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BM 战略计划部的负责人乔尔。考利说,“我们在越来越多的领域都看到,下一阶段的技术革新需要众多在更细微层面上的具有专长的成员来参与。各个领域内技术革新的前沿都将变得日益专门化。你的公司霍尼的部门在任何一个商务活动或社会问题中能起到的作用会越来越小。所以,为了取得任何有价值的突破,你必须能够把越来越多的细分的专长联合起来。这就是为什么合作是如此重要。”所以你也许会发现一家医药公司发明了一种新型血管支架,随后又会导致生物科学公司研制与这种新型支架相配的整整一类新型药物,而真正的突破存在于他们的合作之中,在技术突破中产生的利润由两个领域共同分享。
还可以举一个更有趣的例子:电子游戏。长期以来,电子游戏的背景音乐都是外包的。后来制造商发现,背景音乐如果配得好,不仅可以卖出更多的电子游戏,还可以通过CD或提供下载卖出更多的背景音乐。所以有些大的电子游戏公司就开始设立自己的音乐部门。有些艺人也感觉到,为电子游戏唱主题歌要比通过电台播送更有效地宣传自己。
正像我在前面提到的那样,很多新的工作日益需要具有更强综合能力的工作者。
这是因为,日益平坦化的世界连接的知识库越多,就会带来越细致的专业分工,而将不同专业以全新的方式组合在一起产生的创新就越多,因而在你的公司中,更好的管理要求有更高的跨业合作的能力。2005年10月24日《时代》杂志封面是一个关于史蒂夫。贾伯斯和苹果播放器Ipod的故事。有一段话让我印象深刻。
它说:“苹果公司的雇员不断地讨论着他们所谓的深度协作、交错和并行工程。
从本质上说,这意味着产品的生产过程并不是从一个小组到另一个小组,不存在离散和有顺序的发展阶段,而是同时发生的有机过程。产品的生产需要所有的部门同时反应——包括设计、硬件和软件——要不断从不同的角度对设计进行评价。
其他公司的管理人员还在吹嘘自己在会议中少浪费了多少时间时,苹果公司早已领先了一大步,并以次傲视群雄。‘如果你们和我们一样雄心勃勃,就会发现以前发展产品的方式已经不适用了。’设计主管乔纳森指出,‘当竞争变得更加复杂,你必须以协作和整合的方式来发展产品’。“
也许,解释这种模式变化的最好方法是观察一个传统的制造厂商,比如,劳斯莱斯。当你听到“劳斯莱斯”这个名字的时候,你头脑中立刻闪现的是一辆闪闪发光的手工制造的小汽车,在驾驶室里坐着一位身穿制服的司机,后排座位上则是一对穿着体面的夫妇,他们正在去往皇家阿斯科特赛马大会或温布尔顿的路上。
劳斯莱斯是个典型的木讷守旧的英国公司,对不对?可是,如果我告诉你一些事实,你将会怎样想:劳斯莱斯现在已经不生产小汽车了,因为生产汽车这块业务已经于1972年被德国宝马公司收购,劳斯莱斯这一汽车品牌也于1990年授权给宝马公司使用;现在劳斯莱斯公司50% 的收入来自保养服务,并且1999年该公司本土工人比例达100%,现在这一数字已经下降到60% ;现在该公司在全球的业务活动涉及中国、新加坡、印度、意大利、西班牙、德国、日本和斯坎德纳维亚半岛等地。
不错,这已经不再是你父辈时代的劳斯莱斯了。
