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一旁的嬷嬷上去将姜清雨带了下去。</p>
姜清雨后冷汗涔涔，腿也软得面条一般。</p>
嬷嬷将她拖进净房，冷声敲打：“从前惹怒公主的，可都丧了命，你若不想同你前头那个一样，便规矩些好生伺候！”</p>
姜清雨忙乖顺应是，眼中却有冷光闪过。</p>
很快，她便洗漱妥当，换上衣服带了面纱前去伺候。</p>
周行渊和李思敏正在用膳，一排宫女齐刷刷站在他们身旁，低眉顺眼摆饭。</p>
姜清雨静静在后面看着。</p>
李思敏全然没了在下人们面前的跋扈，对周行渊和颜悦色，一直在旁边嘘寒问暖。</p>
她时不时故意凑近，手指划过周行渊手腕，周行渊却都不经意避开，拒绝意味明显。</p>
李思敏神色不快，却还是强笑道：“驸马好久没有歇在本宫这里，今晚……”</p>
周行渊放下筷子，嗓音疏离：“我有些累了。”</p>
李思敏脸上的笑顿时僵住。</p>
“公主最近也辛苦，还是早些歇息吧。”</p>
周行渊留下这话，便行了一礼起身离开。</p>
姜清雨眸色暗了暗。</p>
外界传言周行渊迎娶公主乃是被逼无奈，现下看来，恐怕所言非虚。</p>
那岂不是更给了她可乘之机。</p>
李思敏看着他的背影，眼神一厉，将桌上碗碟尽数扫落。</p>
“该死！滚出去！你们都给本宫滚出去！”</p>
她勃然大怒，眼中几乎要冒出火来：“一群废物！”</p>
瓷片散落一地，隔得近的宫女脸上都被碎片割出血痕，却不敢多话，唯唯诺诺起身退了出去。</p>
姜清雨却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p>
她跪在地上不动，咬着唇瓣怯生生开口：“公主莫要动怒……”</p>
李思敏将目光转向她，眼神更狠：“你说什么？”</p>
姜清雨装出一副惶恐模样，说出的话也憨傻：“公主的脸色是不太好，驸马怕是瞧见了心疼公主……”</p>
语罢，她小心翼翼看她一眼：“公主该养好身子，莫让驸马担心才是。”</p>
李思敏下意识看向镜子，镜中的自己的确略显疲惫，眼下都生了一层青黛。</p>
她平日里分外在意自己容貌，见状更怒，扬手便给了姜清雨一耳光：“混账丑妇，你，你敢说本宫脸色差？！你想死！”</p>
一旁的柳燕见状，赶忙谄媚道：“公主，这贱人胡言乱语，我看就是刚刚教训得不够！该撕了她的嘴才是！”</p>
姜清雨挨了那一耳光，嘴里满是血腥味。</p>
女人没有不在乎自己样貌的，何况李思敏刚刚自觉被周行渊嫌弃。</p>
看见李思敏眼中掠过冷光，她状似害怕，颤巍巍道：“奴其实是想说，奴能为公主分忧……”</p>
李思敏拧紧了眉，声音冷然问：“噢？你要如何为本宫分忧？”</p>
“奴知道一个秘方，能让女子青春常驻。”</p>
姜清雨低眉顺眼道：“只是，那方子有些残忍……”</p>
李思敏本就是心狠手辣之人，听她啰里啰嗦，不耐开口：“有法子还不快说？是真想让本宫治你的罪么？”</p>
姜清雨咬着唇瓣欲言又止：“那法子……是要用乳汁混合与公主生辰相近的处子心头血涂抹在脸上。”</p>
李思敏眉头蹙得更紧，目光在众宫女身上流转，最后锁定在了柳燕身上。</p>
“柳燕，本宫记得你和本宫是同年同月同日生？”</p>
柳燕蓦然打了个寒噤：“是，公主……”</p>
李思敏眯起眼：“那你便取一些心头血来，试一试这法子可有用。”</p>
柳燕脸色一白，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公主，世上哪有这样的法子！是这贱人故意整我！一定是的！”</p>
姜清雨装得一副手足无措模样：“这位姐姐，我并不知道你的生辰，哪里能害你呢？这法子真是有用的，若是公主试了不好，奴任凭公主发落！”</p>
李思敏听了柳燕的话，原本还有些怀疑，眼下却觉得真可一试。</p>
“好，你既然这样说了，本宫便信你，若是做得好，本宫重重有赏，若是不管用，本宫便将你千刀万剐剁碎了喂狗！”</p>
姜清雨镇定自若点了点头。</p>
一旁，柳燕脸上已经毫无血色，显然不愿意取血。</p>
李思敏却试了耐心，直接让人将她按在地上，强行将一柄小刀扎入她胸口，接了一杯心头血。</p>
柳燕痛得倒在地上抽搐，尖声求饶，李思敏却充耳不闻，冷冷看向姜清雨：“现在该取你的乳了。”</p>
姜清雨乖顺脱了外衫，挤了一杯乳汁双手呈上。</p>
李思敏看着那白嫩浑圆，面露嫉妒。</p>
但眼下她也顾不得这些，吩咐人将血乳混合，仔细涂在脸上。</p>
约摸过了两柱香功夫，她发现自己眼下的青黛竟然真的散了许多！</p>
“果真有用……”</p>
她眼中闪过狂喜，猛然转头看向姜清雨：“好，好！本宫要重重赏你！你想要什么！”</p>
姜清雨装得乖巧敦厚：“奴已经是公主府的人，本就该为公主分忧的，公主和驸马好，奴才能好。”</p>
这话明显取悦了李思敏。</p>
“你这丑丫头，倒是个乖觉的。”</p>
她目不转睛看着自己被血染红的脸：“日后你除了喂乳，便跟着本宫吧，本宫会保你这辈子荣华富贵。”</p>
姜清雨心里冷笑，面上却装得受宠若惊：“谢公主赏识……但这法子只用一次不够，每隔三日便要用一次，这功劳该是她的。”</p>
三日取一次血！那她哪里还能活？！</p>
柳燕挣扎着爬起来，脸色惨白：“不，不要，求公主取别人的血吧！奴婢自幼就跟着公主了，求公主饶奴婢一命！”</p>
“本宫何时说要你的命了？”</p>
李思敏冷声道：“取血而已，你平日说对本宫忠心，现在连这点小事都不肯做？”</p>
“来人，将柳燕带下去仔细看着，隔三日取一次血，万不能让她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