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p>
成蹊的白月光骗女儿给她新开的ktv拍宣传照。</p>
照片流出,女儿被造了黄谣。</p>
我祈求他们撤下照片,可他挡在白月光前说:</p>
「身正不怕影子斜。</p>
「再说了,突然换照片得给ktv造成多大的损失?」</p>
后来女儿被网暴到患上抑郁症,从桥上一跃而下。</p>
可当成蹊亲眼看到女儿骨灰的时候,却崩溃了。</p>
他拼命磕头求我的原谅。</p>
我甩开他的手,冷冷道:</p>
「别碰我,脏。」</p>
......</p>
接到医院电话的时候,我差点连手机都拿不稳。</p>
「请问您是成悦的母亲吗?她现在正在人民医院抢救......」</p>
电话后面的内容我一句都没有听清,只有「抢救」两个字如同雷鸣般在我脑海中循环播放。</p>
我突然想起今天出门前,女儿突如其来地对我说了一句:</p>
「妈妈,我好爱你。」</p>
当时我只以为是女儿的病情有所好转,还答应她等我回家就给她带她最爱吃的兔子蛋糕。</p>
却没想到,那是女儿在跟我做最后的告别......</p>
赶去医院的路上,我给成蹊打了十几通电话,可都没有打通。</p>
到了医院,我就看到医生对我抱歉地摇了摇头:</p>
「我们尽力了,江水湍急,她又是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能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p>
我推开医生,宁愿自己只是在一场噩梦里。</p>
然而当我看到女儿躺在病床上时,彻骨的痛苦却在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p>
「妈妈......你来了......」</p>
女儿的视线一直盯着门口,看我身后并没有跟着其他人,失落地收回视线。</p>
我连忙扑过去,紧紧握住她冰冷的手,用力揉搓着。</p>
希望能给她带来一丝温暖。</p>
女儿却摇了摇头,费力地抬起了另一只手,抚上我的脸。</p>
「妈妈......别哭,我不疼。」</p>
怎么能不疼呢?她明明面色惨白,连抬手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好像抽干了全部的力气。</p>
「宝贝,再坚持一下,妈妈去叫医生。</p>
「妈妈一定要救活你,妈妈去给医生磕头,求他再救救你。」</p>
我刚想呼唤医生,却看到女儿摇了摇头:</p>
「没用的妈妈......我不想活了......</p>
「我太累了......」</p>
眼泪瞬间喷涌而出,我呜咽着说出不来一句话。</p>
「妈妈......我不是......他们口中说的......坏女孩......</p>
「为什么爸爸......不肯......让苏阿姨把照片......撤下去呢?」</p>
我急忙点头,喉咙像是哽着一块咽不下去的石头。</p>
「妈妈知道,我们家宝贝是最好的女孩。」</p>
女儿放在我脸上的手逐渐失去了支撑的力气,她的生意越来越小:</p>
「妈妈......要是有下辈子......你能不能还当我的妈妈?</p>
「但是......我不想要这个爸爸了......</p>
「再也不想......见到......他......」</p>
女儿的手彻底滑落,心电监控仪上化为一道直线。</p>
一瞬间,我有些分不清是仪器的提示音还是我脑海里的鸣响。</p>
我疯了一样从包里翻出电话,一遍遍按着相同的联系人。</p>
拨打——忙音——挂断——再拨打</p>
我麻木地重复着相同的动作,直到电话终于被接通。</p>
电话那头先是传来一阵喧闹的音乐声,而后才回归于平静。</p>
「到底有什么事?我不是跟你说了我最近很忙吗?!」</p>
成蹊不耐烦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p>
忙?忙什么?忙着在苏心白的ktv里夜夜笙歌吗?</p>
未等我开口质问,又听到一阵开门声,随后传来苏心白甜腻的声音:</p>
「阿蹊,你帮我系一下后面的带子。</p>
「都怪你,它都崩开了~」</p>
电话猛地被挂断,手机滑落,我怔愣在原地,忘记了下一个动作。</p>
医生冲进门来,慌乱间我感觉到巨大的不真实感。</p>
当白布盖在女儿的头上时,我才回过神来,发了疯般扑向她。</p>
但却被人拦住。</p>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再救救我的女儿!她只有十二岁!她还这么小......」</p>
我跪在地上哀求,泪水喷涌而出,怎么也止不住。</p>
「我们已经尽力了,病人已经没有了任何生命体征。」</p>
医生遗憾地下了死亡证明。</p>
潮水般的悲哀快要把我吞没了,痛苦到扶着墙壁干呕起来。</p>
原来胃真的是情绪器官。</p>
我发泄般地哀嚎,宛如丧子的野兽。</p>
这一刻,那些所谓的体面不复存在。</p>
直到我哭得筋疲力尽,麻木地看着女儿的尸体被推出了病房。</p>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是成蹊。</p>
悲伤转化为无尽的恨意,我接起电话。</p>
「成蹊,你到底在哪儿!」</p>
电话那头好似被我突然起来的质问给吓住了,不过转瞬就恢复了往日的不耐烦。</p>
「刚刚不太方便接电话,你有什么事赶紧说,我这边没太多时间。」</p>
成蹊的声线低沉悦耳,之前我最喜欢他的声音。</p>
可如今,我只觉得难听至极。</p>
「难道就连女儿自杀也分不走你的一点时间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