“很久以前,我们就已认识到:”我们不能只是一个英国公司,‘“劳斯莱斯公司的首席执行官约翰。罗斯先生曾恰巧与我同在中国,在接受我的采访时,他说:”英国的市场太小了。在20世纪80年代后期,我们60% 的业务来自国防订单,尤其是喷气式发动机,我们最主要的顾客是撒切尔夫人领导的政府。但是我们需要在世界市场上占有一席之地。如果我们要进军世界,就必须认识到任何一个业务领域的最大客户都来自美国,并且我们必须在非国防领域取得成功。所以我们转变成一个专攻动力系统的技术公司。“今天,劳斯莱斯主要为军用和民用飞机、直升机、船舶以及从事汽油等能源生产的企业生产燃气轮机。
如今劳斯莱斯的顾客遍布120 个国家,员工总数达到35000 人,但只有21000人在英国本土工作,其余的工人主要分布于公司研发、服务和制造领域的全球网络中。
现在公司收入的一半是由英国本土以外的业务创造的。罗斯说,“在英国国内,我们是英国公司,但在德国,我们就是一家德国公司,在美国,我们就是一家美国公司。
在新加坡我们就是一家新加坡公司。你必须做到这一点,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接近顾客、接近供应商、接近雇员并融入你赖以生存的经营环境。“今天,劳斯莱斯雇佣的员工有50种国籍,分布在50个国家,讲50种语言。劳斯莱斯把75%的制造工作外包给了海外公司。”我们自己制造的这25% 包含了我们独有的技术“,罗斯说,”包括发动机的高电位端、涡轮、压缩机、风扇和合金以及这些部件运行的空气动力学,涡轮叶片来自于真空的合金熔炉中的单晶体构成,并带有一个非常复杂的冷却系统。
这种高附加值的制造工艺是我们具备的最核心能力之一,我们仍然掌握着关键技术,我们有能力识别和判定我们的消费者需要怎样的产品,有能力整合最新的科学技术,我们掌控着这些产品的营销网,我们有能力搜集和处理消费者使用我们产品的相关数据,使我们能够为产品提供相关的服务支持。“但是在这些核心领域之外,劳斯莱斯则将非核心部分外包给世界其他地方的供应商。大英帝国可能不再是日不落国,过去的劳斯莱斯也已经衰落,但是新的劳斯莱斯决不会衰落。为了在动力系统方面产生突破,公司将世界各地的专家集合在一起。罗斯解释说:”为了使前沿的能源技术燃料电池技术商业化,在这一方面需要做得更多。“
“如今商业的核心竞争力还包括结盟的能力,”罗斯说,“我们在生产与服务领域结盟,和大学也和同行业的其他伙伴结盟,公司必须有相应的规则的纪律,才能清楚盟友们可以贡献什么,我们又该贡献什么……研发、供应商和产品都有结盟的市场,公司必须具备一个可以应对的架构。”
他补充说,“10年前公司98% 的技术研究工作是在英国完成的,而现在这个比例不足40% ,很多工作是在美国、德国、印度、斯坎德纳维亚半岛、日本、新加坡、西班牙和意大利完成的。我们现在从各国外大学招募精英,实现我们所需要的技术与人员的融合,我们已经越来越不是固守英国本土的公司了。”
当劳斯莱斯是一个以英国为核心的公司时,他补充说,组织的形式是垂直型的。
“但是我们必须使我们自己扁平化”,罗斯说,随着越来越多的市场向全球开放,劳斯莱斯可以在卖出自己商品的同时获取市场经验。
未来会怎样?
