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把楼里游魂野鬼召集起来，正式宣布，第一届「积德行善委员会」就此成立了！</p>

    他们听说不用吓人就可以涨功德，都很开心，老爷子举着小绿宝，激动不已，「我们绿宝不用怕消失了！」</p>

    大哥推举我做委员会主任，我便当仁不让，大家都管我叫姜主任。</p>

    大哥围着我啧啧称奇：「我以前是怪谈爱好者，这是第一次听说厉鬼也能拿到地府嘉奖的。」</p>

    我不高兴了，「不要物种歧视，厉鬼怎么了，厉鬼也有好的。」</p>

    大哥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说：「妹子，你以为厉鬼那么好当呢？但凡厉鬼，最后都会迷失本性，凶厉残忍，这是老天爷定死的，哪怕生前再善良的人都躲不过。所以我说你是个奇迹。」</p>

    我吓了一跳，本能地反驳：「那黑白无常怎么没收了我呢？」</p>

    「你没犯事儿，他们没理由收你啊，别看他们现在给你发奖状，等你犯事儿了你看他们抓不抓你。」</p>

    大哥语重心长：「所以别跟他们走得近了，他们要是不监控你，怎么知道老爷子和小绿宝是你劝导向善的？」</p>

    我怔了怔，觉得有点害怕。</p>

    我最近心里确实总有一股躁意，挥之不去，时不时想发飙。可我以为是天气太热导致的，就没当回事。</p>

    大哥看我害怕，忙摆手道：「我就随口一说，妹子你别当回事，你就是当了厉鬼也是个五好厉鬼！」</p>

    我勉强笑笑，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我就把这事儿忘在九霄云外了。</p>

    我开始布置我的工作，给这群孤魂野鬼的生活安排得满满当当，充充实实。</p>

    老爷子和小绿宝继续去当校园保护神，干得不亦乐乎，小绿宝看见地上的纸片子，都要迈着小短腿捡起来，扔进垃圾桶。</p>

    大哥也加入了做好事的队伍，有个失恋想不开的姑娘要跳楼，大哥在她去顶楼的路上弄了个鬼打墙，姑娘上上下下四个小时，狠狠地锻炼了一把身体，硬是连顶楼的门都没摸着，最后姑娘精疲力尽，点了个奶茶，不死了。</p>

    大家都极有干劲，毕竟功德攒够了，原本不能投胎的，地府也会给机会再投胎。</p>

    除了我这个厉鬼，唉……</p>

    我不能离开大楼，就只能干点力所能及的活——照顾好薛渊。</p>

    我希望薛渊长命百岁、生意兴隆，这样在我漫长的厉鬼岁月中，我能一直在这里喝汤。</p>

    我会偷偷给他水杯加满水，放进茶叶，还会给他的咖啡里加牛奶，保护他的肠胃。</p>

    薛渊的笑容越来越深，以致于员工都在讨论薛总是不是谈恋爱了。</p>

    他们说薛渊谈恋爱是好事，可我却觉得心里酸酸的。</p>

    我坐在薛渊办公室里嘟囔：「他们都说你谈恋爱了，你说你正在事业起步期，你谈什么恋爱，会分心的知不知道？！万一失恋了怎么办？你本来就精神不正常，失恋刺激了会加重的！」</p>

    薛渊面无表情，盯着电脑看报表，越看眉头越皱紧，最后揉了揉太阳穴，拿手机在公司群里发了条语音：「本人单身，无女友，谁再造谣我谈恋爱，扣半个月绩效。」</p>

    我眨了眨眼，绽出了一抹笑容。</p>

    原来是谣传啊……</p>

    我有点小开心，飘上去给他轻轻捶肩膀，「你别老加班，要好好保养身体，我后半生吃香喝辣，可都托付给你了薛总。」</p>

    薛渊「噗」地一声笑出声来，低声道：「好的。」</p>

    我手顿了一下，他不是在回答我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