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参议员托德·戴维斯作出了安排,使奥列佛·鲁塞尔和他女儿重新和好。
托德·戴维斯已经丧偶。这位参议员是个亿万富翁。他在俄克拉荷马与阿拉斯加两州拥有烟草公司、煤矿和油田;他还拥有世界第一流的赛马养育训练站。作为参议院多数党领袖,他在华盛顿是个极有权力影响的人,现在已是第五任在位。他的人生有个简单的哲学:决不忘记一点小恩,决不宽宥一丝凌辱。他为自己能在业绩上和政治上善于挑选优胜者而自豪。他早就看出来奥列佛·鲁塞尔是个前途有望的人,加上奥列佛要与他女儿结婚可能成为事实使他感到喜出望外。后来当然是简傻乎乎地取消了婚约。当这位参议员听说奥列佛·鲁塞尔和莱斯莉·斯图尔特就要举行婚礼,他感到坐立不安,完全陷入了苦恼之中。
参议员戴维斯第一次见到奥列佛·鲁塞尔正是奥列佛为他处理一桩法律事务的时候。参议员戴维斯印象很深。奥列佛有聪明才智,相貌堂堂,口齿伶俐,还有孩子般的活力,招人喜爱。参议员作出安排与奥列佛正式共进午餐,奥列佛并不知道自己正在受到别人多么精心的计算。
参议员戴维斯与奥列佛见面一个月以后,就把彼得·塔吉尔叫来,说:“我认为,我已经找到了下一任的州长。”
塔吉尔在一个宗教家庭长大,是个很诚实的人。他父亲是历史教员,母亲是家庭妇女,他们都是虔诚的教徒。彼得·塔吉尔十一岁那年,他和父母及弟弟一道乘车旅游,途中车子的刹手失灵,造成了悲惨的事故。只有彼得一个人活了下来,还失去了一只眼睛。
彼得认为是上帝救了他的命,好使他能传播上帝的福音。
戴维斯参议员从来没有见到像彼得·塔吉尔那样懂得政治威力的人。塔吉尔知道选民在那儿,怎么样得到他们。他有一种令人不可思议的意识,知道公众爱听什么,厌恶什么。
对戴维斯参议员来说,尤其重要的是,彼得·塔吉尔是个可以信赖的人,是个正直的人。人们都喜欢他。他戴的黑色眼罩给他平添了一种咄咄逼人的锐气。在这个世上,塔吉尔最关注的莫过于自己的家庭。参议员从来没有见到有谁像塔吉尔那样为自己的妻子和孩子深以为荣。
参议员戴维斯第一次见到彼得·塔吉尔时,他当时正在思考着想要当一位牧师。
“参议员,这么多人需要帮助,我想做一点力所能及的工作。”
但是,戴维斯参议员劝他放弃那种打算:“你想想看,帮助我在美国参议院里工作,你能给多少人帮忙。”这是一种巧妙的选择。塔吉尔知道事情该如何办。
“我想到竞选州长的人是奥列佛·鲁塞尔。”
“那位律师?”
“对,他是个天然人选。我总觉得我们如果支持他,他不会落选。”
“参议员,挺有意思的。”
他俩为此而进行了讨论。
参议员戴维斯同简谈起了奥列佛·鲁塞尔:“宝贝,那小伙子有火红的前程。”
“爸爸,他也有个火红的历史。他是城里最大的色狼。”
“得了,亲爱的,你别听人们七嘴八舌的议论。我已经邀请奥列佛在星期五来这儿晚餐。”
星期五的晚餐进行得很顺利。奥列佛富有魅力,简身不由己地对他很热情。参议员坐在那儿,望着他们,不时地提些问题让奥列佛显露才华。
晚餐结束时,简邀请奥列佛出席第二天星期六的晚宴。
他答道:“我很高兴。”
从那天晚上以后,他们开始单独相会。
“他们快要结婚了。”参议员提前告诉了彼得·塔吉尔,“我们要着手奥列佛的竞选活动,现在是时候了。”
奥列佛应召来到戴维斯参议员办公室。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参议员说,“让你当肯塔基州的州长,你看怎么样?”
