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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节，吃完我包的粽子后，女儿的婆婆突然开始在客厅里奔跑，发出诡异的笑声，最后倒在地上抽搐。</p>
我赶紧让女儿把她婆婆送到医院去。</p>
她很镇定：“不用，我婆婆有精神病。”</p>
“她是吃完你包的粽子才犯病的，所以这事你得负责，她的下半辈子，就靠你养了。”</p>
我整个人都懵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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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可置信地转过头看向了女儿。</p>
女儿赵璇仿佛没有看见我错愕的表情。</p>
继续说道：“你现在退休了，闲着也是闲着，让我婆婆跟你一起生活，也正好有个伴。”</p>
“你一个月退休金一万五，养我婆婆完全不成问题，你们这个年纪，也花不了多少钱。”</p>
“哦对了，要不然你把工资卡放我这里吧，我每个星期给你转五百块钱，现在好多人就专骗单身老年人的钱，放我这里比较保险。”</p>
女儿越说，我脑子里面越懵。</p>
我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说不出话来。</p>
垂在身侧的那只手更是被这话气的发抖。</p>
看着她一脸的理所当然，我只觉得一片陌生。</p>
我反问她道：“你婆婆有精神病又不是我导致的，凭什么要我负责呢？”</p>
赵璇完全不讲道理，继续理直气壮的说道：</p>
“妈，你一个健康的人，何必跟一个精神病人计较呢，我婆婆这么可怜，难道你就没有一点同情心吗？再说了，她又吃不了你多少米。”</p>
我心里一阵恼火：“她得病了，要照顾也是你们这些做儿子儿媳的照顾？跟我有什么关系，难道韩俊这个当儿子的不想管自己的妈？”</p>
我说着，把眼神放到了一旁的女婿身上。</p>
却看见女儿赶紧挡住了他，跟护犊子似的，语气激烈道：</p>
“妈，你不要看韩俊老实就欺负他。”</p>
“他工作压力本来就大，睡眠也不好，你就不能为了我们这个小家，牺牲一下吗？我可是你唯一的亲女儿。”</p>
听到这，我脑子都快爆炸了。</p>
我为了养她长大，牺牲了这么多年，现在一大把岁数了。</p>
她不让我享福，还要继续牺牲我，凭什么呢？</p>
我忍着怒气打断了她：“既然你们不想管，就不要在这里装什么孝顺，把你婆婆送到精神病医院，岂不是更方便。”</p>
女儿提高了音量反驳我：“那怎么行？她在医院被欺负了我们都不知道，我让婆婆住你这里，也是因为你是我妈，我相信你。”</p>
我差点被这话给气笑了。</p>
这么说，那我还应该感谢她？</p>
我懒得再跟她争论，直言道：“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答应。”</p>
女儿脸色变了变，恼羞成怒：“都说女人帮助女人，这些钱你不愿意花在婆婆身上，难不成要花在外面哪个男人身上？”</p>
“还是说，你宁愿这些钱放着臭了烂了，也不愿意把钱花在我身上。”</p>
见她话里话外，都是钱钱钱。</p>
我再不明白她的意思，就白活这么多年了。</p>
把她的精神病婆婆甩给我，既要我出力，还要我出钱。</p>
多会算计啊。</p>
甚至都不曾提前告诉我一声，直接将人送上了门。</p>
这是觉得我好说话？</p>
见我黑着一张脸，她往我这边走了两步。</p>
拉着我的胳膊摇了两下，语气撒娇道：“妈，你就同意吧，你知道的，我脾气不好，跟精神病住在一起，我会疯的。”</p>
“而且她动不动就犯病，没轻没重的，万一打我怎么办？我一个小辈，总不能还手吧。”</p>
“以前爸爸打你，你都能忍，受点小伤对你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忍忍就习惯了。”</p>
我气得甩开了她的手，直接给了她一巴掌。</p>
我不知道，这些话她是怎么说出口的。</p>
小时候她什么都不懂，劝我忍也就算了，现在长大了还要我忍。</p>
丝毫不在意我的感受，我真是把她宠坏了。</p>
我指着门口，冷声道：“想都别想，现在带着你婆婆，立刻从我家里消失，我不想再看见你！”</p>
2</p>
大概是看出我不愿意退步，女婿站出来劝和道：</p>
“妈，你先消消气，璇璇她也是这段时间照顾我妈太累了，情绪才有些不好，母女之间哪有隔夜仇，你就大人不计小人不过。”</p>
“今天是端午节，好不容易聚在一起，我们还是先吃饭吧。”</p>
说完，他就拍了拍女儿的肩膀。</p>
