撵走吴之荣之后,韦小宝喊双儿过来,却见双儿正眼圈通红,一个人躲在房间里抽泣着,韦小宝大为惊讶:“双儿,你怎么了?”
双儿哭道:“韦总,平时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事,这次我有点事情求着你,你肯不肯答应我?”
韦小宝说道:“双儿,你就说吧,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双儿道:“我想求韦总把这个吴之荣解聘,这个家伙,他不是好人,坏透了。”
韦小宝又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好人呢?”
双儿哭道:“韦总你不知道,这个姓吴的,早年的时候和我老爸是同事,都在大清集团的江浙子公司。我老爸为人忠厚老实,只知道低头工作,可这个吴之荣却一味打小报告,他在上面编派了我老爸好多的不是,说我老爸贪污公款,说我老爸是大明集团派来的商业间谍,结果害得我老爸失去公司信任,最终丢了工作。我恨死这个吴之荣了。韦总,你要是不肯答应我的话,我就……我就……呜呜呜……”
韦小宝心中大喜,他早就看这个吴之荣不顺眼了,但又找不到什么理由说服自己炒掉他,现在可好了……不过呢,韦小宝想,当下属员工有求于你的时候,无论任何事情,都不能轻易地答应对方,而是要装出千难万难的样子来,只有这样,下属才知道你是顶着多么大的压力帮了他,也才会对你感激于心。
于是韦小宝装着为难的样子,说道:“双儿啊,不是我不肯答应你,而是你要求的这件事确实是非同小可,吴之荣可是公司总部派到这里的区域经理,我要是找他的麻烦的话,没有充分的理由,落个不好,动不了吴之荣,我韦小宝可就惨了。”
双儿哭道:“韦总,我也知道你为难,是我错了,我不该因为个人的私利要求你,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那可不成,”韦小宝却摇头道,“双儿你既然开了口,哪怕是千难万难,我也要想法子给你做到,事情越是难办,你才知道我对你有多么的好。”
双儿感动地哭了起来:“韦总,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才能感谢你呢?”
“要感谢我还不容易?”韦小宝贼眼灼灼地盯着双儿,“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嘿嘿嘿。”
“你想干什么?”双儿急忙护住前胸,“韦总,你可不许乘人之危胡来啊,你要是敢挟恩要挟我的话,我……我就大声喊人了。”
韦小宝咧了咧嘴:“双儿,你想到哪儿去了,我是说如果你想回报我的话,就替我出任丽春院的总经理。”
双儿诧异地眨眨眼:“丽春院是什么地方?”
韦小宝回答道:“你连丽春院都不知道,白出来混这么长时间了。丽春院可是扬州城最大的连锁洗脚屋啊。”
“哦,”双儿明白了过来,“就是你说你老妈做董事长的那家大公司?”
“没错没错。”韦小宝使劲点头。
双儿急道:“你已经到了扬州城了,还不快一点去看你老妈?不过韦总,这个洗脚屋的经理……我……我不想干。”
“为什么?”韦小宝不高兴了。
“说出来太难听了,”双儿撅嘴道,“听说洗脚屋里好多不好听的事,有些客人手脚不干净骚扰洗脚妹,还有些丢人现眼的事情,我一个女生去那里做经理,多丢人啊。”
韦小宝不高兴了:“双儿,你做了丽春院的经理,就可以按你的心思来管理,你不喜欢那些事,不让客人胡来就是了。再者说了,我为什么要让你来做这个经理呢?还不是因为董事长是我老妈!你是我最信得过的助手,只有你去做这个经理,我才放心是不是?”
双儿犹豫着:“那好吧……我答应你就是了。”
“那好,”韦小宝拿出几张支票来,“这几张支票你拿着,咱们换一下衣服,马上就去丽春院。”
“为什么要换衣服?还带这么多的钱?”双儿不明白。
韦小宝急了:“唉,你真是的,不带钱,你怎么买下丽春院送给我老妈让她做董事长?真是榆木脑袋,一点也不开窍。”
“什么?”双儿哭笑不得,“这个丽春院,现在还不是你们家的呢?”
韦小宝一瞪眼:“废话不是,如果丽春院已经是我们家的了,还缺你这个总经理吗?”
当下两个人换了衣服,小宝还换回了当年他的小乞儿那副装扮,双儿则把自己打扮成一个精明的女实业家形象,两人分开,等韦小宝进了丽春院去找他老妈叙旧之后,双儿才在远处打量了一下这家丽春院,第一眼双儿就失望到了极点。
这家丽春院,在一个狭窄的胡同里边,地面上凹凸不平,污水四溢,一个个贼眉鼠眼的男人溜进去,就听见里边一片打情骂俏声:“老板你来了,要不要洗脚再按个摩啊,楼上有雅间,小妹又温柔又漂亮。”听得双儿直皱眉头,有心不进去,又怕韦小宝生气,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一进门,扑鼻就是一股难闻的洗脚水味道,只见里边光线昏暗,暧昧的吃吃笑声不时从一个个座位上传出来,双儿厌恶地掩住口鼻,差一点就要拔脚逃走。正挤在门口嗑瓜子的小妹们看到她进来,却谁也不理会,只管把媚眼抛给门外过往的男人:“哎哟哟老板,进来洗个脚吧,漂亮小妹替你按摩哟。”双儿只好主动问她们:“你们老板在什么地方?”小妹们拿手往里边柜台处一指,就不再理她了。
双儿走进去,正见一个衣着简朴的洗脚妹站在柜台前苦苦哀求:“老板,你就行行好吧,我已经做了快三个月了,可是还一分钱也没有拿到,再这样下去可怎么行呢?你就把拖欠我的工资发给我吧。”
只听里边一个唉声叹气的声音响起:“我也想给你们发工资,我可想了,我想一天发你们一人一座金山。可光想不行啊!看看你们自己干的活,现在客人越来越少,丽春院连付人家房租的钱都没有了,让我拿什么给你发工资?”
双儿一听这话,顿时忍不住了,走上前去:“老板,你不能这么黑心,人家既然在你这里付出了劳动,就应该拿到报酬。”
“你谁呀你,说话口气这么大,也不怕闪了你的舌头。”老板不屑地瞄着双儿,“看清楚点,我才是这里的老板。”
“现在,你已经不是了。”双儿再上前一步,“你这家洗脚店,我买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