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晓燕妈妈眼睛哭得红红的，用口音很重的乡下话说：「晓冬，你和我说实话，晓燕真的是自杀吗？」</p>

    「妈，晓燕是吃安眠药死去的，不是自杀是什么？」</p>

    「可我刚刚清理她的尸体，我发现她的牙齿少了一颗，我家晓燕的牙齿一向很好的，怎么会在死后突然少了一颗呢？」</p>

    「也许是化疗时候掉了吧，妈，你别瞎想了，晓燕就算现在不死，也活不过半年的，没人会杀她的，我看你就是电视剧看多了。」</p>

    「行吧。」</p>

    乡下人没什么文化，就算发现了不对劲，也没往深处想，匆匆忙忙的就把夏晓燕下葬了。</p>

    可我作为一个文化人，我很清楚的知道，夏晓燕的化疗程度，是不会掉牙齿的。</p>

    而且，夏晓燕在我家住了那么久，牙口一向很好，死后突然掉了一颗牙齿，肯定是有问题的。</p>

    不知道是不是女人的第六感，我总感觉，夏晓燕不是自杀。</p>

    而我的老公陈阳耀，似乎对患了癌症的夏晓燕，太过于上心了。</p>

    我恍惚想起来，三年前搬家时，我在陈阳耀的行李里看见了一本医用册子，上面记录的，是上海近几年癌症患者的名单。</p>

    我记得，我当时觉得奇怪，问了他一嘴，他说，这些癌症病人死前太痛苦了，他作为一个医生，想经常去看看他们，帮他们缓解一些痛苦。</p>

    我听完感动极了，觉得眼前的男人好善良好温柔啊，可现在想起，似乎不是这么回事儿。</p>

    我趁着陈阳耀上夜班时翻箱倒柜的找出了那本册子，拿起手机，拨通了名单上的联系方式。</p>

    「您好，请问是林晓患者吗？她现在身体怎么样了？」</p>

    「林晓三年前自杀了。」</p>

    「您好，请问是张清清吗？她……」</p>

    「有病吧，张清清两年前喝安眠药死了，别再打电话来了！」</p>

    「您好，请问李才患者现在身体还好吗？」</p>

    「我爸爸半年前死了，都没能熬到癌症最后，哎……」</p>

    陈阳耀在那些名单上圈出了五六个名字，我连接打电话过去，这些患者全去世了，而且都是自杀，和夏晓燕的情况很相似。</p>

    我握紧手机，看着桌子上和陈阳耀恩爱的婚纱照，感觉头皮发麻，冷汗直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