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产阶级不仅具有缓冲贫富分化的社会功能,而且具有拉动消费、推动经济持续稳定发展的经济功能。在过度依赖投资和出口、内需不足的中国,这种功能就更显得珍贵。除此之外,中产阶级所秉承的伦理道德观,是基于均衡社会条件所建立的,其主基调在于维护社会的稳定,保证生活的富足,弘扬一种积极进取的社会文化。
主题介绍:理想社会的模型——不均衡的社会——一个阶层的示范作用
11.1:理想社会的模型
在过去的十年中,互联网业的发展,带来的是网络文化的极度繁盛,除了酝酿出无数流行文化的符号之外,关于社会现象、社会问题的大讨论,也同样构成了网络文化的一大特征。
在网上的一些论坛中,我们随处可见这一类问题,最终形成了两派甚至数派的争辩,而假如我们把这些看似纷乱的问题做一总结,那么其争论的焦点就只有一个。
怎样的社会,才是一个最合理的社会。
对于这个命题,每一个人都存在着不同的认识,然而这并不是构成争论的根源,因为对任何一个命题而言,其结论总是唯一的,区别只存在于证明的过程之间,而假如一个命题不存在唯一的结论,那么这个命题必然是伪命题无疑。
不幸的是,关于社会合理性的命题,恰恰是一个结论颇多的伪命题。
不过,对于这些莫衷一是的结论而言,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无论怎样的最终社会形态,假如它是合理的,那么它就势必是得到绝大多数人的认可的,反过来说,一个得到了绝大多数人认可的社会,就意味着它的合理性。
这样的社会存在吗?
答案是肯定的,在西方经济学的体系中,其理想社会的形态正是这样的。
在西方经济学的理论中,理想社会的状态应该是这样的:所有事物中的有关变量处于一种相对静止的状态。产生这种状态的原因,是因为各个方面的力量能够互相制约和互相抵消,各个方面的愿望都能得到满足。
由于这种社会形态的均衡性,因此它还有一个正式的名字——均衡社会。
11.2:不均衡的社会
当我们了解了上面的概念之后,一个新问题就又向我们走来。
当下的中国社会,是否符合均衡社会的标准呢?
我们很想对这个问题做出肯定的回答,然而现实的残酷,注定了这个肯定的答案,只能成为我们美好的愿景。
对于一个社会而言,其是否达到均衡状态,是很容易判定的。
比如说,在一个均衡社会的条件下,国家的税收标准,既可以保证国家的必要财政开支不至于出现赤字,又能维持在一个较低的水平上,以免对民众的收入造成伤害。
再比如自然资源的分配方案,在均衡社会的条件下,既可以保证国家的自然资源不至于出现过度流失,保证国家在国与国的博弈中掌握足够的战略资源,又足以保证民众可以享受这些自然资源所带来的福利。
还有宏观经济的增长,在均衡社会之下,一个国家的经济增长,应当同时存在着内外两种循环体系,以内循环作为增长的原动力,外循环作为增长的助燃剂,换句话说,就是要以健康的国民经济作为主导,以外贸经济作为补充。
除了上面这些范畴,均衡状态所能应用的主体还有很多,而无论是这些主体中的哪一个,无不体现了均衡状态的内核:让各个方面的愿望都得到满足。
当所有人的愿望都得到了满足的时候,也就意味着需求被降低到了最低水平,自然也就不会出现社会波动。
经过前面的探讨,我们了解到的现实是,举凡均衡社会的标准,我们极少能够达到。
之所以在中国没有出现均衡社会的形态,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我们的社会体系结构存在着严重不合理的现象。
在中国,为数众多的低收入、低教育程度的人群,构成了社会体系的底层,而为数极少的权贵阶层,则居于这个社会体系的顶端。前者以最多的人口基数,却掌握了最少的社会财富,后者以寥寥无几的人数,却将大部分社会财富收揽怀中,当这种不均衡的状态与底层民众的需求结合起来的时候,就构成了今日中国颇多不公正、不合理的社会现象。
11.3:一个阶层的示范作用
很明显,对于中国当下的社会体系而言,来自于上层建筑的垄断,与来自于底层民众的需求,构成了强烈的冲突。
而在这个问题上的解决方案只有一个——扩大中产阶级的数量。
中产阶级不仅具有缓冲贫富分化的社会功能,而且具有拉动消费、推动经济持续稳定发展的经济功能。在过度依赖投资和出口、内需不足的中国,这种功能就更显得珍贵。
除此之外,中产阶级所秉承的伦理道德观,是基于均衡社会条件所建立的,其主基调在于维护社会的稳定,保证生活的富足,弘扬一种积极进取的社会文化。
然而我们必须承认,在当下的中国,中产阶级的数量还远远未能达到实现其功能的水平。
对于中产阶级的壮大而言,其基础是建立在收入之上的,可以说,只有当一部分民众的收入较大幅度地超越了社会平均标准之后,所谓的中产阶级才会在真正意义上形成。
而保证民众收入的超越,就至少需要两个条件来作为保障,一是医疗、住房、养老等社会保障体系的完善;其二是对私有产权的有效保护。
而这两点,我们做得还远为不够。
基于上面的探究,我们就了解到了这样的事实。
在一个均衡的社会体系中,必须保证足够大的中产阶级存在,而就目前来看,尽管在过去的10年中,中国社会里中产阶级的数量正在不断增加,然而比起来中国人口的庞大基数,这种增加的速度实在是过于缓慢。
除此之外,相对于西方发达国家的中产阶级而言,我们的中产阶级还未能形成独立的力量,这既表现在经济实力上,也同样表现在这一阶级的观念上。
就当下中国而言,大凡在收入上符合中产阶级标准的社会群体,无不向往着更高层面的物质生活,而这样的要求是与均衡社会的宗旨相冲突的,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是,在社会总财富达到一定的总量之后,新一轮的财富创造就变得困难起来,而这个时候只要有人索取,就必然有人要失去,这也就意味着,中产阶级进一步提升物质生活的要求,实质上意味着对底层民众的掠夺。
其次,在当下中国的中产阶级中,并不存在着明确的利益诉求,对于权贵阶级的超经济掠夺,中产阶级所持的态度除了羡慕之外,竟然未能表现出应有的争辩与对抗。
由此,我们便得出了近十年来中国社会伦理道德的缺憾所在,面对这样的现实状况,我们无法在短期内予以改进,只能随着时间的推移,期待着中国中产阶级的进一步形成,期待着中产阶级利益表达渠道的形成。
一旦这种期待成为现实,那么就将深刻影响这个国家的未来格局。因为就一个时代的伦理道德而言,其本质就是这个时代中产阶级的全部自觉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