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直接就着何怜惜的话往下说,时西岁眼神中的冷意不减。</p>
“涉险虐待未成年、肆意恐吓威胁,我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替你拿下萱萱的抚养权。”</p>
“在这情况下,你都没有净身出户,还能得到一半离婚财产,你也该知足了,你该想想这事传到爷爷耳里,该如何做解释。”</p>
时西岁要是早知道她竟然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下毒手,就算是爷爷委托,她也断不可能接下这桩官司。</p>
“就凭你也敢威胁我?”何怜惜咬牙切齿。</p>
“姓时的,别以为嫁给了何桑年那个孬种就能骑在我头上目中无人,我告诉你,这件事我跟你没完!”</p>
何怜惜负气破门离开。</p>
刚走,何桑年便过来了,电梯里,两人擦肩而过。</p>
一进门就看见时西岁红肿的脸颊,他脸色立马就沉了。</p>
“何怜惜做的?”何桑年眯紧眸子,“还手了吗?”</p>
时西岁摇头,“你觉得我有那本事?”</p>
读懂了她的思绪,何桑年冷着脸庞扭头愤然离开。</p>
楼下,何怜惜坐在驾驶座,周身徒然感觉到一股莫名的煞气。</p>
余光一瞥,何怜惜看见一辆黑色轿车正冲着她飞快撞过来。</p>
何怜惜瞳孔骤然放大,强烈的冲击让她的额头撞在了方向盘上,随着一阵晕眩感袭来,视线迷糊中,她看见一张森寒到极点的脸庞映入眼帘。</p>
“抱歉,刚一紧张,踩错油门了。”</p>
看清眼前的人是何桑年,何怜惜捂着受伤流血的额头,眼神又恨又怕,“何桑年,你疯了?!”</p>
简直跟他妈一样!</p>
“知道我疯就别惹我,不好意思,家族遗传的。”</p>
“你再敢动时西岁一根头发试试,我会叫你知道后悔二字怎么写。”</p>
何桑年扯起笑意,整理了一下手腕的袖口,又朝着大厦里扬长而去。</p>
“神经病!”何怜惜看着掌心的血,手颤抖得厉害。</p>
......</p>
“还疼吗?”</p>
何桑年拿着冰块给时西岁冰抚着脸蛋。</p>
“你刚那样做,不怕她回去告诉爷爷?”</p>
看着时西岁眼神中的担心,何桑年吸了一口气说,“她不敢,萱萱的事情就有够她头疼的了,她要是再敢找老头子,那就是自寻死路。”</p>
时西岁点点头,也觉得他说得有道理。</p>
“以后她要是再敢动手打你,记得百八十倍地还回去,有什么事我替你担着。”</p>
“知道了。”时西岁说,“那你给我买个钻戒,下次打她脸的时候把钻戒扭过来,势必划烂她的脸。”</p>
“拐着弯子要从我这要钱,你是吸血鬼吗?”</p>
“爱情和金钱我总得图一个吧?不然用什么来维持我们的感情?”</p>
时西岁挑眉,口吻听不出是玩笑还是认真。</p>
“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吗?”何桑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识趣。”</p>
相处着总是能让人感觉到恰到好处的舒适。</p>
“不忙的话,跟我回一趟老宅,老头子说有要紧事。”</p>
时西岁正照着镜子,见脸蛋的红肿已经没那么明显才点了点头。</p>
两人刚到大宅,时西岁第一眼便看见了费城靳。</p>
费城靳不甚在意地朝着她跟何桑年投来目光,矜贵与清冷浑然天成一般,宛如暴雪下的松竹,孤高至极。</p>
四叔?</p>
时西岁眼神难掩诧异。</p>
费城靳身旁正襟危坐的正是何老爷子,满脸怒意关不住,看见何桑年的那一刻,气得抓起面前的茶杯就狠狠地朝他砸了过去!</p>
何桑年眼疾手快地挡住了茶杯,伸手把时西岁拉到身后护着。</p>
恍当声落下,地上破碎的茶杯还冒着腾腾热气。</p>
费城靳的眸底幽深,看着何桑年的目光凉飕飕的,压迫感很强。</p>
“看看你做的好事!”</p>
何老爷子怒不可遏地甩来一堆照片,照片零零散散掉落在地。</p>
月色下,女人哭得梨花带雨,何桑年搂着她,眸底全是心疼。</p>
不是顾淮月还能是谁。</p>
何桑年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不过是几张拥抱的照片,能说明什么?”</p>
“混账东西!你都已经订婚了,还背着小岁在外面跟这不三不四的女人纠缠不清,你还狡辩!我们何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p>
何桑年这臭小子有多喜欢那女人,何老爷子心里比谁都清楚,只是他没有料到,三年了,他竟然还跟那女人有联系!</p>
“我告诉你,从今往后不许你再跟她见面,要不然我立马叫人把她赶出牧城,让她有多远滚多远。”</p>
“做不到。”何桑年眸底敛起戾气。</p>
这三字直接气得何老爷子老脸涨红,下不来台。</p>
同时也让费城靳黑眸中透露出的冷冽几乎要凝成实体。</p>
“爷爷您别生气,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其实桑年跟她私底下见面我一直都是知情的。”时西岁打圆场,</p>
“她要离婚,想要委托我当她的律师,桑年不过是见她难过,安慰了下而已。”</p>
“真的是这样?”何老爷子半信半疑,“你可别帮着这臭小子说话,让自己委屈了。”</p>
“爷爷您想多了,我跟桑年之间没有秘密。”时西岁回答得坦然,字里行间全是对自己未婚夫的信任。</p>
费城靳的目光却变得有些扑朔迷离,他开口,“既是误会,说清楚就行。”</p>
四叔是专门为这事来的吗?</p>
作为一名跨国企业集团的总裁,同时还是多家银行的董事长,费城靳平常一天就睡三四个小时,用日理万机来形容他一点都不为过。</p>
与其浪费时间管她这事,还不如在家多睡会,好好休息。</p>
送他离开时,时西岁也是这么跟费城靳说的。</p>
“如果可以,我也不希望把时间浪费在这。”</p>
费城靳眸光幽冷,一副掌控全局,压制性十足的气势,看了时西岁片刻才沉冷开口,“你父亲要还在人世,怕是不会希望看到你这样。”</p>
时西岁的表情微微凝了一瞬。</p>
她在想,四叔这话是什么意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