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蓉默默在一旁看着覃炀和宋执一唱一和,表情和许翊瑾同样汗颜。
宋执完全不在意,拿着筷子讲经:“不管公主还是什么,只要姑娘,都有共通点,你跟宋哥说说,想怎么对付公主?哥给你想办法,绝对奏效。”
许翊瑾被一番言论吓得忘了紧张,低声提醒:“宋哥,那是公主,不能乱来。”
“我知道。”宋执点点头,想起回来的路上,许翊瑾谈到娶公主一百个不愿意的样子,“你想要被公主讨厌,就看看你覃哥。”
覃炀立马瞪过来:“看老子有屁用!”
宋执不管他,继续对许翊瑾说自己的:“看到那凶相没?你对公主摆出那个样子,保证被讨厌。”
然后他又看向温婉蓉,很是同情别别嘴:“嫂子,你也是不容易啊!”
“滚!”覃炀忍不住开吼。
于是连带许翊瑾跟着倒霉,和宋执两人拿着筷子,被赶出来,站在门廊下面面相觑。
没过一会,温婉蓉探出头,对他们尴尬笑笑。说先去许表弟屋里坐,马上差人把饭菜送过去。
许翊瑾连连点头,连忙和宋执先离开。
门廊外,飘来两人对话。
许翊瑾说:“宋哥,有更简单的办法吗?表哥的样子,我学不来。”
宋执一本正经胡说八道:“他那样子对你是有点难度。”
“那,那怎么办?”
“不笑会吗?对咯,就这个样子,绷着脸,对,对,差不多了……”
温婉蓉站在门口,听着宋花货的歪理邪说,下意识看了眼,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的二世祖,心思,许翊瑾遇到哪是两个表哥,就是俩好爹。
等到静养公主约定的当天,宋执看热闹不嫌事大,上午连枢密院都不去了,专门跑到覃府给许翊瑾当参谋。
覃炀懒得管宋花货出什么幺蛾子,躲在自己屋里睡懒觉。
温婉蓉对宋执很不放心,怕许翊瑾交到他手上,到时不好跟大姑姑交代,坐到床边,小声问覃炀:“你真不陪许表弟不去看看?”
覃炀连眼睛都不睁,直接拒绝:“不去。”
“可我觉得宋执不靠谱啊。”温婉蓉担心,“静和公主是杜皇后的养女,得罪了,不说宋执如何,你们是把许翊瑾往火坑里推。”
“我去能做什么?”覃炀睁开眼,定定看着她,“这事我说不行好使?”
温婉蓉承认他说的没错,但更怕许翊瑾吃亏:“你不知道静和公主的脾性,我怕他们翻脸,静和公主动手打他,大庭广众公主打武德侯世子,传出去,大姑父在燕都脸面何存?”
覃炀耸耸肩,无所谓道:“这样正好,反正阿瑾不想娶公主,挨一巴掌值。”
温婉蓉就觉得他站着说话不腰疼:“反正挨打不是你,你当然无所谓。”
覃炀笑起来,翻旧帐:“谁说老子没挨打,祠堂那一巴掌不是你的杰作?”
温婉蓉瞥他一眼:“谁要嘴欠。”
覃炀盯着一张一合的樱红嘴唇,心痒难耐,抬手一把把人扯到怀里,勾起光滑白净的下巴,低头就亲。
温婉蓉睁大眼睛,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就感觉舌头哧溜到她嘴里。
“你……”趁喘口气的机会准备说话,又被堵住嘴,只剩唔唔的声音。
两人吻得动情,那头许翊瑾急急忙忙跑来敲门。
不知是紧张还是情急,结巴得更厉害了:“表,表,表嫂!”
大概许世子在燕都这段时间,舌头都捋不直了。
覃炀皱皱眉,要温婉蓉别管,继续快活他们的。
但屋外那位大有不敲开门不罢休之势。
没一会。又传来宋执的声音:“哎,许表弟,我还没给你打扮完,跑什么啊!”
