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姻下意识的将箭羽藏在身后。
转过身,拓昀正朝她走来。
反应过来的如姻连忙将纸条与箭羽拿出,“方才我正在院中摘茶花,却不想一道箭羽射了进来,不知是谁将这纸条传了过来。”
拓昀伸手拿走了煎羽与纸条,打开看了看。
纸条上一片空白。
细观那箭,也不过是最为普通的箭。
后抬头看着如姻似开玩笑道,“想不到你离了闲玉阁,还有熟人来与你闹着玩。”
如姻心中一紧,连忙解释道,“拓昀想多了,我自小便进了闲玉阁,怎还会认识他人。”想了想又道,“定然是有人想试探这院中情况,意图对公子不利。”
拓昀默默的将纸条与煎羽收回手中,“我会交给公子查看,今日我来是与你说一事。”
如姻顿时睁大了眼眸,可是公子对她有何吩咐了?
“公子让你暂且在这儿安心住下。”声音顿了一顿,“他已召似水从北衾赶回来为你看身子,想必半月内会到。”
如姻听到这话却是一僵,后才缓缓福身,“替我多谢公子,如姻晓得了。”
话间,眼中却是闪过一抹担忧。
似水,是靳九归麾下的一名医者,在北衾有神医之名,毒药也是极为精通,但却并非北衾的人。
若是似水看过,知晓她不过受的皮外伤,实际并无那般严重当如何?
见拓昀转身离开。如姻心中却是一动。
“拓昀。”
“嗯?”拓昀回头。
“公子可还有吩咐要交给如姻,若是公子有需要如姻的地方,如姻愿意为公子赴汤蹈火。”如姻说的认真。
拓昀却是官方的笑了笑,“如姻,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公子。他何曾需要一名弱女子为他赴汤蹈火,当年同意你进入闲玉阁,也不过是因为百岁宴一事被陷害的到底是薛南,由他的女儿出一份力为他寻找证据,那他也算泉下有知了。”
如姻脸一白,拓昀颔首不再多说。
在拓昀离开后不久,院墙外又再落了一物,是一个纸团。
这一次可不是白纸一张。
里面的内容让如姻胆战心惊,却还是忍不住细细看来,而后悄悄便将纸焚了。
晚上鸳儿换蜡烛,却是发现了些灰烬,便将此事告知了拓昀。
第二日正午,如姻换了一身素雅的衣服,脸上擦了些粉,远看脸色苍白苍白的,近看也是一副精神萎靡,神色不佳的模样,然后去了温情的院子中。
此时的温情有些忙,因为她在尝试一个东西。
她要把面包糠给鼓捣出来,要知道肯德基这种好吃又便捷的快餐怎么能没有呢?
遂,她与玉宝尝试加了各种面料的馒头,烤干,敲碎。
虽然忙,却忙的不亦乐乎,反正也不能出门。
直到不速之客来临,才打断了这种忙碌。
自那一日后。温情对如姻警惕心再起,不轻易踏足如姻的院子里,连带着如姻院子里的人若要过来,那都得止步,让人传话。
但如姻自己过来,那就没办法了。
让玉宝自个儿慢慢琢磨后,她尽量让自己笑的好看些接待如姻。
“少奶奶,如姻有事与少奶奶商议。”如烟言语极为低声下气的进了温情的房间。
温情知晓她这是让红袖添香她们退下呢。
她偏不。
“如姻姑娘有事直说,这里都不是外人。”温情连忙邀她坐下,一副真诚面孔。
如姻脸白了白,看着温情认真倾听的模样,想到自己来的目的,也就不再关心红袖与添香。
“我与公子相识七年,他救我于水火之中。”说着说着如姻缓缓的笑了,“那个时候公子不过十七。却已有天人之姿…”
温情点点头,靳九归长得太好看所以让这货从此春心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使了个眼神儿,让红袖为她添了杯茶。
