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云汐半梦半醒间,突然,她感觉到身后一沉,腰间覆上一只滚烫的大手。
“不是让你等我?怎么先睡了?”
容祁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滚烫的大掌提着肌肤,激起一阵颤栗。
“不……”
拒绝的话还没说完,容祁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男人带着凉意的薄唇在她的脖颈处不断吻着:“记住你现在的身份,好好伺候我。”
他的摆弄,令她的躯体火热,云汐却更觉得寒彻心骨。
……
天亮,容祁才起身离开。
云汐筋疲力尽,才要睡去,营帐再次被人掀开。
进来的人是天兵营的药医。
药医端着一碗药上前:“云汐,战神赐的药,喝了吧。”
云汐看着那碗黢黑的药,苦涩的扯了扯嘴角。
她知道,这是当营妓的规矩,每每服侍完后都要喝这么一碗避子药。
自己也不会例外。
她伸手拿过药,毫不犹豫,一饮而尽。
药医退下,云汐也闭上眼躺下,可是刚躺下不久,腹部就隐隐作痛,宛如刀搅。1
不过片刻,她就痛到浑身冒出冷汗。
这药霸道,都没法用仙力化解。
她只好撑起身体,往外走去。
而她刚出营帐不远,就听拐角处传来对话——
“战神,避子汤有很多种,您为何让她服下最猛的一种,这一碗药下去,她此生恐怕都无法有孕。”
“那又如何,她既当了营妓,这就是她该受的。”
容祁冷血无情的话,落入云汐耳中。
只一瞬,她便觉得全身的血液好像僵住,浑身冰凉。
她知道容祁对自己无情,却从不知道自己在他心中低贱至此。
身体支撑到了极限,云汐再也无力支撑,痛晕过去。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云汐被一阵喜庆的锣鼓声吵醒。
“你昏迷了一天一夜,可算是醒了!”
随着容时的话落音,云汐的视线逐渐清晰,她撑起身子:“外面这是怎么了?”
容时面色微变,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云汐看着他的神情,心底有种不妙的预感。
就听他说:“我哥今晚和元玉大婚。”
“轰”的一下,云汐脑海一阵空白。
之前没有想通的事情,也忽然明白过来。
难怪容祁非要她喝最伤身体的避子汤,是担心她怀了孩子膈应元玉。
“云汐,天兵营已经向天帝求了旨意,免了你的罪责,不过等你休息好,就要……去驻守没法使用仙力的混沌禁地——蛮荒之漠。”
“蛮荒之漠周围虽然不能用仙力,但你放心,我和兄弟们有空会骑马去看你。”
“云汐,等你到了新的地方,重新开始后就不要惦记不相干的人,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容时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试图转移云汐的注意力。
但收效甚微。
夜幕渐深。
拒绝了容时的陪同,云汐孤身一人,来到了喜气洋洋的战神营帐。
往日威严肃穆的天兵营披上了喜庆的红纱,贴上了一圈‘囍’字……这些场景,云汐不止一次梦到过。
身后忽然传来一句警告:“你来这做什么?”
她回过头,来人是容祁。
穿着一身喜服的他,少了几分冷肃,更加俊朗清隽。
可是他一开口,就训斥:“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回你的营帐去!”
男人的警告,叫云汐把最后道别的话都堵在嘴里。
他该不会以为,都这个时候了,她还会蠢到想着他吧?
云汐退后一步,面无表情拱手行军礼:“遵令。”
当晚,她就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只牵了一匹马,拿了惯用的长缨枪,孤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