许翊瑾一见宋执追过来,急得声音都变了:“不不不不,不用了,宋哥!”
温婉蓉怕再不出去,事情闹到老太太那里,就不是开玩笑这么简单。
她赶紧推开覃炀:“我去看看,不然被祖母知道,不好。”
覃炀叫她别管:“别理他们,宋执有分寸。”
有分寸吗?
温婉蓉打开门的一刹那,差点没被自己口水呛到。
“覃炀,你来看看宋执干的好事。”她实在不知道用什么表情,面对屋外拉扯的两人,朝床上的人招招手。
覃炀啧一声,捂着侧腰下床,不耐烦道:“我跟你说了,宋执不会……”
他扫了眼门外许翊瑾的穿着,硬生生把后面的话咽下去。
“不会什么?”温婉蓉明显感觉覃炀憋笑,憋得很辛苦,指着许翊瑾说,“别说他身上粉色金蝶绣花的长褂是你的。”
覃炀立刻摇头:“这么骚包的衣服,太他妈恶心了。”
温婉蓉半信半疑:“是宋执的?”
覃炀说不知道,他哪在意宋执有什么衣服。
温婉蓉心思衣服就算了,又问:“宋执给许表弟耳鬓戴朵宫花是什么意思?他好歹是边界驻点统领,你们就这么糟践人家形象。”
“你问宋执啊,老子怎么知道。”覃炀捂着侧腰,哎哟一声,他不能大笑,大笑扯着伤口疼。
眼不见为净,干脆窝到床上养伤。
许翊瑾见表哥不管,向温婉蓉投来求救目光,嘴里喊:“表,表嫂……”
听语气,哪是喊表嫂,像喊娘亲。
温婉蓉看不过眼,过去说宋执:“许表弟不常来燕都,不知道这边怎么回事,不过和公主见一面而已,不是多大的事,你别戏弄他。”
宋执老油条,故意摆出不乐意的神情:“嫂子,你这话有失偏颇啊,他是表弟,我也是表弟,好歹一碗水端平。”
“端你个头!你他妈就比老子小几个月,平时没见你叫老子一声哥。现在喊嫂子喊得热情,滚滚滚!”不知何时覃炀又跑出来,倚在门边,叫温婉蓉回屋,少跟花货废话。
温婉蓉乖乖听话回屋,就感觉背后黏着目光,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是许翊瑾视她为最后一根稻草的孤立求援。
覃炀把温婉蓉拉到身后,对宋执喊:“差不多得了,大姑姑要知道你把许表弟打扮这个鬼德行,小心八百里加急送你爹手上。”
宋执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宋氏棍法打得溜的老爹。
他怕打断腿:“得得得。我带他回去换衣服,成吗?”
覃炀摆摆手:“快滚!”
宋执带走许翊瑾的同时,覃炀回屋对温婉蓉说:“赶紧帮我换衣服。”
温婉蓉微微一怔:“你也去?刚刚不是说去了也没用吗?”
覃炀叹气:“大概这段时间没姑娘找宋执,他正无聊,拿阿瑾开心,老子怕他捅娄子,惹大姑父生气。”
“你还怕大姑父呀。”温婉蓉边伺候更衣,边说他,“不是不管许表弟吗?”
覃炀确实不想管:“你看他那怂样,传到皇上耳朵里,不知道怎么想大姑父,子不教父之过。阿瑾虽是表亲,也不能看他丢面子不管。”
倒像做表哥说的话。
温婉蓉笑起来:“我就知道,你嘴上说起来狠心,到关键时刻,不会坐视不理。”
覃炀说他才没闲心管屁事:“老子还不为了自家脸面。”
温婉蓉顺着他话讲:“是,你们男人面子大如天。”
覃炀站着不动,任她伺候穿衣,系扣:“温婉蓉,男人好面子,不止老子,所有都是,话说回来。你不也好面吗?老子扯你裙子,你就生气。”
“我能跟你一样吗?”温婉蓉白他一眼,“要不小心把裙子扯掉了,被别人看到我亵裤,你有面吗?”