好歹也是个故事,她也想听个完整的。
“因为靳家出了事故,所以他在学艺中途回来,路上正巧救了我。”如姻回忆道,“也许这便是缘分的开始……”
温情点点头,嗯嗯嗯,脸缘也算缘,强行命运天注定嘛。
使了个眼神儿,让添香端了点小零嘴儿过来。
听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听完了,唠唠叨叨一大堆,总结下来,就是靳九归救了她,让她在当时的别院中住了几个月,恰好靳九归正准备找合适的人去闲玉阁查询线索,她为了露脸就自告奋勇的去了。
话一转,终于到了正题。
“少奶奶,如姻虽自知干净的出了闲玉阁,但是在别人眼里始终是从青楼中出来的女子,登不得大雅之堂。”说着如姻便撩起了裙摆,盈盈起身,“如今,如姻又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若是被人知晓怕也只能沦为玩物,若是瞒着寻了个平常人家嫁了,那反倒害了人家,过了几年也会知如姻身子有恙,到时候也是不得善终。”
“而如姻心中早已有了一位盖世英雄,所以,如姻想求少奶奶一件事儿。”说着,如姻便缓缓跪在了温情面前。
玉一般的脸盘上,写满了无奈的痛楚。
温情哪里还不知道,她要说什么。
“如姻不求名分,只想常伴公子身边,还请少奶奶成全。”说着缓缓磕头。
温情连忙弓腰扶她起来,脸上也跟着挤出几抹无奈,“如今我也是心疼你,只是此事并非我能左右,夫君是个有主见的人,我也不能自作主张,若你与夫君有情不若直接与夫君说,夫君同意我必不会阻止。”
房顶上的某人听后却是皱了皱眉头。
她是正室夫人如何做不得主。
看来是有些人是忘了自己的身份,该得提醒提醒。
“不。”如姻连忙摇头否认,“如姻并非是想让公子纳如姻为妾,如姻是想侍奉少奶奶您,做您的丫鬟,终身不嫁。”
温情的动作顿时一僵,啥,这货不按牌理出牌啊。
“如姻想过了,少奶奶与公子情投意合,若是如姻破坏了少奶奶与公子的感情才真的是该死,待在少奶奶身边,我能每日看见公子,便也心满意足了。”说完如姻抬起头,眼里满是期待。
但温情不信,面色有些为难,可她直接拒绝如姻似有不妥,该把这锅丢给谁呢?
见温情为难,红袖转了转眼珠子,可是机灵了。
“如姻姑娘,姑爷是顾念旧情之人,如姻姑娘为姑爷付出如此之大,姑爷必不会弃姑娘于不顾。靳家人少,姑娘安心在府中住着,必不会缺衣少食,只是这奴婢的活儿哪里是能让姑娘做的。”红袖也是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即便是少奶奶了解姑娘的苦心,同意了,姑爷知道了也会怪少奶奶亏待姑娘。”
温情眼睛一眯,笑了,有个聪明的丫鬟就是好。
如姻也不气馁,“这是如姻自愿的,还请少奶奶看在如姻一片真心的份上考虑考虑吧。”说完要再磕,温情连忙跳开了。
哪儿能让她一直在这儿磕呢,便道,“此事我自会好好考虑,如姻姑娘身子弱,不得如此劳累,否则又再劳出其他问题可不好了。”先打发走了再说,之后敷衍的拒绝好了,她若一直在这里磕着也不是办法。
如姻愣了一愣,明知温情这是给她打马虎眼儿,但也不好胡搅蛮缠。
只得弱弱的道谢后退下。
温情眯着眼睛看着她离开,摸不清这如姻是搞什么鬼。
却听头顶传来瓦片声碰撞的响动,连忙跑出去看了看,没人。
转过头的一瞬,却撞上了一堵软墙,往后退了一步,被人给搂住。下意识的推跳开来,却是靳九归一本正经的站在她面前。
收回了手,凉凉道,“夫人一向爽快,今日怎得如此犹豫不决。”
他都听到了?