劳斯莱斯所擅长的这一应对平坦化世界的方式将会成为越来越多创业企业的准则。假如今天你去硅谷寻找风险投资家进行创业,说你打算成立新公司,但不考虑外包或离岸生产,他们会马上送客。今天的风险投资家要知道你从创业的第一天起,就准备利用三重汇合,在全世界寻求最聪明、最有效率的人才合作。
所以,在平坦化的世界中,愈来愈多的公司一诞生就是全球性公司。
印度IPRO 的总裁维沃克。保罗说:“以前,人们在创业时可能会对自己说,‘我的公司要在未来的20年内成为跨国公司’。而今天人们则要想,再创业第二天就要成为跨国公司。现在,很多30人组成的公司在一开始就是20名员工在硅谷,10名员工在印度。如果公司的产品不止一种,有些产品的制造可能会在马来西亚或中国,有些设计在中国台湾,而客户支持在印度或菲律宾,工程方面则可能在俄罗斯及美国。”
这就是所谓的微型跨国公司,这将成为未来的潮流。
今天,你们离开商学院开始的第一份管理工作可能是整合这样的一个专业团队:1/3 的员工在印度,1/3 在中国,其他的可能在旧金山帕拉托或是波士顿。
每个人都承担的是非常专业的技术工作,在平坦化的世界里,这种做法变得越来越必要。
规则五:在平坦的世界里,最好的公司在市场上立足的法宝是经常做X 光透视,并让客户知道其检查结果。
在平坦的世界里,新产品会更快地被模仿、复制,从而变成平凡的香草冰激凌。
为了不断求新,优秀的公司会经常地做X 光透视,以及早发现新的领域并尽快占领,同时把那些香草冰激凌式的产品转移出去。X 光透视是什么意思?先让我来介绍一下洛里。特罗皮亚诺,她是主管商业咨询服务的IBM 副总裁,我把她称为公司的放射科医师。特罗皮亚诺和她的团队在IBM 中的工作就是给公司进行X 光检查,把业务的每一个环节分解开,并显示在大屏幕上。这样你就可以研究公司的“架构”。每一个部门、每一种功能都会被挑出来进行分析:其到底为公司增加了成本还是增加了利润或者两者兼而有之;其到底是公司的核心竞争力还是一项谁都可以做的工作,别人在做这项工作时是否比自己成本更低,质量更好。
“一般的公司有40至50个组成部分,”特罗皮亚诺对我解释道,并在她的大屏幕上向我展示了公司的架构图,“所以我们的工作就是把这些环节分解开,并问公司:你在每一个组成部分里花费多少成本?哪些部分做得最好?哪些部分的工作是香草冰激凌?哪些部分有潜力,但不敢保证一定能做好,因为需要投入的资金比你预想的要多?”
当你完成这项,你就基本上对公司进行了X 光检查,结果是找出4 至5 个“热点”。
其中1 至2 个可能是公司的核心竞争力,还有的可能是公司尚未意识到的竞争力,因而需要加强。其他的热点可能就是效率低下的部分,也许5 个不同的部门在重复做着同样的工作,而这种工作如果让别的公司来做,可能效果更好,成本更低,所以应该把一些工作转移出去——前提是考虑到外包的成本和阵痛后公司仍有净收益。
“也许你会说,我在某些业务领域的能力也将成为我的核心竞争力,”特罗皮亚诺说,“于是我就可以把其他所有业务转移走,省下资金专门投入于这些有潜力的领域。然而,对于一般的公司,如果25% 的业务具有核心竞争力、有战略性及与众不同,就已经相当不错了。其他的业务,你可以继续做下去并努力提高或者转移出去。”
我第一次对这方面感兴趣是在看一则网络商业新闻的时候。
“2004年2 月25日,惠普宣布赢得了印度孟买一家银行10年期的价值1.5 亿美元的外包合同。惠普为印度市场服务的营销部门负责人纳塔拉詹。孙达拉姆指出,1.5 亿美元的外包合同是惠普在亚太地区赢得的最大订单,主要负责印度银行的750 家分行的核心电脑系统安装及管理工作。”这是惠普第一次在亚太地区寻求核心银行功能的外包“,孙达拉姆说。
包括IBM 在内的很多跨国公司都参与了这次合同的竞争。在该合同项下,惠普将负责银行的数据储存、文件成像技术、电子可视银行、网络银行以及整个银行系统的自动应答设计工作。
印度银行正在面临来自于国有银行、私有银行以及跨国公司越来越激烈的竞争。
它意识到,需要采用基于网络技术的银行服务,使其现有的计算机系统升级和标准化。
因而它做了所有跨国公司都做的事情——给自己照了X 光透视,将自己不算核心竞争力的功能外包出去,将自己不可能做得最好的功能也外包出去。
只是印度银行将此项业务外包给一家美国公司让人奇怪。我想进一步知道的是惠普这个我的打印机一坏就要给他打电话的公司怎么赢得了印度国有银行750家分支机构的业务外包?对于印度银行的核心系统惠普到底了解多少?
