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还不是你突然塞到她手上。”钱笑笑瞪了眼爹,不满的说道。</p>
然后视线落在我身上,浮现出一抹不自然,开口道:“怎么样?”</p>
胳膊痛得要命。</p>
巨大的恐慌涌上我的心头,眼泪仿佛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流下。</p>
我惶恐不安的说道:“胳...胳膊...”</p>
钱笑笑皱眉,看向爹,用命令的语气开口:“你带她去诊所看看。”</p>
爹脸上浮现一抹愕然的神情,有些抗拒的拒绝:“不用吧,养两天就行了...”</p>
“那这两天你带孩子?”钱笑笑打断他的话,音量下意识提高。</p>
小毛被吵到了,不管不顾的哭了起来,压下了我的哭泣声。</p>
空气里弥漫着低气压,不知道过了多久,爹才不情愿的松口:“行吧。”</p>
我泪眼朦胧,小心翼翼的看向钱笑笑,眼里浮现一抹感激。</p>
...</p>
来到街头的诊所,大夫检查后诊断出是一只胳膊脱臼,另一只应该是骨折。</p>
大夫让我爹带着我去医院检查一下骨折那只给胳膊的时候,被爹毫不犹豫的拒绝。</p>
“检查什么检查,你给她把脱臼那只胳膊接一下就行了,骨折又不是啥大问题,弄个木板捆起来养几天就好了。”</p>
他无所谓的摆摆手,语气里全是不耐烦。</p>
大夫在这个时候也是不知道说啥了,只是充满同情的看了我一眼。</p>
最后还是按照我爹的说法给我把脱臼那只手按了回去,又找了几个木板给我固定了骨折的那只手,连药也没开。</p>
听爹说可以走了,我呆愣的跟在他身后。</p>
骨折的胳膊被吊了起来,另一只则是无力的垂在身体的一侧,不知道的还以为废了。</p>
身后的大夫还在小声嘀咕:“哪有这样的人家,这么点的孩子,也不怕留下后遗症...”</p>
孩子?我都忘了,我也是个孩子了。</p>
回到家里,爹进了里屋。</p>
我缩在睡觉的角落,把脸埋在膝盖里,小声的啜泣着。</p>
对了,也不能哭太久,要不然眼眶发红的话,爹是会打人的。</p>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p>
再醒来的时候,感到双腿都在发木。</p>
我眼底浮现一抹茫然,才反应过来现在什么情况。</p>
我连忙起身,走到里屋门口,小心翼翼的开口:“小婶,我来带弟弟。”</p>
里屋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地方,我这个外人是禁止进去的。</p>
脚步声响起,没一会钱笑笑走了出来。</p>
她的视线落在我吊起来的胳膊上,冷淡的开口:“都这样了你还能照顾什么?”</p>
“休息一段时间吧。”</p>
说完后,看都没看我一眼,转身回到屋里。</p>
我愣在原地,眼眶控制不住的发红,心里涌上一股暖意。</p>
但休息是不可能休息的,我牢牢记着,我在这个家里是个外人。</p>
强忍着胳膊的疼痛,我单手一点点做起家务。</p>
没一会就出了一头的冷汗,但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p>
这不是我的家,我不能依照我的想法任性。</p>
等钱笑笑和爹安抚好“受惊”的弟弟,出来时就看到我在干活的这一幕。</p>
爹嘴角勾起,露出个嘲讽的笑容:“一只手不是也能干活?”</p>
“跟癞蛤蟆似的,戳一步跳一步。犯贱!”</p>
犯贱?</p>
听到这话,我局促的起身,沉默的低下头。</p>
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又惹爹不高兴,但既然爹这么说,那我只能是犯贱。</p>
让我感到更害怕的是,每次爹骂我都会惩罚我,这次他会想怎么惩罚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