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屋里静默无声。</p>
父亲突然狠狠摔了杯子,陶瓷碎片和滚烫的开水溅落到我浮肿的脚背上,我瑟缩着往后躲了躲。</p>
这个动作仿佛刺激到了他,盛怒的看着我,畜生,猪狗不如的东西!出去几年连爸妈都不会叫了吗?</p>
母亲在一旁呜咽,陆景焕冷眼旁观,范幼珊表情无辜。</p>
会替我说话的人早就不在了。</p>
我起身,走到他们面前,恭恭敬敬,爸,妈,哥,妹妹。</p>
叫到陆景焕的时候,他平静无澜的眸子里浮现出一丝波动。</p>
从前,我绝不肯叫他哥。</p>
陆家没有儿子,从小把陆景焕当作童养夫培养,这事所有人都心照不宣。</p>
洗去一身脏污后,母亲终于拉起我的手,双眼通红,回来就好,回来就好。</p>
她细细诉说这些年家里和范幼珊的不易,只字不提我在西边受的苦。</p>
父亲早就上楼,仿佛多看我一眼就能吐出来。</p>
胃里翻滚的痛意让我没忍住打断了母亲。</p>
抬眼,和陆景焕平静的仿佛一潭死水的眸子对上,有饭吗,我肚子很饿。</p>
母亲没说完的话戛然而止。</p>
其实她不用这么煞费苦心,他们想要的,司机在车上就告诉我了。</p>
范幼珊有些不赞同,她蹙着眉,病弱仿佛诗里的西施。</p>
姐姐,怎么能这样跟伯母说话,她也是担心你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