覃炀哼一声:“谁敢看,老子挖他双眼泡酒。”
“是是是,覃将军威武。”温婉蓉被逗笑,整理好覃炀衣襟,踮起脚亲了下脸颊,要他等会,她换身衣服,一起出门。
覃炀大马金刀坐在太师椅上。问屏风后面的人:“你最近一直陪我关在府里,不闷吗?晚些我陪你去逛逛?”
难得二世祖主动提出逛街,温婉蓉当然高兴:“你身体受得了吗?”
覃炀稍微活动下手臂:“差不多吧,走远不行。”
温婉蓉换好衣服出来,点头说就去趟布庄,给许表弟做两件衣裳,再给大姑姑采买一些时下流行的布料,要许翊瑾一并带回去。
覃炀无所谓:“全听你安排。”
两人正说话,许翊瑾又过来了,他敲敲门框,站在门廊下恭恭敬敬叫声表哥。
温婉蓉赶紧迎门:“你来得正好,覃哥说陪你一起去。”
“那太好了!”惊喜来得太突然,许翊瑾眼睛都亮了,就差没扑上去,给自家表哥一个大大拥抱。
温婉蓉笑他到底年纪不大,又打量他一身素蓝长衫,问:“你穿这身便衣去见公主不太合适吧。”
许翊瑾挠挠头,一脸懵懂:“宋哥说要我别穿得太出众,免得惹公主注意。”
别太出众?
温婉蓉干笑两声:“可你刚才那身粉色长衫,我看挺出众。”
许翊瑾继续挠头:“宋哥说那叫扮丑。”
反正横竖都有理。
覃炀没心情听闲聊,起身往屋外走:“别废话了,准备好就出门。”
后面两个小跟班立刻行动。
静和公主约好在聚仙阁的雅间,未时三刻见面。
聚仙阁是燕都数一数二的名酒楼,大多接待名门贵客、书香儒士,寻常百姓只能进大堂散座,绝非有钱就能定包间。
覃炀一行四人跟着小厮进入雅间时,离约定时间还有一炷香的时间。
宋执看了看室内布置,建议除了许翊瑾,其他人到隔壁再开一个包间,免得公主来了,一堆人不好说话。
覃炀也这么觉得。
只有许翊瑾万般不愿意。
宋执给他加油打气:“没事,没事,你记住哥告诉你的,不笑,绷着脸就对了。”
而后三人入座紧邻隔壁。
包间内空无一人,也打扫干干净净,青花瓷陶炉里飘出清新淡雅的白檀香,静心神,消疲劳,大有“明窗延静书,默坐消尘缘”的风雅蕴藉。
温婉蓉喜欢这种气氛,她坐到临窗的位置,从这个高度看出去,正好小半个燕都的景色尽收眼底。
“喜欢吗?”冷不防覃炀站在身后,两只手撑在窗台上,把温婉蓉罩进怀里。
温婉蓉感受鼻息的温热,脸微微发烫,瞥了眼旁边。没看见宋执,转头问:“他人呢?”
覃炀扬扬眉:“他是这里老主顾,掌柜必来打招呼。”
温婉蓉哦一声,心思肯定经常带姑娘来,然后又想到覃炀:“你以前也经常来吗?”
覃炀想想:“我还好。”
他没宋执那么多心思讨好姑娘,反正用来开心泻火,你情我愿的事,没那么多弯弯绕。
对温婉蓉,另当别论。
“你要喜欢,及笄宴席,挑一个景色最好的雅间,就我们俩。怎样?”
温婉蓉愣了愣:“你还记得这事啊?”