带着好奇心,我决定去拜访惠普在旧金山帕拉托总部的负责人。在那里我遇到了负责新兴市场解决方案的副总裁莫琳。康韦,直接向她咨询了上面的问题。
“我们是如何利用我们的内部优势,并使其他人从中受益的呢?”她解释说,惠普不是招待来访的客户,这些客户来到公司总部,亲眼目睹了惠普在信息系统管理方面的创新。很多客户都对惠普应对世界平坦化的能力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他们会问,惠普是如何把以前多达87条垂直的且独立管理的、每条都有自己的管理层级和后勤支持的供应链,压缩到如今只剩5 条,并让这5 条分管500 亿美元的业务,而将会计、财务、人力资源等功能由公司统一处理的呢?客户对惠普是靠怎样的计算机和商务系统将其有效整合在一起的问题都感兴趣。惠普这个在178个国家拥有业务的大公司,曾经在每一个国家进行各自应收账款和应付账款的处理,业务是完全分割的。直到最近几年,惠普分别在班加罗尔、巴塞罗那和瓜达拉哈拉设立了3 个交易程序中心,三个中心实行统一的标准,使得惠普在178 个国家的账务工作都可以通过这3 个中心来进行。
看到客户对自己的内部系统这么有兴趣,惠普有一天终于自问:“嘿,干吗不把这个变为商品拿去卖呢?”康韦说,“这就成了惠普外包服务流程的核心…
…我们给自己照X 光透视,发现里面有别人想要得资产,那就是商机。“
换句话说,世界的平坦化既让印度的银行得了病,又让它找到了治愈的方法。
很显然,在印度日益平坦化的银行环境中,它不能赶上它的竞争者,但同时它做了X 光透视,然后将那些它自己没有能力做好的事情都外包给了惠普。同时惠普在给自己做了X 光透视之后,发现它能够承担一种全新的咨询活动。可以确定的是,印度银行的大部分工作要由惠普在印度的雇员、或是实际已经加入惠普的印度银行的雇员来完成,而其中的一部分利润将汇回到惠普在帕拉托的总部,用于支持全球知识供应链的正常运行。
目前惠普的大部分收入来自于美国之外。但是惠普公司中那些整合全部过程赢得合同——就相应的印度银行的外包合同一样——的核心知识和基础设施团队仍然留在美国。
“梦想的能力在这里比在世界其他地方得到了更好的发挥”,康韦说,“创造力的核心在这里,并不是因为人们更聪明,而是这里的环境和更自由的思想。
创造梦想的机器人仍然在这里。“
规则六:好的公司转移业务是为了成长壮大,而不是萎缩。他们通过转移业务可以加快改革的进度、降低改革的成本、获得更大的市场份额以及雇佣更多的有不同专长的人,而不是要通过解雇人员节省成本。
多夫。塞德曼经营的LRN 主要为跨国公司雇员提供网上遵纪守法和道德教育,也帮助企业主管及董事做企业责任方面的咨询。2004年秋季的一天,我和塞德曼共进午餐,塞德曼随便地和我提到,他最近与印度咨询公司Mindtree签订了一项外包合同。
“你为什么要削减成本呢?”我问道。
“我转移业务是为了赢得市场,不是为了省钱,”塞德曼反驳我说,“看看我们的网站,我们现在有30多个岗位空缺,这些全部都是知识型工作。我们在扩展公司规模,我们在雇佣更多的人员,我们在开辟新的领域。”
塞德曼的经验恰如其分地解释了外包业务的本质——公司把业务转移出去的目的是获得更新的技术从而更快地成长壮大,而绝不仅仅是简单的削减成本和缩小生产规模。塞德曼的公司属于在平坦化世界中发展起来的全新领域中的领先者,他们帮助跨国公司在世界各地的员工中培育企业文化的观念。尽管LRN 已经经营了10年,但公司真正的大发展则始于近几年,这主要是由于一系列公司丑闻比如安然事件发生之后。
