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男孩找遍了整个心脏山，却都无法找到他想要的理想的石头。

    他在山的周边到处都找不到，于是心想深处里面会不会有，便决定去洞窟里头看看。

    但洞窟入口已经被石块和沙土堵住了。那个洞窟，就是以前黄金龙子民的洞穴。

    他想起那比克当时的遭遇，无论如何都想进去看一下究竟。虽然他知道有后门，但却不清楚后门到底在哪里。

    他正站在洞窟前猜想着，蛇过来了。

    quot;想进去看吗?quot;

    quot;嗯。quot;

    quot;那么，我告诉你地下通道在哪里，跟我来。quot;

    他紧跟着蛇走了差不多一公里的路。来到了一座桃树林，蛇停了下来。

    quot;生火吧!里头很暗。或许对人类来说，你的鼻子或许算是灵敏的了，但却不如熊族般灵敏……quot;

    quot;火?但是我没带火柴啊。我没办法生火。quot;

    quot;笨孩子。瞧，那棵树下有打火石吧,用干燥的杂草就可以生火了。quot;

    用打火石生火对他来说还是比较困难的。但尽管如此，他还是设法生起了火，做了一支火把。

    洞窟的后门就在树林中。洞口虽然很小，但只要走进去，里头大概有一个大人的高度。那家伙借着火把的光亮走进了隧道。

    在黑暗中走了一会儿，便来到了一个很大的广场。他脑海里浮现出很久以前黄金龙子民在这里举行仪式的情景，耳朵彷佛还可以听得到太鼓的节奏响声。

    但现在这洞窟里，却只有那男孩、蛇、蝙蝠，和地上散着几十副人骨。

    他蹲下去好像捡起了什么。

    原来是一把漂亮的青铜短刀。他把短刀插在自己的皮带上。

    quot;把火把举高些，你看看这个东西。quot; 蛇说。

    他举高火把，看到了岩壁上的图画，因为光影而呈现出立体的浮雕。

    狮子、犀牛、羚羊、熊、鹿、大象……

    石壁上画着许许多多的动物图案。其中也有人类，画上的人类边跑边投掷着长枪……

    quot;这个国家以前有许多这类动物，现在几乎都已经不存在了。画这壁画的人种也不在这世上了。quot;

    quot;这是黄金龙子民画的吗?quot;

    quot;不，才不是。是比黄金龙子民还要早几万年前的人类画的。仔细看看这些画。quot;

    他爬上岩石，凝视着壁画。

    quot;这人类还真是小啊，就像侏儒一样。这画的人类也不是洞窟族吧。quot;

    quot;对，是比洞窟族更古老的人类。你以后还会继续旅行吧?当别人炫耀自己的功绩时，请你记得这幅画。无论是什么的文明，最后都会灭亡。无论是多么了不起的人，也都会在其中消逝。人类创造出的神祗，终将回归大地。虽然你懂得昆虫、鸟类、蛇类的语言，比普通人类要聪明，但是你知道的还不够。quot;

    quot;那还要怎么做才好呢?quot;

    quot;继续旅行，然后偶尔听听大山说的话。你不是要找石头吗，如果问问大山，他一定会告诉你的。quot;

    quot;那现在可以问吗?quot;

    quot;当然!quot;

    他开始对着大山询问起像桌子那样大，又平滑的石头的事。

    不久洞穴中吹来一阵微微的风，火把的火光摇曳着。

    quot;没有……没有……没有……quot;

    大山低声私语地答道。

    quot;要是这座山里没有，那在哪里会有呢?quot;

    他的声音在洞穴中回荡着，又吹来一阵微风。

    quot;更久……更久……更远……更远……quot;

    他点头。

    quot;我知道了，非常感谢。因为这座山是石灰岩地形，所以其实历史并不久远。那么古老的石头在那里呢?quot;

    蛇回答说：quot;在北方!天气好的时候，能够看到远方被雪所覆盖的山脉!那座山是由花岗岩形成的。你要找的石头一定在那里没错!到那边去找找看吧。quot;

    quot;蛇先生您怎么这么了解那座山的事情……quot;

    蛇暗自窃笑着：quot;黄金龙的子民就是从对面那座山来到这里的呀!quot;

    那家伙沉默了一阵子。

    quot;蛇先生，我想再问您一个问题行吗?quot;

    quot;什么问题?quot;

    quot;在很久以前的唤蛇仪式中，蛇为什么会选择南边呢?黄金龙子民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发动战争的，对吧?quot;

    quot;那件事情其实和我们并没有关系。因为山羊皮上涂满了兔血和胆囊，发出香味，所以我们才会朝那边走过去。只是这样子的。战争其实和我们没有关系啊!quot;

    quot;那么，那位神官……quot;

    蛇又窃笑起来：quot;那当然是假的啊!quot;

    听到这里，他心里充满了厌恶。

    才走出洞穴，就看到乌尔斯站在一旁立着后脚等着他。

    quot;你，违反了我们的规定!给我过来!quot;

    他走到乌尔斯身边，乌尔斯仔细地嗅了嗅他气味。

    quot;和我想的一样，果然身上有火的味道。而且还有什么死掉的东西的味道。quot;

    同时乌尔斯瞪着那把青铜短刀。quot;你真是恶魔的同类!这就是证据! 虽然你的熊阿姨会很难过，但我们也必须得消灭像你这样的恶魔!quot;

    乌尔斯非常得愤怒，当场就想杀了他。

    他一时吓傻了，完全忘记了自己还能够飞翔，还有不可思议的力量。

    这时蛇出来了，问道：quot;你打算怎么处置他?quot;

    quot;杀了他……quot; 乌尔斯咆哮着说。

    蛇一边露出二颗锐利的毒牙，一边沙沙地说着威胁的话。

    quot;如果你敢动这孩子一根汗毛，我就马上咬死你!quot;

    quot;但是，他违反了我们熊族的规定!quot;

    quot;那么，你就把他丢到悬崖下吧!quot;

    说完后，蛇就消失不见了。

    乌尔斯和男孩来到悬崖边。男孩哭泣、道歉，但不管怎样，乌尔斯铁石心肠就是不理会他。

    悬崖的下面流水湍急、水花飞溅。可以听见大瀑布的磅礴的水声。

    起风……起风……

    对了!

    他看得见风，看得见清澈美丽的风。

    quot;乌尔斯，不用你把我推下去了，我自己跳下去就行。给你添了许多的麻烦，真的很抱歉，也请您替我向熊阿姨和熊弟弟道声别……quot;

    接着，他张开双臂从悬崖上飞了下去，飞得很高、很远。心脏山就在他的下方。

    一只金鹰飞近了他：quot;我还想你是不是已经忘记怎么飞了呢……跟熊族一起生活，身体也变强壮了一些。今天要飞到哪边呢?quot;

    quot;到北方的那座远山。quot;

    quot;是吗?那么你要飞高一点喔!因为你还要飞三千多公尺呢，等一下会有一阵吹往北方的风……小心点，飞吧!

    他朝着北方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