温情撇撇嘴,避而不谈,“想不到夫君竟有这癖好喜欢做这梁上君子。”
靳九归眼睛一眯,“那是为夫有要事急着与夫人商议,却哪里知道夫人有客,所以不得不等着。”
温情不甘示弱,“那夫君也是听了清楚,有人为夫君着急的很呢,恨不得一个人都挂在夫君身上。”
却是面前的人逐渐朝她压过来,“可为夫也好奇了,此等事情夫人应当可以直接做主了。若是夫人不想拿便拒了便是,无人会说闲话。可夫人如此犹豫,莫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语气带了些凉意,问的温情心头毛毛的。
而他更是没停的朝着她毕竟,害的她不停的后退,最后退回了房内,正义却是一点儿没客气的关了门。
温情连忙笑的谄媚道,“怎会,妾身只是为夫君着想,毕竟如姻姑娘于夫君相识多年……”
说完,靳九归终于停下了对她的步步相逼。
在她头上似叹了一气儿,沉声道,“一个夫人尚且要等三个月,若再来一个少不得要等上三年五载,为夫尚且没有那么多时间…”
温情脸皮也是厚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只要他愿意,如姻立马脱光了都可以。
但她哪里敢反驳,只得顾左而言他道,“夫君不是说找妾身是又要事相商吗?咱们不如谈谈正事儿吧。”说完连忙将椅子一拉,好笑的弓腰,用身子比划了一个请的动作。
靳九归挑挑眉,倒也放过她。
“为夫来找夫人是希望夫人应下如姻的要求。”语气淡定开口。
温情先是一愣,随后却是跳了起来,“你这不是坑我往自己边上放个炸弹吗!”
哪知靳九归听到炸弹这个词,顿时脸一沉。
“夫人这样的俗语,可莫要顺口就道了出去。”语气加了些警告。
温情忍不住一巴掌拍给自己,怎么就说顺口了。
没有注意到靳九归是因为那两个字变色,只以为是提醒她,连忙改口,“你让她留在我身边做丫鬟。不等于让我把脖子往别人手里塞吗?”
靳九归敛了敛神色,皱起的眉头许久也未散去。
但还是像模像样的点点头,意思就是这样。
“昨夜有人在南院的墙外头发现有人鬼鬼祟祟,我便让拓昀抓了,却是有人让如姻摸清你的行踪。自上回过后,你便再没有出过门,都知晓你这是警惕了起来,但是你不可能一辈子不出门,但凡有那么一次,便是她们的机会。”
索性传信的那人极为胆小,估计也是知道长乐的狠戾,所以他们让他回去只报已经将消息传给了如姻,他也是应下了。
白纸,是靳九归设给如姻的一个局。
可她没有丝毫坦白的意思,看来是陷入了情瘴中难以分清对错,糊涂的便被长乐利用了去。
温情皱了皱眉头!
“你知道那一日如姻和谁算计我?”那一日如姻带她去的闲玉阁,随后才出现那侏儒人来探。
“长乐。这几年来我查找闲玉阁的幕后之人,都有人为其掩藏,直至最近才暴露出来。”靳九归也未隐瞒。
温情却是一惊。
一个怕她抢男人,一个想跟她抢男人,志同道合,也怪不得会走到一起。
“这一回,只怕夫人需要与为夫合作了。”靳九归眯了眯眼,眼中闪过一丝算计。
温情顿时明白了,靳九归想将计就计,抓长乐的把柄,只是连如姻也算计了进去,“可是,你们不是相识了许久…”
靳九归没有说话,只是眸色沉了沉。
温情知道其中复杂,却不愿意深究,因为知道的越多,危险就越高。
也不多问,只是起身,“玉宝学东西学的很快,你倒是给我找了个好徒弟。”