覃炀笑起来:“我答应过你的事,肯定记得。”
温婉蓉低头浅笑,犹豫片刻,猜这里肯定很贵,委婉道:“我还没想好怎么过,暂时先不定,等想好了再告诉你。”
覃炀说随她。
不知是两人贴得太近,还是情爱的氛围刚刚好,温婉蓉伸出手搂住覃炀的脖子,往下压了压,主动吻上去。
大概吻得太忘我,谁都没注意雅间的门还开着。
正因为开着。倏尔静和公主的声音从走廊上传过来。
她似乎对许翊瑾不满到极点:“侯爷世子就这身打扮?糊弄本公主呢!”
许翊瑾本就紧张,一看来者不善,即使心里不高兴,嘴上慢半拍:“公,公主,不,不以貌取人的道理,不懂吗?”
“还是个口吃。”静和公主对跟在身侧的宝春,嘲笑道,“你说就这德行,母后还说为我好?好什么?嫁给话都说不利索的?笑死人了!”
“你!”许翊瑾吐出这个字无比清晰。
“我怎么了?”静和公主不以为意,目中无人道。“没想到啊,没想到,堂堂武德侯世子,什么文武双全,能力出众,虚有其表,其实是个身有内疾的男人。”
静和冷笑:“就你这种男人,也配娶公主?”
覃炀打算冲出去,被温婉蓉一把拉住,朝他摇摇头,压低声音说:“你现在去了什么用都没有,她是公主。难不成你还动手打她?”
覃炀眉头紧皱,不悦道:“我不去你去?”
温婉蓉点点头:“我去,同为女眷,她不敢把我怎样,但你出面,静和跟皇后告状,说你欺负她,事情就闹大了。”
语毕,她转身出去。
覃炀不放心,倚在门侧,听外面动静。
温婉蓉对静和福礼,笑道:“公主。真巧,怎么站在走廊上不进去坐呢?”
她说着,看向不苟言笑的许翊瑾:“许表弟,还不赶紧请公主进屋说话。”
许翊瑾绷着脸,说了个请字。
静和公主趾高气昂从他面前经过,故意停一下,透出怜悯的眼神,小声说:“许世子,你口吃治得好吗?”
许翊瑾眉头凝紧,不说一句话。
温婉蓉把静和公主的小动作看得清清楚楚,在一旁好似无意道:“许表弟为人正直恭谦,不常与女子打交道。见公主不免紧张,并非口吃,公主何必在大庭广众下咄咄逼人。”
一番话既说了许翊瑾的好,又批评静和公主的尖酸刻薄。
覃炀听得清楚,无声笑起来。
温婉蓉的软钉子,用在这种时候正好。
静和公主没想到半途杀出个程咬金,面对温婉蓉的指责,一时无语还击。
温婉蓉见好就收:“公主,有什么话可与许表弟单独说,妾身告退。”
她抬头,正好碰见许翊瑾的感激的目光,他无声动了动嘴唇。说谢谢。
静和公主本打算来拒绝许翊瑾,加上私自出宫,不易久留,往里走几步,意思意思,冷哼一声:“坐就不用了,本公主说几句话就走。”
温婉蓉怕许翊瑾说话不利索被嘲笑,挡在他前面:“请公主明示。”
静和公主摸着手上新做的玉玲珑手镯,不冷不热道:“我本无意下嫁侯爷世子,偌大的燕都,侯爷也罢,爵爷也罢,一抓一把,我嫁谁不行,非要嫁给一个天高皇帝远,守着一块破地的口吃世子,即便当了驸马爷,父皇知道你结巴,龙颜大怒亦未可知。”
温婉蓉听懂了:“也就是说,公主不愿下嫁许世子?”
“对。”
“公主说完了?”半晌没吭声的许翊瑾,语气沉沉,与刚刚紧张就口吃的窘样判若两人。
静和公主没在意他脸色变化,轻蔑道:“说完了。”
许翊瑾大概怕自己再结巴,放慢语速,一字一顿道:“第一,末将驻守樟木城一个边陲驻点,抵抗外族入侵,并非公主口中的破地。第二,家父武德侯乃太皇亲临封赐,公主觉得下嫁,许家自认高攀不起。第三,落花无情,流水无意,末将就此别过。”
说完,他抱拳行礼,转身,头也不回离开,把静和公主丢在原地。
静和公主愣怔半晌,不是说好她来拒绝他的吗?