安然事件和一些公司丑闻出现之后,很多公司开始对LRN 公司提供的在线服务项目感兴趣——这些在线项目将帮助跨国公司的所有员工(从管理层到工厂工人)理解其基本的法律和道德责任。当公司与LRN 签约后,他们的雇员将线上得到培训,这个在线教育包括对公司行为准则的掌握,何时可以接受客户的礼物,在发送一封E-mail之前应该思考的问题,什么将构成对外国官员的行贿等多方面问题的测试。
当21世纪早期对企业监管的需求迅速增长时,塞德曼意识到,就像电子贸易公司一样,它的客户也需要一个更整合的平台。尽管给员工在线培训的软件是一套,而给董事会伦理咨询是另外一套,但是他知道公司的管理者需要的是一个一次性满足所有要求的电子化界面,使得他们在管理过程中所面临的有关治理与伦理的问题都能得到解决:包括对雇员的教育,任何违规行为的通报,对企业声誉的维护以及政府的法规教育,管理者需要通过这个界面及时、可视地了解到公司的状况。
因而,塞德曼面临着一个双重的挑战。他需要立即做两件事:既要让LRN 在线法规教育的市场占有率继续成长,又要为现有的公司客户设计一个全新的整合平台,而这需要技术上的真正飞跃。正是在面临这种挑战时,他决定和一个印度的咨询公司Mindtree合作,两者签订外包合同,后者提供给塞德曼5 个资深的软件工程师,而价格仅相当于美国一个工程师的价格。
塞德曼说,“Mindtree所销售的不是过季的清货,而是我一直努力寻找的顶级的软件工程师。我需要花费大量的资金来保住和扩展我的核心业务,并要继续照顾我的那些客户。同时我必须获得巨大的技术飞跃来满足客户的下一步需求,以便能够更好地在线解决所有的伦理、管理和遵纪的问题。如果我不能满足他们的需求,别的公司乘虚而入与Mindtree的合作使我有了两组团队,一组主要在美国,另一组包括LRN 的印度顾问,集中精力于我们下一步的战略飞跃,以拓展我们的业务。
“自从企业伦理成为塞德曼洛杉矶总部业务的核心以来,其如何进行外包就变得跟合作关系的最终结果一样重要。塞德曼并没有宣布Mindtree是自己的合作伴侣,而是组织了一个有170 多位雇员的大会来讨论他设想的外包计划。他列出所有的讨论点,让雇员们衡量,并为每个人展示了未来所需的工作以及他们如何为胜任这些工作做准备。他说,”我需要向我的公司展示我们将会走向成功“。
毫无疑问,某些公司把业务转移出去的确是仅仅为了节省成本,并把剩下的钱发给股东或管理层。否认存在这样的事实是幼稚可笑的。但我要指出的是,不以加速革新促进企业成长为目的的业务外包仅被少数企业采纳,大多数公司是不会这样做的,并且我也不会为了那一点点分成而做那些少数企业的股东。就像不是所有的业务都适合由美国公司来做一样,认为所有的业务都可以转移到印度去完成的想法也是可笑的。
优秀的企业应该能够正确衡量哪些业务应该放在印度,哪些应该留在美国。
有了正确的决策,这些公司最终才会拥有更多的雇员,才会成长得更加强大。
“这是有关试图让我们公司更快扩大,有关如何让我们能在更短的时间内,在有成功保证的情况下进行下一步跳跃式发展的决策”塞德曼在谈到其将公司新的平台的关键领域包给Mindtree的这个决定时说,“这不是抄近路,现在我们在世界拥有200 客户。如果我能够按照我想要的方式发展这个公司,我会雇佣更多的员工,提拔更多的人,给我现在的雇员更多的机会和更优异的职业路径——因为LRN 的目标是要更宽阔、更复杂和更加全球化。 .我们现在处在充满竞争的空间中。进行外包的决定是为了进攻,而不是为了防御。在别人没有追上我之前,我正在努力提高自己的分数”。
规则七:把工作向海外转移不只是本尼迪克特〃阿诺德的叛逃,也是理想主义者的选择。
最近几年,世界上出现了一些新的人物,被称为社会企业家。他们想通过自己的所作所为对社会产生一些积极影响。同时他们认为为了达到上述目的所采用的最好的方法正如谚语所说的:“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这几年里,我曾与一些社会企业家有过接触,他们中的大部分人不仅善于经营同时还关心社会。