靳九归回过神,听到她难得一本正经的夸奖,勾了勾唇,“玉宝跟了我许久,我出去之时伙食皆是玉宝负责,夫人出现的及时,否则我为她找不到这样合适的师傅。”
玉宝很合温情胃口。
只是知道有朝一日她会走,恨不得把所会的都教给她,但是她主学西餐,无论是食材还是器具上在这里颇有限制,只能量力而行。
“对了,若是夫人应下了如姻做夫人的丫鬟,这几日为夫应当会搬过来住。”靳九归悠悠闲闲的提了这一句。
温情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顿时涨红了脸。
靳九归却已起身,背对着她开了门,“夫人好好准备准备。”语气中平淡无波,仿佛闲话家常一般。
这确实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是谁知道答应如姻来做丫鬟,要多久。
不对,温情想了想。
如姻意图算计她,无非是因为靳九归,靳九归此番要合作应该是要抓长乐的把柄,那就需要如姻尽快出手。
那自然是要刺激,单身狗被刺激多了总是会跳墙的。
不过温情没有很快的答复如姻,而是等如姻按捺不住。又一次以诚心来向她证明的时候,才迫不得已的应下。
红袖添香也接到了正义搬来的靳九归的东西。
这回可不是自己准备一床的杯子那样简单,而是靳九归大半贴身的衣物鞋袜,常用的枕头也一并搬来了。
衣柜中,温情的衣物占了大半,靳九归的占了小半,却莫名的饱满了起来。
温情甚至有了个错觉,感觉靳九归是不准备再走的模样。
但是摇摇头,他们是暂时合作,应当不会。
软塌她也给靳九归准备好的。
如姻也没想到温情能答应,这份惊喜来的措手不及。
应下的第一天晚上便是如姻上工的时候,添香与红袖轮班休息,便只留红袖教导她。
“若说最简单的事,不过是打水洗漱,今晚你负责给小姐和姑爷打洗脸水和洗脚水罢。”
如姻脑子一懵,干干道,“公子今夜不宿在书房吗?”
红袖却是奇奇怪怪的看着她,“小姐姑爷成了亲,自是要睡在一起的,姑爷为何要宿书房。”
“我…我听院里的丫鬟们说……”如姻连忙解释。
不等她开口,红袖便了然道,“姑爷前段时间要查账,每晚都会忙到很晚,那个时候丫鬟们都睡了,第二日姑爷起的比丫鬟要早,所以她们有这样的猜测也是正常的,不过你不必在意,你亲自伺候小姐姑爷了就知道。”
顿时如姻的脸色变的难看起来,偏偏红袖还将盆儿往她手中一塞,努努嘴,“去烧水吧。”
如姻愣了半晌,咬咬唇,自己说的话打碎了牙也要自己咽下,转头就去了厨房烧水。
那日少奶奶额头上分明还有守宫砂,她与公子怎会恩爱。
温情倚在门口,猜测道,“会不会一不小心把厨房烧了。”看她这样细皮嫩肉,在闲玉阁又是个摇钱树,只怕没做过这些吧。
“夫人放心,区区一个厨房,靳家还是修缮的起。”靳九归过来,从温情身旁踏进门,见温情还在YY,便道,“夫人还不来为为夫更衣。”
温情回过神,转过头,只见靳九归面向她,闭上了眼睛,缓缓张开双臂。
动作自然,未有丝毫滞留。
温情张大了嘴巴,她有说要为他更衣吗?
“夫人别忘了,此番目的,若是夫人不配合,那可功亏一篑了。”某人幽幽道。
温情只得恨恨的咬咬牙走到靳九归面前,却见他虽闭着眸子,没了那双好看的眸子,但睫毛却浓密的让女人都妒忌。
底下脖子暗道,一个大男人长这么好看,不要脸!
