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余晖将墙上的花架打下一片阴影,我扯了扯唇角。
他以为我被关在这四四方方的小院子里,足不出户,就不会知道他和宋渺渺的婚事,是他在金銮殿跪了整整三天,才求来的。
清竹和我说这些的时候,哭红了眼:
“小姐,太子殿下怎么可以这样啊?您对太子的好奴婢一直都是看在眼里的,他怎么就能相信别人的空口白牙......”
我也想知道怎么会这样?
是因为原书剧情线的设定,还是因为宋渺渺的女主光环。
亦或是,顾宴礼本来就不爱我。
可是现在,这些都无所谓了。
我扯了扯唇,平静地挤出来一句“恭喜”。
顾宴礼推动秋千的动作顿了一瞬,我好像听见了他在身后叹气:
“怀柔,我和渺渺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这只是权宜之计。”
“你现在情况特殊,于情于理都不能再入主东宫为太子妃。你乖乖听话,过两日把这个孩子打了,我会想办法在父皇面前周旋,娶你为侧妃......”
“当初辱我清白的那些歹徒,你就不找了吗?”
没等他说完话,我就出言反问。
顾宴礼哽住,嘴唇张了张,旋即抬手按了下眉心:
“怀柔,这件事没你想得那么简单......”
“是没我想的那么简单,还是你不想替我出头?”
我不相信顾宴礼作为东宫太子,自己的未婚妻平白被人辱了清白,他还能放任那人逍遥法外。
“你知道是谁指使的了,是吗?”我仰起头,目光死死盯着他,一字一顿地逼问,“是宋渺渺,对不对?”
“怀柔,你听我说......那些人我已经杀了,他们的舌头都被我割了,渺渺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想吓一吓你,没想到那些人会......”
“是宋渺渺对我怀恨在心,故意买通下人将我打晕下了药,卖进青楼里。”我越说越激动,眼睛里闪着癫狂,“你已经查出来了,顾宴礼,你为什么不肯相信,你在怕什么?”
“是宋渺渺害得我失了清白,是她!”
“沈怀柔,你适可而止!”
顾宴礼突然拔高了声音,呵斥我:
“你只是失去了清白,渺渺可是差点儿没了命!”
我愣在原地。
即便早已经心如死灰,心脏却仍旧像有一根针戳进去一样,隐隐作痛。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的失言,顾宴礼眼中闪过慌乱,忙软了语气:
“怀柔,你冷静一下,冷静一下。”
“那些人我已经杀了,往后谁敢在背后嚼你的舌根,孤会摘了他的脑袋。”
“那宋渺渺呢?”
顾宴礼眼神闪躲:“渺渺是例外。怀柔,你还要我说多少次,不要打她的主意。”
我扯唇讥笑,我就知道。
“所以,你说要娶我为侧妃,也不是真的想娶我吧?”我苦笑着,眼泪从眼角流下,“你只是怕我因此对宋渺渺动手,或者说,你是因为想为宋渺渺来弥补我,让我就此息事宁人?”
顾宴礼抿唇不敢看我。
我垂下头,深吸一口气将眼泪憋回去。
脑中忽然想起来前日我坐在秋千上,听他和宋渺渺拥抱在一起,在墙外的交谈声。
宋渺渺问他:“太子哥哥,你真的还要娶二姐姐吗?你不嫌她......脏吗?”
“渺渺,她只是侧妃,威胁不到你的位置。”
顾宴礼对她说:
“孤嫌她脏,却更怕她对你动手。她进东宫之后,一举一动都在孤的掌控下,孤不会再给她任何机会对你动手。”
“太子哥哥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