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雪萤和孟娆回家后,脸色都不好。
孟娆心焦,“姆妈,你想想办法。孟止被圣约翰大学录取,又被高家看上,不能好事全让她占了。”
“你当高家是什么好主儿?”陆雪萤冷笑。
“高家有权有势,怎么不是好主儿?”孟娆不甘,“孟止嫁过去,肯定享福。”
陆雪萤早就觉得,高太太看上孟止,另有蹊跷。
她用陆家的人脉去打听,果然有猫腻。
高家二公子,有龙阳之好。
高太太让孟止当儿媳,一则孟止出身不高,性子软,好拿捏。
二则为了掩盖高二公子的性癖。
即便高二公子婚后胡闹,苛待孟止,也不会有人给孟止撑腰。
高太太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响。
这倒正合陆雪萤心思。
她给孟娆解释。
孟娆拍着胸脯,狠狠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看来孟止运气也没这么好。”
陆雪萤冷哼,“先不说孟止,你怎么回事,这么重要的考试,你为什么画画?”
“我没画。”孟娆委屈又冤枉。
“真没画?”
孟娆信誓旦旦,“姆妈,我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事当儿戏。”
“这就怪了。”陆雪萤沉思。
陆伯承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不可能撒谎。
孟娆突然道:“姆妈,我想起一件奇怪的事。”
“什么?”
“考试之前,孟止碰了我一下,之后我就感觉神思恍惚,你说是不是孟止搞鬼?”
陆雪萤觉得可能性不大。
孟止这碰一下就缩脖子的乌龟性格,怎么敢做出这种阴毒的事。
可是,也没有别的解释。
孟娆咬牙切齿,“等孟止回来,姆妈问问她,她不说,就折腾她到愿意说实话为止。”
陆雪萤觉得可行。
这时,孟止推门而进。
陆雪萤脸色冷了,“过来,我有话问你?”
她凌厉,又凶悍。
孟止红了眼眶,颤颤巍巍坐到陆雪萤对面,声若蚊呐,“夫人要问什么?”
“你之前说,学的东西全忘了,怎么就考过了呢,故意骗我?”陆雪萤一点点给她施加压力。
“我没有骗夫人。”孟止带着哭腔,“明明很多题目,我都没把握,莫名其妙就考过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孟娆特想撕烂孟止那张脸。
陆雪萤也憋闷,她凶着脸问:“不提这个,阿娆说她考试之前,跟你撞了一下,然后她就开始身体不适,你有没有捣鬼?”
话落,陆雪萤和孟娆冷脸逼视着孟止。
孟止吓到了,捂脸哭,“夫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孟娆尖声喊,“你别装了,肯定是你对我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害我考不上。”
“我没有。”孟止眼红,鼻尖也红。
她头发掉下几缕,狼狈而委屈。
陆雪萤觉得没有再逼问的必要。
孟止胆小如鼠,不可能是孟止做的。
孟娆却不依不饶,“姆妈,把她关柴房,只给水,不给饭,她什么时候说实话,什么时候放她出来。”
陆雪萤以为孟娆是在朝孟止撒气。
她纵容溺爱儿女,按孟娆说的做了。
后院有一间废弃柴房,陆雪萤让人把孟止关了进去。
关孟止两三天,到时候孟娆气也消了。
这期间,陆雪萤再想办法,看看能不能走人脉关系,想办法让孟娆也去上学。
当晚,孟止孤身一人,被锁在柴房。
柴房潮湿气很重,墙皮斑驳脱落。
寒气顺着缝隙钻进来,呼啸的风声如鬼哭狼嚎,大晚上的很瘆人。
孟止缩在柴火垛上,仍觉得冷。
但只要熬过今晚,就没事了。
孟止不会让自己白白受罪。
然而,冬夜难熬。
即便不被冻死,这一晚,也不会好过。
孟止努力蜷紧身子,双手并拢掬起,张唇冲着手心哈热气。
这时,锁链碰撞的声音,窸窸窣窣响起。
吱呀一声,门开了。
一抹高大的影子,覆盖住孟止娇小的一团。
脚踩在地面上,咯吱的清脆声。
孟止茫然抬眸,看到来人,她猛地惊醒,扬眸,下意识喃喃,“你怎么...”
陆伯承面无表情别过视线,坐在角落,阖上眼。
他放着温暖的屋子不睡,睡柴房。
孟止知道,他是为她来的。
好不容易平静的心,又开始变得躁动。
她心情复杂,偷偷看了陆伯承一眼。
月光透过栏杆倾泻,他有五分平静,五分神秘。
他不理她。
孟止知道,他为着方才的事生气,等她服软。
她服软了,冬夜冷,太难熬。
“我冷。”孟止打了个喷嚏。
陆伯承仍阖着眸,“不会叫人?”
“阿哥。”
孟止能伸能屈,这声阿哥叫得软。
陆伯承睁眼,喉咙发燥的滚了滚。
他嗓子哑了,“过来。”
孟止凑过去。
他掀开自己的风氅,她顺势钻进去。
男人滚热的体温熏腾着,孟止身子暖了,心也暖了。
她眼眶却莫名发涩,越是靠近他,她越压不住这种酸涩感。
埋在他锁骨处,孟止嗅着他浑厚清冽的气息,声音颤了颤,“阿哥,还冷。”
陆伯承搂紧她,像是不耐烦,“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