奥列佛看看他,目瞪口呆。“我——我可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
“不过,我和塔吉尔想过。明年的选举就要来临,这给我们充分的时间帮你竞选,让人们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在后面支持你,你不会失败的。”
奥列佛知道这是实话。戴维斯参议员是个铁腕人物,控制油井这样的政治机器。这架机器可以创造神奇,要么能消灭任何挡道的人。
“你得全力以赴。”参议员警告说。
“我会的。”
“孩子,我还有更好的消息告诉你。就我而言,这只是第一步。等你当了一任或两任州长,我答应你:我们要让你进一步走向白宫。”
奥列佛咽了一口气:“你——你当真?”
“对于这样的事我不开玩笑。我没有必要告诉你,这是电视的时代。你具有某种金钱无法买到的东西——就是众望所归的作领导的特殊本领。人们的心向着你,你也真心实意地喜欢人民,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杰克·肯尼迪也有类似的这种品质。”
“托德,我——我不知怎么说才好。”
“你不用说什么。我明天就回华盛顿,但是我一回来,我们就着手工作。”
几个星期以后,竞选州长这把交椅的工作就启动了。奥列佛的画像如潮水一般涌向全州各地。电视上、群众性的政治集会上,他都露面。彼得·塔吉尔自己在搞秘密民意测验。结果表明:奥列佛的声望每周都在提高。
“他又上升了五点,”他对参议员说,“他比州长只落后了十点。而我们还有大量的时间。再过几个星期,他俩就会是平起平坐了。”
戴维斯参议员点了点头:“奥列佛会获胜的,这一点没有任何问题。”
托德·戴维斯和简正在吃早饭。
“我们那位年轻人是不是已向你求婚?”
简笑着说:“他还没有直接向我表明,但是他一直作出种种暗示。”
“啊,可不要让他把暗示的时间拖得太久。我想在他当州长以前,你就要和他结婚。再说,州长有个妻子,工作起来会更好些。”
简双臂搂着父亲:“你把他带进我的生活当中,我实在太高兴了。我爱他爱得发狂了。”
参议员喜笑颜开:“只要他能让你幸福,我也就感到幸福。”
万事进展如意。
第二天晚上戴维斯参议员回家的时候,简在自己的房间里打点行装,脸上挂着泪水。
他很关注地望着她:“孩子,要干什么?”
“我要离开这儿。我只要还活着,这一辈子也不想再见到奥列佛!”
“咦,快住口。你在说些什么?”
她面对着他。“我在说奥列佛。”她一副伤心的口气,“昨天晚上,他和我一个最好的朋友在汽车旅馆里过了夜。她迫不及待地打电话告诉我,说他是多么美妙的情人。”
参议员站在那儿,大为震惊:“她会不会只是——”
“不会,我给奥列佛打了电话。他——他无法否认。我决定走,到巴黎去。”
“你相信你这么做——”
“我决心已下。”
第二天早上,简走了。
参议员召来了奥列佛。
“孩子,我对你失望了。”
奥列佛深深吸了口气:“托德,对于所发生的事我很遗憾。这是——这不过是那种人之常情的事。我喝了点酒,这女人就向我扑来啰——这很难拒绝。”
“我能理解,”参议员满怀同情地说,“无论怎么说,你毕竟是男人,是不是?”
奥列佛松了口气,笑着说:“是这样。这事儿今后不会再发生,我能保证——”
“但总是很糟糕的事。你本来有可能成为一个很出色的州长啊。”
奥列佛的脸变得煞白:“你说——你说什么呀,托德?”
“是这样,奥列佛,如果我现在还支持你就似乎不好了吧,对不对?我是说,你想想简的感情——”
“当州长与简有什么关系?”
“因为我逢人便说,下一任的州长很有可能是我的女婿。既然你不会成为我的女婿,那么我也理所当然的要作出新的打算。你说是不是?”