盯着那一排的盘扣,寻思着这东西一个一个解开多麻烦呀,到底是手工缝制的,是不是只要一撕就会碎。
心这么想着,手就这么动了。
唰mdash;mdash;的一声。
衣衫上的扣子意料之中的裂开,盘扣上的珠玉哗啦掉落。
温情回过头,头皮一阵发麻,糟了,这货不会让她给缝上吧。
轻轻的气息从额头缓缓传来,带着一抹温热,与轻笑的柔情道,“夫人要急也不必急在这一时…”
门口顿时传来哗的一声,烧好了水端来,却半数撒在了地上。
如姻白着脸连忙道歉,“对不起公子少奶奶,我这就去重新烧。”
靳九归眼睛一眯,手放了下来,沉声道,“不必了,直接用吧。”
“是。”如姻这才低着头,将盆子端进去。
伺候二人洗漱中途,靳九归还不忘调戏温情几句,小声道了几句下流话,却让如姻面红耳赤又是心中一痛。
温情心中默默的告诉自己一切都是作戏,便冷静了下来。
晚上丫鬟是要守夜的,在隔间。
隔音效果差的很,便是窃窃私语也能听的清楚,如果主子有吩咐,需要第一时间照做。
自温情来了之后,隔间已经很久没有人睡过了。
为了如姻又给装好了。
温情本以为靳九归会自觉,却没想到他是很自觉的躺在了自己床上,倚着枕头。拍了拍旁边,示意夫人快来。
温情脸一红,想说不许乱来,却又觉得多余。
那样的晚上,他都没能下手。
本是双人床,躺两个人刚好合适,温情刚躺下靳九归便压了上来,温情下意识的一推惊叫道,“你……唔…唔…”
却被某人捂住,声音只剩下孱弱的呼声。
在隔间听来却是暧昧不已,如姻紧紧的攥紧了棉被,心中宛如被刺了一剑,伤口潺潺的流血,痛的让人难以呼吸。
原本想着做妾也行,可是,她如今没名没分,只是丫鬟听着便已经难受了。
真想,把公子变成她一人的。
温情的口鼻被某人捂住,难以呼吸,另一只手却被是拉过她的手,在手心划了两个字:孕事。
温情霎时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却是有了那么一点苗头,点点头。
掩住口鼻的手才瞬时松开,她连忙呼吸了几口气儿。
后才开口,喘着气儿道,“夫君,我与你说一事。”
“嗯…”靳九归低沉着声音,带着一抹让人难以抗拒的磁性。
“大夫说我体寒,子嗣艰难。”语气轻轻的,柔柔的极为小声。在如姻耳里更是带着怯生生的感觉。
但是这句话却是让如姻顿时一惊。
靳九归也是抬了抬眸,本意是想让温情直接问如姻无法怀有身孕的事,却没想到她能这样往自己身上揽,不提如姻,却又能引起共鸣。
勾了勾唇,到底是自己的女人,不笨。
舔了舔唇,声音低沉而又极为认真道,“若是与子嗣无缘,我们便能一生都过这二人世界。”
温情愣了愣,想不到他竟会说这样的话。
靳九归翻了个身,示意她继续,温情这才回过神。
“夫君,若是实在艰难,那便纳个妹妹吧,靳家的列祖列宗总要给个交代。”
靳九归也是忍不住心中赞许,实是她懂他心思,三言两语绕到了让如姻升起希望的言语上。
不过如姻受伤,此后无法孕育子嗣的事情尚且没有肯定的断论,要等似水回来看过后再议,此刻她却已经是如此认为,少不得还要自己推波助澜,才能撩起她心中的那一团火焰。
“夫人说的如此有道理,为夫竟难以拒绝。”靳九归说着语气恰时的放低了声音,“只是靳家一向不兴纳妾,若真要传宗接代,只有两个选择……”
话没说白,温情的眼角却是颤了颤。
是啊不过两个选择!停妻另娶,或者等着那天她死了再娶续弦。
末了一会儿,靳九归便侧过头看着温情。极为认真道,“夫人如此温柔贤惠,哪条路为夫都不想选。夫人放心,若当真无子,我定会向娘说明,是我的问题,而非是夫人的问题。”
说的温情都忍不住给靳九归一个赞。
把自己表现的天上有地下无的好男人,就算是不相识的女人,那也是心动的,何况如姻本就心仪于他。
“夫人睡吧。”靳九归悠悠开口,温情默默地转了个身,背对着他。
看着他才紧张的睡不下去呢。
睁着眼睛脑海中开始惦记了绣图的事情,那一日绣图落到了靳修仪手中,靳九归带走了她,和拓昀等人一同离开,肯定不会在自己人手中。
若是拜托靳九归找回绣图,那他肯定会对她执意找回绣图产生怀疑。
寻个时间再去看一看是否在那挡雨的亭中,亦或者被靳修仪拿走了,但找回的机会都极小。
不过若是被靳修仪拿走了,也算全了“她”的情丝吧。
想着想着,便困了,眯着眼睛,呼吸逐渐平稳,发出浅浅的鼾声。
靳九归挑了挑眉,轻轻的唤了一声,“夫人?”
