和你爸吃饭不是说了么，等你毕业我们就订婚。”

    沈柠抬眸，定定看他，说：“我不要和你结婚。”

    “沈柠，不要闹了行么，你想让大家看我们笑话？”

    周楷庭一直认为沈柠脾气很好，很好说话，好得他觉得没劲，没意思。

    才会有些地方忽略她，甚至不觉得她提分手是认真的，而是闹脾气，想获得他的注意力罢了。

    他以为冷她一段时间她会屈服，哪知道她有好几个月不找他，直接来了北城，还把他拉黑，他还得找她朋友卓岸才联系到她。

    沈柠一脸认真：“我没时间和你闹，周楷庭，我说得很清楚。”

    周楷庭气得咬着烟一颤一颤的，看上她，不过是她父亲和傅家结了亲，有了那层关系，他才想着接触。

    沈柠起身，“别再来找我了。”说完就要走。

    周楷庭飞快追过去，没走出几步的沈柠被拽住胳膊往回拽，男人的力气天生比女人强，加上他憋着气有气，下手自然没轻重。

    沈柠胳膊都被扯得撕裂的疼，店里其他人看过来，都是看热闹没打算插手的意思。

    周楷庭改为抓住她的手腕，手腕纤细，稍微用力就能掰断似得，周楷庭拿下烟，刚要开口，她又挣扎，灼红的烟丝烫到她的手背，她疼得抽了口冷气，没叫出来。

    她皮肤本就白，这么一烫，红得很明显。

    周楷庭没注意，以为是太用力抓疼了她，他丢掉碍事的烟，难得哄人的语气：“别闹行吗，你不就是觉得我没怎么陪你，我改，我改成么？”

    周楷庭缓和了态度：“我知道你在医院实习很辛苦，这样，我在北城待几天，我们好好聊聊，你认真想清楚在回答我。”

    沈柠欲言又止，见他坚持，她抿唇点点头。

    坐回去吃了饭，沈柠没有任何胃口，倒是周楷庭一直找话题和她聊天，极力避开分手的话题。

    就在这会，沈柠的手机响了，是傅祈安打来的。

    周楷庭看过来：“谁的电话？”

    “我、我家里人的。”

    “你接吧。”

    “我出去接，里边太吵了。”

    沈柠来到外边才接的，心跳莫名加快，“喂……”

    傅祈安声线醇厚磁沉：“多久结束，我去接你。”

    “不用了，小舅。”沈柠喉咙发紧，莫名的心虚。

    “地址发我。”傅祈安无视她的拒绝，语气是不容置喙的。

    只听见他的声音，沈柠都能有种被大石头压在心头上的紧迫感，“我很快就回去了，不用来接，就在医院附近吃饭，很近的。”

    傅祈安还是那句话：“餐厅名字。”

    沈柠咬唇，“我没注意，手机没电了，小舅，我先挂了。”

    她找了借口飞快挂断，心里慌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