世界平坦化过程中技术的创新和传播应用为他们提供了实现理想的机会。理解到这一点的社会企业家们开始动手实施自己的计划。
我最欣赏的人之一是赫雷米。赫肯斯汀,这位年轻人曾在哈佛求学,毕业后,他来到麦肯锡咨询公司工作。不久,他与另一位在麦肯锡工作的同事决定彻底改变自己的发展方向,开设一家非赢利性的数据录入公司,专门承接来自美国公司的外包数据录入工作。赫肯斯汀把公司的地点定在了世界上商业环境最差的国家之一——柬埔寨。
只有在平坦的世界,这样的理想才能实现。
2001年2 月,赫肯斯汀和同事们决定去金边,一方面是旅游,另一方面是要考察能否在那里做一些有益社会的工作。他们吃惊地发现这座城市有许多网吧以及培训英语的学校,但从学校毕业出来的学生找不到工作,因为工作岗位十分有限。
“我们决定利用自己在北美的一些关系网络填补这个缺口,为当地的人们提供就业机会。”赫肯斯汀说。那年夏天,在再次自费旅行之后,赫肯斯汀和他的同事在美国建立了一家名为Digital Divide Data 的公司,同时在金边设立了一个工作间,负责资料录入。他们雇佣当地人把印刷的资料输入电脑。这些资料都是美国公司所需要的,经过数字化处理,资料可以被存到数据库中,通过电脑进行检索和查阅。所有资料先在美国被扫描,相关文档通过因特网传送到金边。他们最初雇佣了两名柬埔寨当地的经理人,接着赫肯斯汀的同事杰森。罗森菲尔德来到新德里询问当地的数据录入公司是否能够对这两个柬埔寨人进行培训。9 家公司先后拒绝了他的请求,因为这些公司不愿看到来自具有低成本优势的柬埔寨的竞争者。最后,一个慷慨的印度教徒同意杰森。罗森菲尔德的请求,对他的两位经理人进行了培训。从这以后,他们雇佣了20名资料录入员,其中很多人都是柬埔寨内战的难民,购买了20台电脑,安装了一条因特网线路,这条线路每个月要花费他们100 美元的租金。整个工程耗资50000 美元,一半由他们自己垫付,另一半来自硅谷基金的拨款。公司于2001年7 月开张,他们的第一笔订单来自《红色哈佛》——哈佛大学的学生报纸。
“《红色哈佛》正在对其各期报刊进行数字化处理,以便联机查阅。因为我们是哈佛毕业生,所以报社把一些工作交给了我们,”赫肯斯汀说,“起初,我们让柬埔寨员工把1873年至1899年的新闻录入到计算机里,那些新闻正好是关于哈佛与耶鲁进行赛艇比赛的报道。”后来,当我们录入到1969年至1971年的时候,柬埔寨战争爆发,这些人开始敲打着自己的故事……缩微胶片上所有《红色哈佛》的内容被美国俄克拉荷马州的一家专业公司转化为数字影像,随后数字影像按照FtP 文件传送协议被传送到柬埔寨,再由工作人员文字录入。现在,你可以登下载这些过去的报道。柬埔寨的打字员不必非得懂英语,他只需要学会如何输入英文字母即可;他们工作时两人一组,每一组输入相同的内容,然后计算机通过程序比较两个人录入的内容是否一致,以确保没有错误。
赫肯斯汀说,柬埔寨每人年平均收入为300 美元多一点,而他雇佣的打字员每天工作6 小时,月薪75美元,是柬埔寨最低工资水平的两倍。此外,每一个打字员可以获得奖学金,以便在工作之余能够到学校读书。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意味着他们可以完成高中的学业,对于一部分人来说,则意味着有机会上大学。
“我们的目标是打破那里的恶性循环,年轻人为了早日养家而辍学,但是没有受到良好的教育使他难以谋生,从而更加贫穷,”赫肯斯汀说,“我们尝试着在把工作转移到发展中国家的同事对社会尽到自己的责任,并在这方面做个带头人。
与我们合作的那些美国公司不仅仅是为了节省成本,他们完全可以在世界其他地方投资。实际上,这些公司是想为世界上的一些贫困人口创造更好的生活。“
