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淮海市已经是深夜。
木碗清打车回家,然而当车停在她和时漠琛共同的家门口时,她才发现自己忘了把地址换掉。
“师傅,我导航错了,您能再送我去一个地方吗?”
“没问题,你要去哪儿?”司机看向后座的木碗清问。
木碗清却愣住了,她突然想不起来自己住的地方叫什么。
许久,她报了幼儿园的名字。
司机起步,木碗清有些心慌地看着窗外,就是刹那间,她看到时漠琛的车从旁边开了过去。
而副驾驶座上坐着的是施颜。
她一阵失神,偏头就见车停在了别墅门口,两人先后下车。
车辆驶离。
视线慢慢变得模糊起来。
终于到了幼儿园。
木碗清向司机道谢后,下了车。
步行回家,可她在外面转了一圈又一圈依旧没有找到自己的家。
晚上这里路灯光线很暗,木碗清孤身站在路边,脑海中浮现着心理医生木南浔说的话。
“病情发展过快,你可能导致空间认知等各种退化……”
木碗清看着远处每一条相似的道路,脑中轰鸣作响。
她只能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努力去想家的方向。
早春的冷风吹在身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坐下的原因,不多时木碗清就感觉全身的体温都降了下来。
手机铃声在这时响起。
木碗清接过电话,是母亲打来的。
“妈听说你离婚了。”
不是疑问句。
木碗清愣了很久,“嗯,是时漠琛告诉您的吗?”
木母没有回答,而是说:“妈希望你幸福,我是因为不爱你爸了,但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有时漠琛。”
木碗清喉咙发紧,她很想告诉母亲,是时先生不爱她,可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强颜欢笑:“妈,是人都会腻,我和时漠琛从小一起长大,又结婚八年,我早就不喜欢他了。”
电话那头,木母叹了一口气,终归没再说什么。
等那边挂断。
木碗清脸上的笑特别僵硬,眼泪也顺着眼敛滑了下来。
她从深夜坐到了黎明,第二天早上天亮才找到家。
细细记下了租房的地址和房门号,木碗清又去了医院。
心理诊疗室。
“木医生,我想问微笑抑郁症有办法治愈吗?”
木南浔见她终于愿意治疗,把各种治疗方案都告诉了她。
“你要记住,如果别人提出无理的要求还有令你不开心,你一定要表达出来,千万不能埋在心底。”木南浔说着话,又给木碗清开了一些药。
木碗清一一记下。
她拿着一袋药往外走。
可没走几步,她的步伐僵住,远远就看到熟悉的身影。
是时漠琛。
四目相对,时漠琛几步朝着木碗清走了过来。
“你怎么在医院,生病了吗?”
木碗清正要回答,忽然不远处施颜从妇科门诊的方向走了出来,满眼喜意得来到了时漠琛的身边:“时漠琛,医生说我的身体很好,可以备孕。”
备孕两个字一下撕扯着木碗清的神经。
施颜仿佛才看到她:“你不是时漠琛家的保姆吗?是来看什么病?”
木碗清暗暗攥紧了手中的记事本,在这一刻,她收起了笑容。
“施小姐,上次我骗了你,我不是保姆,我是他的前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