“说得合情合理,托德。你不能——”
戴维斯参议员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决不要同我说什么能和不能的事。我可以造就你,我也能毁掉你!”他又笑了笑说,“不过你别误解我的话。并没有恶意,只是希望你好。”
奥列佛坐在那儿,沉默了片刻。“我明白了,”他站起来,说,“对这一切,我——我感到遗憾。”
“我也有同感,奥列佛,真的很遗憾。”
奥列佛走了以后,参议员召来了彼得·塔吉尔:“关于竞选的事,我们要刹车。”
“刹车?为什么?已经唾手可得,最近的选票——”
“照我的吩咐去办。立即取消所有奥列佛的形象。就我们而言,他已在竞选之外。”
两个星期以后,选民的投票表明:奥列佛·鲁塞尔得票下降。所有的广告牌不见了,电台和电视台的广告也取消了。
“艾迪森州长的票数渐渐遥遥领先,如果我们要物色新的候选人,最好抓紧一点。”彼得·塔吉尔说。
参议员若有所思地答道:“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我们要把这事进行到底。”
几天以后,奥列佛·鲁塞尔来到了贝利·汤姆金斯公司,请他们帮他开展竞选活动。吉姆·贝利把他介绍给莱斯莉。奥列佛立即与她打得火热。她不仅貌美,而且聪慧、富有同情心,对他信赖。有时候,他曾感到对待简有一种超然的态度,但他并没有介意,和莱斯莉在一起,他的感受完全是两回事。她遇事热心,思想敏锐,与她相爱也是自然而然的事。奥列佛也不时地想到自己失去的东西。“……这只是第一步。等你当了一任或两任州长,我答应你:我们要让你进一步走向白宫。”
去他的吧,没有那种东西我照样很幸福。奥列佛在安慰自己。但是,他偶然间也情不自禁地想到他本来可以得到的美好的东西。
在奥列佛的婚礼迫在眉睫的时候,戴维斯参议员召来了塔吉尔。
“彼得,我们出了个问题。我们不能让奥列佛·鲁塞尔同一个无名之辈结婚而毁了他的前程。”
彼得·塔吉尔皱着眉头:“参议员,我不知道你现在还能采取什么措施。婚礼全都准备就绪了。”
戴维斯参议员沉思了片刻,他说:“竞争并没有到此结束吧,是不是?”
他给在巴黎的女儿挂了电话:“简,告诉你一桩不好的消息。奥列佛快要结婚了。”
对方长时间地沉默以后才说:“我——我听说了。”
“可悲的是,他并不爱那个女人。他对我说过,他要和她结婚只不过是想有个振作的机会,因为你抛弃了他。他现在仍然爱着你。”
“奥列佛真的这么说吗?”
“绝对如此。他现在对自己的做法真是自暴自弃。在某种程度上说,孩子,是你逼他走上这条路的。你抛弃了他,他当然也就拉倒了。”
“爸爸,我——我不知道怎么办。”
“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他那么可怜的人。”
“我不知说什么好。”
“你还爱他吗?”
“我永远爱他。我犯了个大错。”
“既然这样,也许为时并不太晚。”
“可是他都快结婚了。”
“宝贝,我们为什么不等一等,观看事态的发展?也许他会醒悟过来呢。”
戴维斯参议员放下电话,彼得·塔吉尔就问:“参议员,你打算怎么办?”
“我?”戴维斯参议员一片天真地说,“什么打算也没有。只是把各种事分门别类整理一下。我想,我要和奥列佛稍微谈一谈。”
当天下午,奥列佛·鲁塞尔来到参议员的办公室。
“奥列佛,见到你很高兴,感谢你顺便来访。你看样子还是很有精神。”
“谢谢,托德,你也很好。”
“啊,年纪不饶人啦,不过我还尽力所为。”
“托德,你要见我?”
“是的,奥列佛。请坐。”
奥列佛坐到椅子上。
“我在巴黎有一桩法律上的事,请你帮我解决一下。那边有我的一家公司出了麻烦。那里即将召开股东会议,我想请你去出席那儿的会议。”
“我乐意前往。会议在什么时候召开?我将改动一下我的日程安排,而且——”
“恐怕你今天下午就得动身。”
奥列佛对他发愣:“今天下午?”
“通知这么仓促,也是无可奈何的事,而我也是刚刚得到消息。我的飞机就在机场等候。你能去吗?这对我可是事关重大。”
奥列佛想了一想,说:“无论如何我要设法成行。”
“奥列佛,对此我很感谢。我知道我能指望你。”他向前欠了欠身子,接着说,“关于你最近出现的情况,我心里很难过。你看到最新的选举情况吗?”他唉声叹气:“我不放心,你在滑坡了。”
“我明白。”
“我倒并没有什么,只是……”他欲言又止。
“只是——?”
