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去童贞的事,”凶悍同志说:
“是我听来的。”
好小的时候,还相信有圣诞老人呢。
凶悍同志在舞台上,两手握拳撑在腰上。
双臂弯曲
因此肘部的贴皮补丁向两边撑了出去。
系带又戴铁头的靴子分得很开地站着。
两腿在鼓胀的迷彩裤里面,
裤脚在脚踝那里束住。
她身体向前,俯得下巴都投下了影子。
落在她军方剩余物资的橄榄绿野战夹克胸前。
在舞台上,没有聚光灯,只有一段影片:
影片拍的抗议标语和杯葛的队伍。
如扩音喇叭的嘴巴。
喊叫着,张得很大。
只见牙齿,不见嘴唇。
嘴巴大张,用力得两只眼睛都闭紧了。
“在法官判决共同监护之后,”凶悍同志说:
“我母亲告诉我……
半夜里,
你头枕在枕头上睡得正熟,
要是你爸爸偷偷地走进你的房间:
你,来告诉我。
她的母亲说:“要是你的爸爸扯下你的睡裤,
用手弄你。”
你,来告诉我。
要是他从裤子前面的拉链里掏出一条
又肥又粗的蛇——那根既热又黏
气味很难闻的短棍子——
想要勉强塞进你的嘴巴……
你,来告诉我。
“结果根本没有这些事,”凶悍同志说,“我爸
只带我去动物园。”
他带她去看芭蕾舞,带她去踢足球,
亲吻她道晚安。
那些静坐罢工的旗帜,那些抗议民众
团体仍然在游行。
游行,前进。
横过她的脸。
凶悍同志说:
“可是,我这半辈子以来,一直准备好,
有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