小声让她进厨房端菜。</p>
女儿这次倒是没再说什么，沉默不语的进到了厨房。</p>
没过一会儿，就听见里面传来了小声的哭泣声。</p>
我忽然想起，女儿小时候也总是这样。</p>
做错事就不敢说话，乖乖去厨房端菜，帮我做家务。</p>
一时之间，我的心里也有些不好受。</p>
这顿饭吃的格外安静，和刚刚吃粽子时的氛围截然不同。</p>
吃完饭，女婿就带着他刚醒来的妈出去办事去了。</p>
女儿则回到了她之前的房间休息。</p>
我轻叹了口气，开始收拾这残局。</p>
谁知道，意外发生，我一不小心踩到了什么东西，脚滑了一下。</p>
摔倒的同时，我的腰撞到了后面的凳子上。</p>
痛的我立马叫出了声。</p>
我紧皱着眉头，试了好几次，不但站不起来，还更痛了。</p>
无奈，我只能叫房间里面的女儿：“璇璇，璇璇......”</p>
叫了好几声，门都没有要打开的意思。</p>
我已经痛的快要喘不过气了。</p>
再这样下去，我真担心我会死在这里。</p>
只能往桌子那边挪动屁股，然后艰难的拿到了手机，给警察打电话。</p>
在警察到来之前，我又给女儿发了消息。</p>
她没有回复我，我却从房间里面听见了音乐的声音。</p>
这个时候，我已经痛的脸色发白，浑身开始冒冷汗了。</p>
我脑子里面一片乱，忍不住在心里猜测。</p>
女儿是真的没有听见，还是装作没有听见？</p>
等到警察从外面打开门的时候，我已经快要痛的晕过去了。</p>
感觉到有人把我抬到了沙发上。</p>
警察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大姐，你坚持一下，救护车马上就到了。”</p>
这个姿势，让我稍微舒服了一点。</p>
下一秒，就听见门打开的声音。</p>
女儿拿着手机从房间里面出来，语气里有些惊讶：“这是怎么了？警察怎么来了？”</p>
得知真相后，她不但没有感到自责，甚至还有些不满。</p>
“就摔了一跤，有必要报警吗？又不是什么大事，让邻居看见了多没有面子啊。”</p>
听见她的话，我只觉得被撞到的那处地方更痛了。</p>
见我趴在这里，一句关心的话没有。</p>
我没有说话，警察却是忍不住教育道：“你就在房间，连外面摔倒求救的声音都听不见吗？你难道不知道老年人摔跤危险性很大。”</p>
赵璇那张脸白了红，红了白。</p>
语气里有些尴尬的说道：“我那不是在玩游戏没有听见吗，谁知道她在家里都能摔啊，还这么严重。”</p>
“都是我的错行了吧，你让警察离开吧。”</p>
我面无表情的转过了头：“你走吧，我就当没你这个女儿。”</p>
等到医生来后，确定我身体没有出现问题。</p>
给我开了药，叮嘱我静养一段时间。</p>
在这过程中，赵璇又被教育了几句。</p>
她面色难看的站在原地，等到警察和医生离开后。</p>
留下一句：“你出事了不知道找我这个女儿，找警察，看来也是不需要我的照顾。”</p>
也跟着离开了。</p>
3</p>
客厅里面恢复了一片安静。</p>
精神上的击垮，和身体上的疼痛，终于让我绷不住，趴在沙发上哭出了声。</p>
其实，自从女儿出嫁后。</p>
我们母女之间的联系就越来越少了。</p>
回想起她最近忽然开始亲热我，好像是从我告诉她退休开始。</p>
她问我的第一句话，是问我退休金多少。</p>
当我告诉她有一万多时，她还半开玩笑的说了一句：</p>
“那你以后每个月给我分一半，我岂不是不用上班了，要不然我当你的全职女儿好了。”</p>
我当时只当她在开玩笑，并没有觉得奇怪。</p>
现在看来，却是早有企图。</p>
她结婚快三年了。</p>
除了第一年端午节回来看过我以后，几乎每年端午节都是我一个人过的。</p>
虽然有些失落，但慢慢也就习惯了。</p>
这一次，是她打电话告诉我说，端午节要来跟我一起过。</p>
我那心情，就跟吃了糖一样，甜蜜蜜的。</p>
想起她那句喜欢吃妈妈包的粽子。</p>
我前一天晚上熬了个大夜包粽子，第二天一道又起床去买新鲜的菜。</p>
忙碌又欣喜的心情，在这一刻消失的一干二净。</p>
至于她后面那句，说她婆婆一个人在乡下，想着也把她接过来，两家人一起聚聚。</p>
我也没有生出什么意见。</p>
毕竟，这个家里一直都只有我一个人。</p>
好久没有热闹了。</p>
所以，这两天我的心情一直不错，期待这一天的到来。</p>
却没有想到，从一开始，她就不是为了我而来。</p>
付出的真心，就像是喂了狗一样。</p>
我暗暗在心里决定，以后绝对不会对她心软。</p>
就当我心中那个可爱乖巧的女儿死了好了。</p>
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赵璇不但没有放弃，还给我整了个大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