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都安静下来，有些人目光都投到我身上，担心下一秒我就把桌子掀了。</p>
而苏蕊也屏息看我，试图在我脸上看到别的反应。</p>
冯越更是把头埋到碗里，不敢看我。</p>
有贼心没贼胆。</p>
眼看经理有点局促，我好心出声解围：「开了吧，别浪费。」</p>
接着我走出包厢，准备去趟洗手间。</p>
没想到苏蕊追了上来，少见的忐忑：「吴恙，那是上回公司聚餐时存的。」</p>
我摆摆手，说我知道了。</p>
等我回来准备进包厢时，透过虚掩的门缝看到苏蕊在帮冯越挡酒。</p>
她还笑着说：「他胃不好，我替了。」</p>
几年前，一模一样的聚会，一模一样的劝酒。</p>
我喝酒就胃疼，苏蕊是知道的。</p>
可当我被这些人轮番劝酒时，苏蕊冷着脸说：</p>
「还不喝？别给脸不要脸，人家都敬你多少轮了。」</p>
她捏着我的下巴，把酒灌到我嘴里：「一杯酒要不了你的命。」</p>
那是白酒。辛辣，刺激，烧得我胃疼。</p>
饭局后，我直接发起高烧，胃出血。</p>
苏蕊送我到医院，还对着我破口大骂：</p>
「叫你别去你非要去！给我搞这么多破事出来！」</p>
思及此，我不顾众人的诧异，转身离开。</p>
过了一小时，苏蕊回到家，怒气冲天。</p>
「吴恙你是不是有病？摆脸色也别在人家新婚夫妻面前摆啊！」</p>
「一声不吭就走，非要搞得大家都不开心，你就开心了？」</p>
我一言不发，坐在沙发上继续看手机。</p>
她走过来，一把夺过我的手机，往地上狠狠一砸。</p>
手机屏幕瞬间炸开了花，一下就黑屏了。</p>
我抬眸瞪她，但还是一句话不说。</p>
这应该是我这段时间以来情绪波动最大的一次。</p>
她看我终于有了反应，心满意足笑了。</p>
嘲讽一笑：「你实在太作了，我真受不了你。」</p>
「离婚吧。」</p>
这是她第二次跟我提离婚两个字。</p>
上次她提出离婚，是误会我看了她的手机。</p>
那时候我毫无骨气跪在她面前，扒着她的腿，求她。</p>
跟她发毒誓，我以后绝对不会看她的手机。</p>
而现在，我看着她的眼睛，淡然地回应：「好。」</p>
苏蕊有那么一刻怀疑了自己的耳朵：</p>
「你说什么？」</p>
「我说好。我们离婚。」我再次强调了一句。</p>
我站起身，从包里拿出一张薄薄的离婚协议书。</p>
「签了吧，我们离婚。」</p>
小小的纸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律师给我拟好的财产分割条款。</p>
苏蕊伸手接过去时，手有点颤抖。</p>
继而失态地将它撕成了好几块。</p>
音量提高了不少，咬牙道：「你真的要跟我离婚？」</p>
我眉毛一挑：「离婚这个词能随口说吗？」</p>
她深深看我一眼，突然笑出声：</p>
「你真能耐啊吴恙，居然跟我玩这套。」</p>
「欲擒故纵，是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