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舒芸一愣,回过头发现谢绥不知何时推开了病房门。
她心下一慌,忙辩解道:“我没有,是妈自己把水弄身上的。”
而谢绥只盯着她,拧起了眉。
病房里动静太大了,引来了一群看热闹的人。
“哎哟,什么人啊这是,居然这样对婆婆!”
“这男人看着就一表人才的,怎么娶了个这样的媳妇儿?”
“换我早就让他们离婚了,哪里还能让这种女人留在家里。”
听着这些话,赵舒芸脸一阵青一阵白。
在一群人面前,谢母装模作样地抹起了眼泪:“各位评评理啊!我千辛万苦一个人把儿子养大,结果娶了个这么个媳妇回家,我住个院,她天黑了才知道过来!”
屋外的议论声越发嘈杂。
“行了。”谢绥喝止了母亲,脸色更沉,回过身去把病房的门给关了。
而后,他的目光如有实质一般,重重地压在赵舒芸身上。
“赵舒芸,给妈道歉。”
赵舒芸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心下刺痛。
她强压着胸口闷痛说道:“在一起这么久了,你连我是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吗?我怎么可能会对妈动手。”
谢绥没有说话,只看着她,眼神冷漠又不耐。
赵舒芸倔强地和他对视着,不肯低头。
此时,查房的护士打断了两人的僵持。
“二床病人的家属来缴一下费,今天必须出院了。”
谢绥紧锁的眉头没有松开过,听了这话就往外走。
赵舒芸追了出去。
她直接拉住他:“谢绥,你还不明白吗?妈就是故意在为难我。”
男人的表情却没有一点惊讶,他语气责难:“她是我妈,你就不能忍一下吗?”
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反正这么多次也忍过来了。
赵舒芸顿时感觉一盆凉水从头淋到脚。
谢绥最后浅淡地看了她一眼,留下一句:“你先去接小宝吧,医院的事情我来处理。”
看着他的背影,赵舒芸的心跟针扎似的,细细密密地疼。
赵舒芸到托儿所接了小宝回家。
小孩子对大人的情绪很敏感,一路上,他都抱着赵舒芸的脖子不肯撒手。
回到家里,谢绥和谢母也已经到家了。
谢母正在谢绥跟前嘀嘀咕咕说着什么,嫌弃的眼神还时不时往赵舒芸身上瞟。
赵舒芸很想不在意,可男人始终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她。
小宝软乎乎的小手摸着赵舒芸的脸,悄悄问她:“妈妈,是不是奶奶又欺负你了?”
赵舒芸一愣,随即鼻尖一酸。
连小孩子都明白的事,谢绥真的看不清吗?
他什么都知道,他只是不在乎她的感受。
“没有。”
赵舒芸勉强扬出一丝笑,手在小宝背后安抚性地拍了拍:“妈妈没事。”
“饿了吗,妈妈给你弄东西吃,好不好?”
小宝乖巧地点了点头。
她把小宝放在沙发上坐好,准备去厨房时,一阵门铃声响起。
赵舒芸过去开了门。
看到外面站着的人,她的瞳孔一缩。
外头的女人眉目温柔,衬衣长裙,干练又清爽。
“你好,请问谢绥同志还住这里吗?”
赵舒芸认识来人,她叫方枝,是——谢绥的前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