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近杰森，用枪口顶住他的下巴，quot;如果你敢向任何人提到我，让我知道了，我会回来好好收拾你的，到那个时候，你就永远不能走路、说话、吃饭或者打炮了。你现在应该知道了，克莱尔是个好姑娘，只是有些无法说明的原因，她不和男生约会，对吗？quot;
杰森愤怒地看着我，quot;对。quot;
quot;我们对你真的很仁慈了，这儿，听着，要是你再敢用任何方式骚扰克莱尔的话，你会后悔的。quot;
quot;好吧。quot;
quot;很好，quot;我把枪收回口袋里，quot;我觉得很开心。quot;
quot;听着，你这个鸡巴脸--quot;
哦，该死的。我倒退一步，使上全身力气朝他下腹来了个腾空侧踹。杰森尖叫起来，我转身看了看克莱尔，她施过粉的脸庞无比苍白。杰森的眼泪簌簌落下，我怀疑他就要晕过去了。quot;我们走吧。quot;我说，克莱尔点头同意，我们默默不语地走回汽车边，杰森仍在朝我们嘶吼。我俩上了车，克莱尔发动引擎，转过弯，一路驶出车道，回到街上。
我看着她开车。天空开始下雨了。她的嘴角始终有一丝满意的微笑。quot;是你想要的结果吗？quot;我问。
quot;是的，quot;克莱尔说，quot;很完美。谢谢你。quot;
quot;我很乐意，quot;我觉得有些晕眩，quot;我想我马上就要回去了。quot;
克莱尔把车停到一个岔路边。车身被雨水敲击着，就像开过一个自动洗车间。quot;吻我。quot;她命令道。我照办了，然后就消失了。
一九八七年九月二十八日，星期一（克莱尔十六岁）
克莱尔：星期一在学校里，每个人都看着我，却没人和我说话，就像小小间谍哈里特①小小间谍哈里特是文学史上的一个重要角色。哈里特是个具有强烈好奇心的聪明女孩，她把观察大人和同学时所发现的一言一行都记在笔记本里，并且加上自己率直的评论。当她的同学发现这本笔记本后，就给她冠上quot;间谍quot;的封号，并集体排挤她。的秘密笔记本被同学们发现了一样。走在长廊中，人们像红海潮水般纷纷往两边避让。第一节英语课，我走进教室，所有的人都安静下来。我在鲁思旁边坐下，她笑得有点担忧，我什么也没说，接着她那双小而热的手从课桌底下伸过来，叠在我的手上。她握了一会儿，直到派塔齐老师走进来，才抽回去。派塔齐老师发现今天大家都出奇地安静，漫不经心地问：quot;大家周末过得好吗？quot;王苏说：quot;哦，很好。quot;教室里立刻响起一片紧张的笑声，派塔齐老师一愣，出现了令人尴尬的冷场，接着他说，quot;那很好，我们开始学习《比利·巴德》②梅尔维尔的一部中篇小说，又译《漂亮水手》。。一八五一年，梅尔维尔发表了《莫比迪克》，又叫，美国读者对其的反应异常平淡……quot;我什么都没听进去。尽管穿了一件全棉内衣，可我仍觉得毛衣很扎人，而且肋骨也很疼。同学们费劲地熬过对《比利·巴德》的那场讨论，最后铃声响起，便各自逃散了。我缓缓跟着大家，鲁思走到我身边。
quot;你还好吧？quot;她问我。
quot;基本没事。quot;
quot;我按你说的那么做了。quot;
quot;什么时候？quot;
quot;大概六点左右，我怕他父母回家后会发现。把他弄下来可真不容易，胶带把他的胸毛全粘光了。quot;
quot;很好。很多人都看到了？quot;
quot;是的，每个人。呵，据我所知都是女生，没有男生。quot;
此时走廊里空荡荡的，我站在法语课教室前。quot;克莱尔，我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我不知道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quot;
quot;我有帮手。quot;
丧钟又响了，鲁思跳了起来。quot;啊，天哪，我已经连续五次体育课迟到了！quot;她迅速跑了，好像被强大的磁场排斥开似的。quot;吃午饭的时候再告诉我！quot;鲁思大喊道，我转身走进西蒙女士的教室。
quot;啊，阿布希尔小姐，请您坐好。③原文是法语。quot;我坐到劳拉和海伦中间，海伦写了一张字条递给我，干得漂亮！这堂课是翻译蒙田的文章。我们安静地翻着，老师在教室里走来走去，随时指导纠正。我很难集中思想，亨利教训完杰森后，却一脸无动于衷，仿佛刚刚握过他的手，仿佛没什么大不了的，然后，他开始担心，他不知道我对此会如何反应。但我觉得亨利整杰森时非常陶醉，杰森伤害我的时候也是同样的陶醉吗？但是亨利是好人，那样就对吗？我要他这么做，对吗？
quot;克莱尔，别走神。④原文是法语。quot;老师在我的肘边说。
下课铃再次响起，大家纷纷逃走了，我跟在海伦后面，劳拉有点同情地抱了抱我，然后奔向大楼另一端的音乐课教室。我和海伦第三节都是体育课。
海伦笑了，quot;哈哈，该死的小姑娘。我都不敢相信我的眼睛，你怎么就把他绑到树上了呢？quot;
我已经厌倦这个问题了，quot;我有个朋友专门擅长这个。是他帮我干的。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