“你本来可以成为一名出色的州长,你的前程无比辉煌。你本可以有钱……有权力。关于钱和权我对你说说吧,奥列佛。钱是不管由谁来拥有它的。一个懒汉抽彩可能赢到它,一个笨蛋可能继承它,或者有人抢劫银行也能得到它。但是,权力——那可是两码事。有了权就拥有了世界。如果你当了这个州的州长,你就能对生活在这儿的人都能产生影响。对于有助于人民的提案你可以设法得到通过,对于有害于人民的提案,你会有权力加以否决。我曾向你许诺过,有一天使你能当上美国总统。是啊,我是有这个意思,你是可以成为总统的。奥列佛,想想那种权力吧,成为当今世界首屈一指的人物,管理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这样的事是值得梦寐以求的,是不是?你好好想一想。”他慢条斯理地重复了一遍,“当今世界首屈一指的人物。”
奥列佛静静地在听着,不知道谈话会引向何方。
参议员仿佛在解答奥列佛那没有说出口的疑问,接着说:“可是你,为了个微不足道的女人把一切都抛掉了。孩子,我认为你是个聪明人,不至于那么干。”
奥列佛还在等待。
戴维斯参议员漫不经心地说:“今天上午我与简谈了话。她现在在巴黎,住在里兹大饭店。我把你就要结婚的事告诉了她,她听了以后——啊,她真是很伤心,哭哭啼啼的。”
“我——我很抱歉,托德,真是很抱歉。”
参议员长吁短叹:“实在是很可惜的事,你俩再也聚不到一块儿了。”
“托德,我下个星期就结婚了。”
“我知道。我说什么也不会干预你的事。我想,我人老了,遇事多有伤感。不过在我看来,结婚是人世间最神圣的大事。奥列佛,我祝福你。”
“我懂得你的意思。”
“我知道你懂,”参议员看了看手表,“好吧,你还要回家去,收拾行李。至于会议的背景以及有关详情,将用电传的方式发往巴黎给你。”
奥列佛站起身:“就这么定了。你不用担心,我到了那里会认真办理的。”
“我相信你会那么做。顺便告诉你,我已经为你在里兹饭店预订了住宿。”
奥列佛乘坐在参议员戴维斯豪华的“挑战者”号飞机上,思考着与参议员的一番谈话。“你本来可以成为一名出色的州长,你的前程无比辉煌……奥列佛,我来对你说说钱和权吧……有了权就拥有了世界。如果你当了这个州的州长,你就能对生活在这儿的人都产生影响。对于有助于人民的提案你可以设法得到通过,对于有害于人民的提案,你可以加以否决。”
可是我不需要那种权力,奥列佛对自己充满信心。不要,我要和一个美妙的女人结婚。我们会使彼此都得到幸福。幸福无量。
奥列佛到达巴黎布尔日机场的越洋喷气客机基地,一辆高级轿车正在那儿等他。
“鲁塞尔先生,到什么地方?”司机问。
参议员的话在他耳边响起:“顺便告诉你,我已经为你在里兹饭店预订了住宿。”
简下榻在里兹饭店。
奥列佛心想:要是住在另一个饭店会更明智些——比如雅典圣殿或默里斯宾馆。
司机在看着他,期待回答。
“里兹饭店。”奥列佛答道。他至少还可以向简表示一下歉意。
他在门厅那儿给简打电话:“我是奥列佛,已经到了巴黎。”
“我知道,”简说,“爸爸对我说了。”
“我现在在楼下。我想向你问好,如果你——”
“上来吧。”
奥列佛来到简的房间,他仍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简站在门口等他,面带微笑,站了一会以后就双臂搂着他,搂着很紧,说:“爸爸说你要到这儿来,我多么高兴啊!”
奥列佛站在那儿,一时间不知所措。他本想把莱斯莉的情况告诉她,可是他想到了恰当的语言:对于我们之间所发生的事,我非常抱歉……我决没有伤害你的意思……我已经爱上了另外一个……但是我将永远——
“我——我有话同你讲,”他说得很不自然,“事实情况是……”可是当他看着简的时候,他想到了她父亲的话:“我曾经向你答应过,有一天你会成为美国的总统。是啊,我是有这个意思……奥列佛,想一想吧,当今世界首屈一指的人物,管理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这样的事是值得梦寐以求的,是不是?”
“是什么呀,亲爱的?”
接下来的语言像是自己有了生命力一样,滔滔不绝地倾泻出来:“简,我犯了个极大的错误,我简直是个大傻瓜。我爱你,我想同你结婚。”
“奥列佛!”
“你肯嫁我吗?”
答得毫不含糊:“我肯,啊,我肯,我亲爱的!”
他抱起了她,来到卧室,不一会儿双双赤身裸体上了床。
简在说:“亲爱的,你不知道我多么想你啊!”
