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他的白月光,李景弘剖开了我的心。
“鸢鸢听话,只是一滴心头血而已,救救芷儿好不好?”
我痛的像是要死掉了一般流着泪,李景弘却只欢喜着捧着我的心头血离去。
李景弘不知道的是。
每少一滴精血,我就会忘记一段记忆。
后来,他看着对着他笑容端庄的我,神情凄怆地哀诉求饶。
“鸢鸢,你打我骂我,别再这样对我好不好?”
我只觉奇怪,我是皇后,不就该为皇帝广纳后宫么?
……
贞丰三年。
我当了三年的皇后,入秋之时,被皇帝李景弘降成了嫔。
我的住所,也从离御书房最近的坤宁宫,搬到了最远的一处宜香殿。
这里看起来也还好,就是破了点,旧了点。
视线扫了一圈,我还没说什么,一旁的侍女小荷先红了眼:“娘娘,您入宫三年,何时遭过这般罪……”
我牵动了下唇角,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小荷。
其实,我不是很在乎住所的环境。
毕竟以前还是猫的时候,睡是睡在茅草堆里,吃的都是自己抓的老鼠和小虫。
那时李景弘还是不受宠的皇子,被寄养在庙中清修,我们两相依为命。
李景弘没得饭吃,还是我给他抓的鱼。
当初我死掉的时候,内心充满不舍,想着没了我李景弘该饿肚子了。
但没想到,再度睁眼我就从一只猫变成了秦府嫡女,名叫秦鸢。
记忆回笼。
我敛下心神,低声问道:“皇上什么时候会来我这?”
小荷怜悯地看着我:“皇上可能不会来了。”
我眼眸颤了颤,内心无法相信,下意识反驳:“不可能,皇上是爱我的,怎会不来看我?”
我当猫的时候,李景弘就格外宠溺我,每日都会抱着我梳毛。
嫁给李景弘的这三年,他亦是日日陪伴在我身边。
这难道不是人类所说的爱吗?
小荷苦涩的话语飘来:“那是以前,如今您父亲秦丞相被污蔑贪污受贿三十万两,秦家一家流放边疆,皇上怕是不会再来了。”
我的心顿时沉了下去。
一屁股坐在空荡荡的殿门口,环顾四周,好似心里头也跟着空了一角。
过了几日。
李景弘突然来了宜香殿,我欣喜迎了上去:“景弘……”
我想像往常一样想牵他的手,还未碰到,跟在后头的太监就厉声呵斥:“大胆,见到皇上还不下跪?”
我愣了一瞬。
成婚第一天,李景弘便说过,我是他的妻子,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不用行下跪之礼。
我望向李景弘,却望进他眸子里从未有过的淡漠。
原本欢喜的心绪瞬间冷了下来。
我低声呢喃道:“你不是说我不用下跪吗?”
“只有皇后才是皇帝的妻子。”
李景弘看了一眼呆愣的我,语调一如既往的温柔,却是道:“鸢鸢,你现在已经不是朕的皇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