4 年以后,Digital Divide Data 的工作间扩展到柬埔寨第二大城市马德望和老挝的万象,雇员增加到170 人。赫肯斯汀说,“最开始,我们把金边的两名经理人送到印度接收数据录入培训,当我们把工作扩展到老挝时,被雇佣的老挝的经理人就可以在金边接受培训了。”
事情一旦开始,便会沿着它内在的趋势向着各个可能的方向发展。除了《红色哈佛》,公司另一个最大的客户是许多非政府组织,他们需要把其所做的关于健康、家庭或工作情况的调查数据数字化。于是第一批被雇佣的一些柬埔寨打字员离开了Digital Divide Data ,成立了自己的公司,为那些做调查的非政府组织设计数据库。为什么?因为当这些工人为Digital Divide Data 工作时,他们不断地接到非政府组织对资料数字化的需求。然而,由于这些组织没有提前做好充足的准备工作,没有把他们的资料进行标准化处理,所以工人们无法高效地完成录入任务。于是工人们意识到,如果移动到这项工作的上游,它们可以得到更多的报酬,为非政府组织收集的资料设计标准化格式。标准化格式使调查资料更加容易被数字化,录入成本相应降低,同时还便于在录入时进行校对和操作。这些工人开办了自己的公司并把业务做到了柬埔寨之外。
赫肯斯汀说,在柬埔寨所做的工作没有一件来自美国。这种基本的数据录入工作在很久以前曾被转移到印度和加勒比海地区,也许还有别的地区,但肯定不包括柬埔寨。目前柬埔寨所做的工作是从上述地区再次转移过来的。对柬埔寨而言,所有这些变化仅仅发生在最近两年,放在10年前,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赫肯斯汀说,“我的合伙人是个柬埔寨人,”“他叫索皮,一直生活在泰柬边境的难民营里,直到1992年,当时我在哈佛上大学,我们天各一方。当联合国在柬埔寨促成和平协议后,索皮用了10天时间走回了自己的村庄。现在,他生活在金边,管理着Digital Divide Data 的工作间。”赫肯斯汀说他们每天晚上通过在线即时信息工具进行联系,在为世界各地的公司和人们提供服务方面进行合作。
“在这种合作模式下,我们之间是平等的,我们之间不存在谁支配谁,我们的合作是为生活在各个阶层的人创造更美好的未来。能够为每天生活费用只有一到两美元的贫困人民创造实实在在的生存机会使我的生活更有意义……随着这些人逐渐融入全球经济体系的良性发展中,作为一个人应该具有而以前却没有的自尊和自信逐渐在他们的心中生根发芽。”所以赫肯斯汀和他的合伙人不断接到来自蒙古、巴基斯坦、伊朗和约旦等人的电话,他们也想从事这样的工作,可是不知道怎样着手。2004年年中,一位客户找到Digital Divide Data 要求把一部英阿词典(英语- 阿拉伯语)转化为数字形式。与此同时,赫肯斯汀的办公室收到一封电子邮件,一家从事数据输入工作的伊朗公司主动找上门来,希望进行业务上的合作。赫肯斯汀说,“他们是在通过Google寻找如何把业务拓展到伊朗以外时发现到我们的,”于是赫肯斯汀问伊朗方面能否参与到关于这部英阿字典的工作中来。不过伊朗使用的是波斯语,只有部分字母与阿拉伯语字母相同。
“伊朗方面说可以,于是我们便联手工作了。”这个故事中我最感兴趣的部分恰恰回答了为什么这个故事最能够说明世界是平坦的——赫肯斯汀说:“我与伊朗那个家伙始终未曾谋面。我们在雅虎上完成了所有交易;我们使用在线的即时通讯工具和电子邮件联系;并通过电子帐户从柬埔寨把钱汇给他……我邀请他参加我的婚礼,可他却没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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