“我真是糊涂一时……”
简紧贴在他的裸体上,呻吟着:“啊,这感觉多么令人兴奋!”
“这是因为我们是属于一体的,”奥列佛坐着说,“我们把这个消息告诉你爸爸。”
她不解地望着他:“现在就说?”
“对。”
他在想:我不得不告诉莱斯莉。
十五分钟以后,简在同她父亲说话:“我和奥列佛就要结婚了。”
“简,真是好消息。我感到无比惊奇,也感到无比高兴。顺便告诉你,巴黎的市长是我的老朋友,他在等你的电话。他要在那里为你们主婚。我将把一切工作安排落实。”
“可是——”
“叫奥列佛接电话。”
“等一下,爸爸,”简把话筒递给了奥列佛,说,“爸爸想同你说话。”
奥列佛拿起了话筒:“是托德吗?”
“好啊,孩子,你让我太高兴了,你做的很对。”
“谢谢。我也有同样的感受。”
“我正为你和简做安排,让你们在巴黎结婚。等你们回家以后,还要在这儿的大教堂里举行婚礼。就是卡尔瓦里教堂。”
奥列佛直皱眉头:“卡尔瓦里教堂?我——我认为这样不好,托德。那正是我和莱斯莉……我们为什么不——”
戴维斯参议员的语气沉了下来:“奥列佛,你已经为难了我的女儿。我相信,你会为此而作出补偿的。我说的没错吧?”
长时间的沉默以后,他答道:“对,托德,那是理所当然的。”
“谢谢,奥列佛。我期待几天以后见到你们。我们有很多话要谈……州长……”
在巴黎市长办公室的婚礼是一次简单的非圣职仪式。结束以后,简看着奥列佛说:“爸爸想要我们在卡尔瓦里教堂里举行一次圣职婚礼。”
奥列佛犹豫着,想到了莱斯莉,那么做对她意味着什么。但是他已经陷得太深,欲罢不能。“他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奥列佛的脑海里无法排遣莱斯莉。她毫无过失,不该遭到他如此对待。我要给她打电话,作些解释。可是每当他拿起话机,他就在想:我怎么能解释清楚?我能对她说些什么呢?他自己也找不到答案。到后来,他终于鼓起了勇气给她打电话,可是新闻界早就把消息传给了她。往后的局面他感到更加糟糕。
奥列佛和简回到列克星敦的当天,奥列佛的竞选活动就重新大张旗鼓地开展起来。彼得·塔吉尔开动了所有的机器。电台、电视台以及报纸上到处都有奥列佛的形象。在肯塔基州的国家纪念公园里他发表演说;在乔治敦的丰田汽车制造厂里,他率领了群众集会;在兰开斯特的两万平方英尺的林荫散步场上对众人讲演。这些仅仅是拉开了序幕。
彼得·塔吉尔安排了一辆竞选车,带着奥列佛在全州转动。车子从乔治敦到斯坦福,在法兰克福停留……凡尔塞……温切斯特……路易斯维尔。奥列佛在肯塔基的商品交易会上和博览会上发表演说。他受到款待,人们招待他菜肉浓汤,那是肯塔基的传统的炖煮菜肴,用鸡肉做成;还有小牛肉、牛肉、羊肉、猪肉,以及各种各样的新鲜蔬菜,都是在户外营火中用大锅烹调的佳肴。
奥列佛的得票率持续上升。竞选过程只有在婚礼期间稍有干扰。他当时看到莱斯莉站在教堂后面,深感不安。他就此与彼得·塔吉尔作了交谈。
“你是否认为,莱斯莉会设法干出伤害我的事?”
“当然不会。即使她想有什么举动,她又能怎么样呢?忘掉她吧。”
奥列佛知道,塔吉尔说得不错。事态的发展一帆风顺,没有什么担心的理由。现在他所向披靡,什么也阻挡不了。
选举的那天晚上,莱斯莉·斯图尔特独自坐在公寓里,面对电视机,等待选举的结果。奥列佛的选票在一区又一区的统计中不断上升。午夜前的五分钟,艾迪森州长终于在电视上露了面,发表让步演说。莱斯莉关了电视,站了起来,深深吸了口气。
不要再哭了,我的姑娘,啊,今天也别再把眼泪流淌!
为古老的肯塔基家乡唱支歌吧,因为它迢迢离去,去了远方。
是采取行动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