怎么最后变成自己被拒绝?
“你给我站住!”静和公主追出去时,许翊瑾早已不见踪影。
覃炀听完温婉蓉的描述,哈哈大笑,说这还差不多。
温婉蓉倒茶,劝:“你们以后别拿许表弟开心,他骨子里是个有血性傲气的人。”
覃炀喝茶,嗯一声,打死不承认:“宋执拿他开心,关老子屁事。”
温婉蓉腹诽,之前不知道是谁一脸嫌弃把许翊瑾推给宋执。是她吗?
覃炀看她表情,就知道没想他好话:“温婉蓉,在心里骂老子有意思吗?”
温婉蓉扬起嘴角,假笑一下。
两人正说话,宋执突然猫回来,面对隔壁空无一人,疑惑道:“什么情况,我跟掌柜说个话,才多久,战斗就结束了?”
温婉蓉又把刚才的经过跟他大致说一遍。
宋执听完,骂句操:“公主了不起啊!嫁给武德侯家还委屈了?”
说着,他看向覃炀:“阿瑾呢?”
覃炀喝自己的茶:“走了。”
“自己一个人走的?”
“不然呢?”
温婉蓉在一旁轻声道:“估计心情不好。先回去了,我一会回府看看。”
覃炀举着杯子,食指点了点:“小厨房还有存酒,你叫人给他搬过去。”
宋执插嘴:“阿瑾不喝酒。”
覃炀大喇喇道:“那就学着喝。”
温婉蓉很无语看着他:“他不会喝,你逼他喝,心情更不好。”
覃炀:“不会喝更好,喝多好睡觉,不然大晚上跑来找老子谈人生,他不睡,老子要睡。”
温婉蓉彻底无语。
回去路上,温婉蓉和覃炀去布庄,宋执单独先去找许翊瑾。看看那小子怎能回事。
三人分道扬镳。
温婉蓉挑布料时,看到一个和玉芽年纪相仿的女孩子,心里忽然萌生一个念头。
她想,静和公主生在福中不知福,皇家大多公主都是和亲的命,别说嫁到边界,就是嫁给外族大有人在,竟然嫌弃武德侯势力小。
再看许翊瑾,除了黑点,挺面善,虽为武将,但应该没经历过什么战役。眼底相对干净,即便生气,也不是满身戾气。
和覃炀比,正常太多。
静和公主要闹到鱼死网破,不结也就不结,大不了把玉芽介绍给许翊瑾。
温婉蓉唯一担心,玉芽出身卑微,一怕世子瞧不上,二瞧上了,大姑姑,姑父那关也难得过。
但总归留个心。
回去后,她特意去老太太屋里坐坐。把下午发生的事说了遍。
老太太倒没什么意见,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年轻人的事管不了。
说不管,代表暗地里也支持许翊瑾的做法。
杜皇后已经用他们的婚姻牵制覃家,再来个静和公主牵制许家,假皇后党很快变成真皇后党。
出屋后,她对着闷热的天气叹口气,叫人把玉芽找来。
“夫人,您找奴婢何事?”玉芽一见她,急急忙忙跑过来。
温婉蓉擦擦她额头的汗:“跟你说了多少遍,女孩子走路不要急。”
玉芽点点头,说记住了。
温婉蓉笑,要她把新料子送到许翊瑾的屋里去,一再叮嘱:“他是武德侯的大世子,姓许,你称呼他许统领就好,不要多话知道吗?”
玉芽说知道,跟着温婉蓉一路过去。
屋里宋执见温婉蓉都回来了,估摸时间不早,起身离开。
他前脚走,玉芽后脚进屋,毕恭毕敬道:“许统领,这是我家夫人给武德侯大人和侯爷夫人,以及您的小小心意,奴婢放在桌子上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