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4</p>
4.</p>
在外面有流言渐起，沈世子这个病秧子最近得了美人，耽于女色，甚至传成沈朝霖好事将近，马上结亲时，慕容蔚终于找来了。</p>
暗卫将我架到他面前，我中了软骨散，伏在地上。</p>
慕容蔚抬起我的下巴，暗沉的眸子盯着我。</p>
“十几日不见，你要嫁人了？”</p>
我装模作样扯了扯嘴角：“那日你将我送给了沈世子。”</p>
慕容蔚眉头皱起，我不看都知道他现在气得像头牛。</p>
“阿九，你是在怨我吗？”</p>
“属下没有资格。”我阴阳怪气。</p>
慕容蔚误解了，他烦躁地舒了口气，屏退了其他人。</p>
“阿九，我知你心悦于我。”</p>
前世他这么对我说时，我汗如雨下。</p>
可现在，我却知道他只是又想要利用我了。</p>
我没有回答。</p>
慕容蔚自顾自说道：“......我很早便知。”</p>
“阿九，或许你不能理解，但我......”他猛然止住了话头。</p>
他将我扶起，倚着后面的小榻。</p>
慕容蔚神色阴沉地在我身旁坐下，揉了揉太阳穴。</p>
我发现他眼下一片青黑。</p>
他眉头紧锁着。</p>
“阿九，那日我并非真心话，是我迟迟才察觉对你的情意。”</p>
当他深情望来时，一切都太过于荒谬了。</p>
“阿九，失去你我会发疯的......”他低声喃道，伸手将我抱住。</p>
我如鲠在喉。</p>
“你......你怎么了？”</p>
巨大的变故加深了我心中的不安，若是形势发生大改变，我的复仇恐怕难以进行。</p>
慕容蔚深深看着我的脸。</p>
他摇摇头：“阿九......你可能不懂，总之，从现在开始你就待在我的身边。”</p>
我......</p>
我确实不懂狗东西。</p>
我被慕容蔚软禁在他的行宫。</p>
行动的中止让我万分焦虑，好在沈朝霖是个靠谱的，安插了个内应替我们传话。</p>
他按照计划在一步步搜集太子党羽企图谋反的罪证，并且在暗中激化皇子间的矛盾。</p>
慕容蔚时不时来看我，眼中尽是奇怪的神情。</p>
“阿九，待过了这段时间，我便纳你为侧妃，可好？”</p>
他温柔地对我说着，我却浑身如坠冰窖。</p>
前世，在他说完这番话后，针对我们的刺杀纷至沓来，为了保护他，我的胸肋间被贯穿了三剑，差点命丧黄泉。</p>
而后，便是柳娇娘被劫持，他将我投下水牢。</p>
这段最黑暗的记忆侵袭了我，我勉力控制住手指的颤抖与心头的杀意。</p>
“太子殿下何出此言？”我装傻。</p>
慕容蔚按了按额头，好像休息不太好。</p>
“近日我有些心力憔悴，来日再与你解释。”</p>
熬到他离开，我悄悄招来内应，将写好的信息传给沈朝霖。</p>
沈朝霖只给了我一份慢性毒药。</p>
不用他说，我自然知道该用在何处。</p>
每日一点，会渐渐出现头痛症，随后浑身乏力，最后会侵蚀人的意志，损毁五感，变成一个眼盲口哑耳聋的疯子。</p>
好恶毒的毒药啊。</p>
我漫不经心地想，这不就是前世慕容蔚给我下的嘛。</p>
只不过还没下到后面，我就先被他折磨得奄奄一息了。</p>
慕容蔚来看我的次数越来越多，几乎每天都来，生怕我跑了似的。</p>
“太子殿下，”我正色道，“属下不配成为您的侧妃。”</p>
不放我走，我就要给你下毒了哦。</p>
慕容蔚想拉我的手，被我躲开了。</p>
他低声道：“是有人在乱嚼舌根吗？”</p>
我摇摇头。</p>
“你不要有负担。”</p>
末了，他又添一句：“我不会骗你的。”</p>
谁信啊。</p>
我垂着眼眸将壶中的茶斟了满满一杯给他。</p>
“你口干了。”</p>
看着他喝下，我露出了这段日子以来的第一个微笑，邀他时常留出一盏茶的时间来看我。</p>
慕容蔚应下了，又兴致高涨地同我说了好些话才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