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悠然被迫跟着季锦川到了宋宛秋的公寓。
刚走出电梯，就看到了地上零星的血迹，还有门上的红油漆。
一切都十分触目惊心。
不等沈悠然反应，季锦川已经冲进了公寓，伴随而来的是男人的惨叫声和宋宛秋的哭声。
“三爷！我好害怕！我怕……”
啜泣声拉回了沈悠然的思绪，她快步进了公寓。
映入眼帘的是倒在地上的男人，他眉目凶狠，口吐鲜血，手里还死死捏着一把匕首。
对面，宋宛秋捂着流血的胳膊，虚弱地依偎在季锦川的怀中，漂亮的脸蛋满是悲伤。
男人的嘴里还在辱骂着宋宛秋：“贱女人！爬床这么厉害，给老子爽一下怎么了？你本来就是这样的女人！”
宋宛秋泫然欲泣道：“不，不是，我不是……”
男人呵呵冷笑：“少来！网上都这么说！有人可告诉我了，你很好睡！况且每天都有男人在你房子里进进出出，你装什么清高！”
宋宛秋一把揪住了季锦川胸口的衣服，惊恐道：“你，你……监视我！进出我房子的只有三爷，你为什么要泼我脏水？我家有监控，这些都可以查！”
男人一怔，目光明显闪躲了一下。
季锦川察觉后，对着门外喊了一声：“陈瑾。”
陈瑾闪身出现，不给男人反应时间，就将他完全制服压在了地板上。
“谁派你来的？”
男人嘴倒是很硬，啐了一口血沫就是不说话。
但不知道是不是沈悠然的错觉，她感觉男人好像看了她一眼。
或许是前世遭受了太多，如今的她警备心很重。
只一眼，她就觉得事情不太对劲。
她的手捏紧了包，下意识看向季锦川。
季锦川护着宋宛秋，像是保护珍宝一样，修长的手将她揽得很紧很紧。
亦如前世，她和宋宛秋母子见面，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保护宋宛秋母子。
而留给她的只有残忍的警告眼神。
现在，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男人，墨眸漆黑如夜，氤氲着凉薄寒意，叫人脊背发凉。
男人到底是怕了，眼中惊惧畏缩，挣扎要逃。
却被季锦川踩住了背脊，他面无表情地加重力道。
男人惨叫连连：“啊！放开我！我说，我说……”
季锦川眸色一冷：“谁？”
男人颤巍巍的抬起手指向了沈悠然。
“是她！是她告诉我宋宛秋的地址，也是她告诉我可以对宋宛秋做任何事情。”
沈悠然愣住。
宋宛秋摇摇欲坠控诉道：“悠然，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就因为我在季家揭发你吃助孕药吗？如果这个男人得逞了，我这一辈子都完蛋了……”
闻言，沈悠然张嘴，却被无形的压迫感压住。
胸口仿佛有千斤重，让她喘不过气，也无法张口反驳。
突然，地上的男人趁人不备抓起匕首蹿了起来。
他扑向宋宛秋：“贱人！我还要谢谢沈悠然帮我找到你，我这辈子最恨你们这些水性杨花的女人，去死吧！”
“啊！三爷！”宋宛秋大喊一声。
季锦川直接一脚将男人踢向了沈悠然。
沈悠然躲闪不及，只能抬手阻挡，却刚好和男人四目相对。
她看到了男人眼中得逞的笑容。
“啊！”
沈悠然的手心被划开一道口子，顿时鲜血淋漓。
顷刻间，满目的红色，比宋宛秋那道浅痕深太多了。
深到瞬间，她都没有办法感知疼痛。
她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自己流血，而对面季锦川将宋宛秋拉到了身后。
宋宛秋在他身后笑。
沈悠然看着这一幕，脸色惨白，呵呵苦笑……
直到警察冲了进来。
“谁报得警。”
“我。”季锦川冷淡的指了指沈悠然，“她，带走。”
警察看着沈悠然的伤，吃惊道：“好多血，先包扎。”
季锦川看也不看，沉声道：“我说带走，自己做的事，就自己承担后果。”
话落，沈悠然喜提一副银手铐。
警察很担心她，随身携带的绷带压住她的伤口止血。
轻压下，沈悠然才疼得冒冷汗。
她被带走时，停了一下，轻描淡写道：“不是我做的。”
季锦川抬眸看向她时，宋宛秋晕倒了。
他自然也没有理会她，小心抱起了宋宛秋。
沈悠然抬眸，看着周围，才发现宋宛秋的公寓处处都是季锦川的痕迹。
收回目光时，刚好迎上了季锦川绝情的眼神。
他似乎在等她开口求饶。
他总是这样，高高在上，玩弄生死。
他在告诉她，她逃不开的，除非他点头。
沈悠然嘴里漫上一阵腥甜，又被她咬着牙咽了回去，头也不回地走了。
季锦川目色一顿，望着沈悠然单薄的身影，凄美破碎。
仿佛下一秒就会在日光中化为轻烟散去，让他抓也抓不住。
那个看着他会偷偷笑的女人，好像不见了。
他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陈瑾。
陈瑾点了下头悄然离开。
……
沈悠然又见到了曾经安慰她的女警。
女警看她的样子，叹了一口气：“又见面了，沈小姐，我车上有药箱，先给你简单处理一下，防止加重伤口。”
感受到一丝暖意，沈悠然眼中多了一道光。
“谢谢。”
女警很细心，经过她的处理，伤口已经不流血了。
然后他们带着她去了就近的医院，检查下来，医生都捏把汗。
“差一点点，你这手就废了。”
说着，医生开始处理沈悠然的伤口。
女警对着她伸出胳膊：“要是疼，就抓紧我。”
沈悠然满头冷汗，坚定道：“不疼。”
她要记住这种感觉，提醒自己绝对不要心软。
疼痛中，她白着脸回想发生的一切，那个男人看她的眼神，她到现在也清晰记着。
男人所做的一切绝对不是针对宋宛秋，而是针对她！
这一刀看着像是刺向宋宛秋的，可现场除了季锦川还有一个武力值很高的陈瑾。
是人都该明白挥匕首是最不明智的做法，因为根本不会成功。
但如果这一刀，男人只是虚晃一枪，那一切都能解释通了。
沈悠然看了看自己的手。
这次也不是她幸运，而是她早有警觉，所以在男人刺向自己时提前挪了身体。
否则当大家都在关注宋宛秋时，她又怎么可能反应得过来？
包扎好伤口，沈悠然恢复平静，她看向女警道：“麻烦通知一下我妈。”
女警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