无人回应,睡熟了。
二人隔着两床被子,一只大手轻轻的将温情的被角扯开,某人无动于衷,便毫不客气的潇洒一挥。温情睡在床边,那被子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了床下去。
初始温情还正常酣睡,到底是十一月的天,久了一身亵衣也保不了暖。
恰好某人又别有心机的将自己被子的一角给她盖上。
身体机能嫣能满足,顺着暖意扯着被子的一角,便遂了某人心意损失滚进了他的怀中。
温玉软香再怀却还不知足,这亵衣遭人嫌弃的很。
不过若是太明显了,指不定明早就能被某人给踹下去,罢了,还是见好就收。
下次再寻个机会。
隔间的如姻却是彻夜难眠。
原来公子不纳妾是因为靳家没有纳妾的规矩。
似水若回来为她看身体,看她身体无恙,可为公子传宗接代,老夫人回来若是知道少奶奶身子不易孕育子嗣,定会让公子纳妾。
公子若是对少奶奶没有感情,那么在心中无人的情况下。纳妾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如今看少奶奶在公子心中的地位不低,这个可能便极低了。
虽不知二人至今为何不圆房,还要隐瞒此事,但老夫人知道了必不会欢喜。
而且如果少奶奶不在了,她是不是就有了机会……
这么一想,某个念头滋生后便再难以抑制。
第二天温情醒来时发现面前是一堵炙热的肉墙,有些蒙圈。
不仅如此,自己还跟八爪章鱼似的攀附在某人身上,面前的衣襟大开,露出精致的锁骨,还有白玉般的肌肤,以及几条结实的轮廓,似乎在诱惑于她。
抬起头,某人正笑眯眯的看着她,“夫人昨夜好生热情。”
一双细长的桃花眼。闪着莫名的光芒,勾动人心。
大清早起来就这么妖娆,真不是个好东西!
心中呸了一把的温情连忙警惕的松开手,蹭蹭蹭的往后挪。
正准备拉过自己身后的被子,却发现身后空无一物。
扭头一看,妈的!被子呢?
本以为是靳九归这货耍了诈,结果这一看,温情自然而然的就以为是自己睡觉把被子踢了下去还来抢靳九归的被子。
脸色顿时尴尬,干干的咳了咳,“夫君醒的尚早。”
“不早,天已亮了。”抱了软玉温香一夜的某人笑的像个成功偷了荤腥的狐狸一般。
隔间的如姻在听到声音后顿时清醒,眼下泛着暗沉,脸色极为难看。
不知该如何应对,却听旁边敲门道,“小姐姑爷可是醒了。”
红袖就知晓这如姻必然没做过这样儿的事儿,昨夜也没有提醒,不知温情与靳九归的计划,只想让如姻知难而退。
如姻才连忙起身收拾自己。
添香却已经伺候温情穿好了衣服,靳九归还裸着半个胸膛,目光灼灼的看着温情,“夫人昨夜为为夫解了衣衫,今日不替为夫穿上似乎不在道理啊。”
语气中似乎带了点缠绵之意,又夹杂了一点撒娇。
如姻刚过来便见到这副模样,却是一怔。
靳九归带着一分撒娇,两分慵懒,非要让温情为他更衣的模样竟像是缠人的妖精,温情顿时无语。
“公子少奶奶,如姻起迟了,实是抱歉。”如姻连忙开口,看向靳九归。
靳九归却是目光缠缠的落在温情身上。
温情只得拿过衣服给靳九归披上,要说穿,温情她丫还真不会!
红袖开口,“如姻姑娘是做不得这等粗事儿的,不如先回去罢,小姐姑爷我与添香来伺候。”
温情一边理着听到红袖的话,也是转过头,朝着如姻毫无防备的笑道,“如姻姑娘若是想常…常过来与我说话,那直接来便是了。”
意思是,要是想常常看到靳九归就来找她说话做借口。
如姻只得尴尬一笑然后退下,目光恋恋不舍的在靳九归身上徘徊。
见她走了,温情立马将手中的衣襟一甩,瞪了靳九归一眼,“我不会,自个儿来。”
靳九归挑眉,语气理所当然道,“迟早要学的,夫人先练练手罢。”